【黑帮仇杀】天堂(更新第七章)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2-6-23 16:23 编辑



昏暗的监狱里头最容易散发出那种金属的生锈的味道和那些因为衣服太脏发出的臭味-----科琳娜监狱。这监狱和别的监狱的结构没什么不同,都是有着高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围墙和军队的巡逻。但是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的犯人比一般的犯人都要特殊,他们除了因为犯罪的原因被抓进来以外,还有最重要一点就是他们都是有精神病的。
在最底层的负三层的监狱的走廊里头,传来了一阵阵沉重的脚链声,还有一些狱管的牢骚声。
“咦,什么!第几次啦,这是?”
“十一次了吧。”
“之前不是中途发疯了吗?最后还不是什么也没了解到情况就又打到半死拖回去啦?”
“不清楚啊,反正都是都是照单办事而已啦,不过说也奇怪啊,其他的犯人都是一两次全都招了啊,你要明白那个家伙是催眠师来的啊好像,听说在这家伙被送进来前还真的没听说过有人会倔强到这种程度啊!”
“或许,她还真没疯啊!”
“你傻了吗!她可是一夜间一个人把那个‘失落天使’里的一千个拿着重火力兵器的家伙给干掉啊!那样不是疯子还是什么,而且我怀疑根本不是人类。”
当那其中狱管怒斥其中一个狱管说他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摔倒的声音。
“你这家伙,装什么蒜啊!快给我起来!”
其中一个狱管有点火了,他狠狠的挥一下他手上的电棒,然后踏着向雷鸣般的脚步声走了过去,被骂得笨蛋的那个狱管也同样凶神恶煞的尾随在后。慢慢的只见到一双好像枯木一样的双脚,那个被架在上面的脚链相对而言明显显得巨大无比,她试图移动着那比起脚来还带点肌肉的双手慢慢地想撑起来,但是那宛如松鼠版幼小的身材却怎么也支撑不起来。
砰----!!
霎时间,狱管狠狠地往那像松鼠般身材的女孩子的背部打去,随之就是女孩嘶声力竭的惨叫声。那两个狱管一人抓着一只手,就像拿着一根随时会断开的木材一样。他们把那女孩狠狠地托起来,不过少女已经浑身无力了,他们只好把她拖着走。
“妈的居然装蒜,你这该死的怪物!!!”
少女出奇的没有哭,只是发出疼痛的叫声而已,或许她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头根本不存在任何所谓的同情。
房间一头,一个穿着白领工作服的标准四眼男,正在整理着手头上那一大堆文件,不过他工作的地点可以点也不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该呆的地方。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吊扇,背后发出强烈噪音通风管,还有那因年久而没人修理的光管,这可不像一个正常的白领会呆的地方。
轰----------!!!!
突然在正前方的铁门里头传出了吓人的声音,随之突入进来的是刚刚那两位强壮的狱管和被扔进来的少女。白领男看了看被抛在地上的像14岁左右满身伤痕的少女,什么也不说,继续顶了下眼镜查阅着桌上那三堆文件山。少女缓缓抬头看了看那他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见面的男人,然后用那幼小的四肢缓缓地爬上那生锈的灰色铁椅上。她全身失力地靠在椅背上,压下头来,那像野草般的头发把双眼都遮蔽了。白领男正襟危坐,看着少女,问道:“你今天似乎没啥精神啊,昨天没睡好啊!”
少女并没有回答,白领男再次翻了些文件,然后又说:“你难道就不想早点解脱吗?”
少女还是没回答。
白领男放下笔,盘起双手看着少女,说道:“我看过你的档案很多遍了,我还真服了你。你不但把那一千人全杀光了,连同他们的儿女妻子父母,无论是好是坏一概杀光,尤其是对着女性幼童还被的尸体还被钉在墙上了。这倒不奇怪,”他把用右手撑着下巴继续说“你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被这些人抓进这个监狱?”
其实少女早就厌烦了,白领说的时候她只是像小孩一样到处看,根本没有理会他。白领男看见少女这个反应除了苦笑他似乎什么也不能做。
“你其实也不耐烦了吧,艾伦。”
这是少女说的第一句话,那个叫艾伦的白领男不由得吓得面变样了。
少女见状又说:“我留意你很久了,你每次觉得不耐烦时都会用右手托起下巴。”但是少女并不是直视着艾伦说,而是看着天花板上的风扇。
“呵。。。”艾伦无言以对只得点头默认。
过来一会儿,少女终于看着艾伦问了,少女的身材虽然看上去瘦弱,可是看着艾伦的眼神总感觉其实少女比这男人强壮一万倍:“我来这里是第几次了?”
艾伦不解,只是想了下:“十一次吧。”
“十一啊。。。”少女一副感叹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看着枯燥的天花板。
“怎么了?十一次又怎样?”艾伦有点不解而且语气带着点轻佻。
“艾伦,知道飞蛾吗?”少女看着光管,然后举起手来任由微弱的光线穿过手掌。
“知道啊。”
“那家伙只懂得往光里头的地方飞,无论哪里有光它都扑过去,就算是火。”说到这里她看着她那被光芒穿过的手掌突然笑了。
“我知道啊,飞蛾扑火嘛。那又怎样了?”
少女把手放了下来,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替某事觉得遗憾而悲伤似的,她摇了摇头,说:“三小时之后,你们就和那家伙一样,往火里头扑去。”
艾伦呆呆的望着少女,他并没有质疑,只是惊讶地接受着这一切。空气顿时间就像凝固了一般,周围变得异常死寂。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艾伦才缓缓开口:“怎么回事?”
“艾伦,你有老婆子女吧?”少女淡淡地说着。
“有啊。”
“多大了?”
“你问来干嘛?!”艾伦有点烦躁了。
“你说嘛,你说了后我才考虑告不告诉给你听,或者你是唯一活着出去的。”
艾伦低下头想了片刻,颤抖地说着:“老婆27,孩子还没有。”
“真年轻啊!”少女突然说出这句和她的身形成反比的话语。
“你是怎么了解我的?艾伦。”
“靠狱长给我的资料和一些别处搜刮过来的资料。”
少女苦笑了一下,想了一会儿,然后她把椅子慢慢移动到最前方,两人虽然隔着一张简陋的四脚方椅,但是现在看起来两人就像靠近在一起:“剩下这三小时我就和你说说我的故事吧。然后听完后说说感想,我看你的说出的答案才考虑是不是放你一条生路。”

一、复仇者之歌
(1)归家
男人的手粗糙得可怕,宛如大地的地理纹路一样,感觉不到第一点的水分。背包仿佛和它的年龄一样布满了沧桑的痕迹,那粗糙的麻布和布满了补丁的背带和男人的皮肤一样。男人把一个牌子和一堆文件交给警卫亭里头的保安,那保安接过了文件,看了下男人一眼。
“保罗,你猜你还会回来吗?”保安带着轻佻的语气说着,他撩起了盖章上的环,在手上转动着。但是男人并没有他的语气而动摇,眼神依旧空虚,好像失去了魂魄那样。保安苦笑了片刻,才帮他在文件盖上印章。
“走吧!伙计。”
保罗接过了文件,拖着沉重的草鞋走出了那扇顶部布满电网的宛如黑幕般的大门。他的眼睛似乎没有注视到眼前的大门正自动打开,取而代之的是耳朵。他在仔细倾听着门的金属摩擦声和士兵门的在监狱上边移动的脚步声,好像耳朵才是用来判别事物的方向一样。
城墙上的士兵看着门打开后保罗依然呆呆站着原地不动,于是视线都转到保罗身上,他们上下摆动着手上的M4卡宾步枪的枪杆。
“保罗.莱茵达尼斯,你可以走了!”一个警官不耐烦的用扩音器喝到。
保罗好像刚刚被唤醒一样,看了看上面的卫兵,有看看右手食指上的标有六芒星的戒指;看着前方因为下雪而变得苍白的道路,隐约间好像看到一辆凯迪拉克eldorado biarritz,一旁还站着歌穿着厚重的西装风衣的男人,但是雪太大了,保罗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他拖着自己的身体向凯迪拉克的方向走去,从高空俯瞰他的身影好像他随时都会被大雪覆盖的样子,但是那褐绿色的麻布大衣却怎么看起来在这茫茫大雪中都是那么显眼,无论雪再大也无法覆盖那颜色。
“科琳娜监狱”
保罗再次看了看着刻着和他的大衣颜色相同的生锈的铁板上的“科琳娜”这几个单词,摸了摸自己那满是胡子的下巴,仿佛自己也和这铁板那样被岁月无情的摧残着。
“保罗!”
他看了看前方,之前那个在凯迪拉克旁的男人匆匆地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头上那金黄的卷毛上已经被雪花布满了,面上的两边的腮肉好像被人打肿似的。保罗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来,抛给了男人。
“上家那边已经处理完了,洛斯安杰尔家族那边说可以放宽之前的债务要求,保罗这是机会啊!”
保罗直接把凯迪拉克的车门打开,没有理会男人的话语,男人无奈地带着那涨涨的啤酒肚,跑去凯迪拉克的驾驶座。
通往赫尔城的道路是如此漫长,一路上除了高大的杉树,就只剩下似乎永远都不会停的大雪。在驾驶座的男人从刚才一直唠叨到现在,好像还在谈论着关于减轻债务的问题。
“你知道吗?你进了监狱的这几天,那些人都差不多走的七七八八,我们只是为了能等到你出来后能够希望你能把你家族的事业重新搞回正规我们才留到现在的。现在好了洛斯安杰尔家族说减轻债务,只要帮他们杀几个人就行了。我和弟兄那边还有些生意,他们说可以出口到日本,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不过他们说要等你回来才要我决定要不要和日本人做生意。”
“大卫,现在几点了。”保罗打住男人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些话语。沉重的语音,不禁让男人吓了一跳,随之男人颤颤惊惊地看了下砣表,:“15点45分。”
“在18:00之前必须赶回去。”
大卫那驾着驾驶盘的双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大概没想到,这个年仅25岁的年轻小子说起话来居然这么有压迫力。
“保罗,在回去之前我们必须得去一个地方。”
“哪里?”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
眼前只见一个被藤蔓环绕而上花岗岩做的十字碑,上面刻着“劳伦斯.莱茵达尼斯”。保罗环视着墓碑的四周,突然觉得好像缺了什么似的。
“年份呢?”
大卫拿着一包香烟放到墓碑前,自己在里头拿了一根,抽了起来,说:“老爷子自己不想在墓碑刻上年份,临终特意交代我们的,他说朝生暮死,有时候会发现以往如一天。”
保罗听着大卫淡淡地把自己父亲的遗言说出来,看着周边环绕着墓地周边的灌木松,默默地读出了“以往如一天”,忽然苦笑了片刻。他蹲下身子,抚摸着父亲的墓碑的顶部。
“父亲,这不是一天的事情了。”
雪比刚刚小了,只是剩余着些淡淡飘落的宛如棉花般重量的小雪,墓园后面的环山公路一边响彻着少许火车来来往往的声音。
“你应该在这包烟里头拿根烟来抽,保罗。”
保罗站了起来,拍了拍从刚才到现在积累下来的雪,看了看四周:“我不是他,而且我不抽烟。”说完他轻轻拍了下大卫的肩膀:“回去吧。”
*
莱茵达尼斯庄园坐落在蛾魔拉城的东部的丘陵地带,面积有三个足球场之大,建筑的石雕装饰都是圣经里头的典故,凯迪拉克沿着迎宾的道路缓缓驶了进来,庄园的顶部的 每隔十米就会有一尊人物雕像,都是取材雨圣经的耶稣的十二使徒的形象,开尽了道路驶过了大门前的那块草坪上的道路,草坪有足足有的占地面积不是台开阔,只有一个小型足球场的面积。可惜庄园已经失去了它昔日的辉煌,现在看来更多的像一个垂死的老人。
正当凯迪拉克开到庄园的正门时,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礼裙、两手向背拿着一个镶着金边的铆钉包的金色长发少女背对着站在门前。
(2).埋伏
"莉莉姆?"
保罗缓缓地从凯迪拉克中走了下来,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的女人惊讶地说出了名字。
只见女人没出声依然看着门前的雕塑,大卫此时慢慢地移动着他那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保罗的一旁,然后对着女人低下头右手贴着左肩上:”家主大人!“保罗惊讶地看着大卫说着这句话,但是神情没用明显的慌乱,只是可能心里头感到一丝的诧异。
只见女人侧过头看了下保罗,然后背对着他淡淡地说着:”保罗,我知道你满心疑问,进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在‘谷神厅’等我。“
要说莱茵达尼斯庄园的架构的话,呈内凹型。正门前的中心花园有着明显的法兰西格调,包围着花园周边的两处建筑看上去更像是两面黑幕一样笼罩这整个花园,阳光通过建筑之间微妙的折射把花园中央的六芒星反射到了正面大门上。保罗神情严峻地看着映在上面的六芒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保罗,快进去吧,换套衣服到谷神厅你就明白的了。”
*
如果,人身处在一个比自己高出大概10米之高的房间,是不是会显得自己特别渺少呢?保罗整理着身上很久都没有穿过的西装,不过却没有让他有怀念的感觉,只不过放在生火台上的那个雕刻着S型的蛇纹戒指倒是引起了他视线的注意。他用那粗糙的拇指抚摸着蛇身的每个细节,又抬起头看看墙纸上那些六芒星组合图案。淡淡地叹了口气后,带上了戒指,走出了房间。
房间的长廊出两方都是一些镶有金边的雕文墙壁,而且很有规律地每隔十米处就有一副油画像,看上去并不是那些宗教典故的人物,看上去更想是家族历史的主要领袖之类的,在这条足足长100米的长廊中步行是什么感觉呢?单调而又不是华丽的摆设,哥特色的压抑格调,似乎本身就特显着各种意义上的矛盾。穿过长廊终于来到了谷神厅,还没进到里头,只见厅前的右边靠着一个丰收女神德墨忒尔的雕像,雕像的材质是传统的大理石材质,和人等身高,半蹲着依着墙壁。保罗慢慢走进了厅堂,引起注意的首先是厅堂里头左侧的两扇巨大无比的拱形窗户,不过窗户虽然巨大,但是由于磨砂材质的缘故,再加上窗户配上的巨大的窗帘,刚好把东方强烈的太阳光转变成了淡淡的油光洒向房间。
此时只见莉莉姆正在挑选着一些黑胶大碟,保罗未敢坐下,但是他发现厅中间的那三张白色真皮向着蓝宝石的沙发中央的大理石底脚茶几上放着一个信封,虽然直觉告诉保罗是莉莉姆放上去的,但是他也不敢轻易拆开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莉莉姆的身影。
“坐下来吧,保罗。像以前一样就行了。”莉莉姆没有回头对保罗说,只是还在挑选着黑胶唱片。
缓缓地在那台古老的留声机响起了勃拉姆斯的F大调第三交响曲。
“果然还是勃拉姆斯啊,莉莉姆。”
只见莉莉姆到了两杯红酒缓缓走过来,看样子并没有太大在意这句话,她递了一杯给保罗,说:“保罗你知道我的为人,所以你还是问吧。”
保罗喝了一小口,沉了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接管我们家族的。”
莉莉姆从放在一旁的铆钉包上拿起了一盒雪茄,用那纤细的食指和中指夹起了一支,抽了起来:“老爷子死了后,布莱斯家族和莱姆恩家族首先脱离了管辖,其中还被他们略去了一大部分原有的资产,主要是赌场和妓院的,至于babanina的话他们还不敢动手,毕竟那里头涉及到部分从一开始就跟着老头子的那几个家族,根基很深。但是老爷子的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从奥斯维辛集中营走出来,最后还是死在纳粹手下。“说到这里莉莉姆停了一下沉思半刻,“后来,我父亲出面把部分的赌场用一些手段收了回来,因为那里也是挺多股份的。”
“那布莱斯家族和莱姆恩呢?”
“布莱斯不清楚,毕竟波兰人的事我们很少管,但是莱姆恩毕竟和我们就有仇。”
“是爱尔兰人的缘故吗?”
“也不是,很多很多方面,结果就在我们把他们的带头人解决调的时候,我父亲因为胃癌去世了,虽然最后干掉了带头人,但是这样的结果我也是预料不到的。父亲死了,然后那两巨头家族又不能坐BOSS位置,老爷子不是说了吗?那两个巨头只能辅佐BOSS不能跳出来,本身我们只是作为放高利贷而收取利润的,不过刚刚好在这件事情上出了力,而且老纳粹那边我们也摆平了他们向我们追的部分债务,所以在家族最年长的我就成了BOSS。”
保罗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映,只是默默地听着莉莉姆淡淡地说着这些他进了10年监狱所发生的事情。
“你进到监狱之所以没收到风声都是老纳粹的缘故,他把科琳娜收购了。”
“那我为什么那么早就放出来。”保罗紧紧盯着莉莉姆说道。
莉莉姆只是轻轻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清楚。”
保罗见状也不过多追问,他再次注视了乳白色大理石上的那个信封,问道:“这是?”
“是啊差点忘了和你说了,”莉莉姆示意要保罗拆开信封,“纳粹老头子要我们帮他们办几个人,你看看吧。”
保罗仔细看看里头要的人的资料,眼神恐慌了起来:“我听大卫说,我们不是和日本人打交道吗?”
“你也闻到气味了啊。”
“你明天叫大卫带你去转转地盘吧,晚上参加会议。”
保罗心不在焉的随便应了下。
“还有徽章戒指别带错位置了。”
保罗看着带在中指的戒指,慌了下:“对不起。”
“真是的。”莉莉姆轻声自言自语道,她走过保罗身前,把他带错位置的戒指带回拇指,“对不起啊,本来这位置是你的,我和你独处时你还是叫我莉莉姆吧,但是会议上叫我教父吧。”虽然像是自言自语,但是保罗却听得清清楚楚,应该说不可能不清楚。他的手有种想拥抱着莉莉姆那柔弱的身躯的冲动,但是下意识放弃了。
*
晚上,莱恩丹尼斯庄园显得十分热闹,正门前停满了豪华轿车,在谷神厅向正北方向的小道走上去的是众神厅,那里其实是直接通向大门的环形长廊的 。众神厅里头挤满了人,保罗在人群里头接应着一些主要的家族成员和一些贵宾。不过在寒暄的同时,保罗不时神色凝重地看着现在身为教父的莉莉姆,她样子看起来威严感十足,但是保罗却不为之敬畏,反而有点神情有些忧郁。
“怎么了,坐得太久,连在里头的那些东西都刻到面上了?”
保罗回头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一面高加索面孔的金发男人,看着他那在嘴旁边让人发笑的黑痣,保罗立马开怀大笑,拥抱着他:“福瑞德!”
“话说,没见你10年了,怎么还是那个衰样。”
保罗没回应只是苦笑。
“不用看了,今晚肯定不简单。”福瑞德一边以一副滑稽的样子喝着手上的红酒,一边低声沉重地说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保罗突然间语气有点针对性了变得。
“我虽然是布莱恩家族的,但是我早就脱离了,后来被玛萨斯家族收留了,现在只是当个看客。至于什么原因,你该清楚。”
保罗看了看自己左手的伤疤,然后喝了些红酒,说:“是啊!”
这是迎面走来了几个身材火爆的古巴辣妹,一个身穿着黑色镶着砖石礼裙,另一个穿着红色的露背吊带裙。福瑞德狠狠地一掌拍了下那个红色女人的屁股,那女人回过头来盯着福瑞德,但是不是厌恶,反而一面挑逗的眼神,只见福瑞德随之滑稽地笑了。
“你不是天天都去,你你那里地头的休闲所快活吗?”保罗无视着他的行为,有点觉得尴尬说着。
“伙计,那是休闲所,和这里不同,货色等级不同的。”
“哼。”对福瑞德就是这样的人,从保罗认识他第一天起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也不觉得稀奇,就是每当保罗见到这样的情况,总会不自然说几句,这也许也成为了习惯了。
“你们在看什么啊?”这时见到了一个黑人的面孔,那下巴明显的山羊胡子和他那显得有点小孩子气的眼神形成了明显的反比,再加上他头顶上仅有的一小堆头发和他一身的军服。
“基辛, 听说你最近帮忙照顾了纳粹老头子几个小的地盘啊?”保罗举了举手中的红酒对着这位黑人将军问道。
“总有这种时候的,保罗。”
保罗凝重地看着这位军人,沉思着。
“喂,有人叫你咯~”福瑞德推了一下保罗,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有一颗宛如蓝宝石般的大眼睛女生面带着好像会治愈全人类的微笑看着保罗。
”玛丽亚!“保罗把手上的酒杯扔给了福瑞德,向玛丽亚那方向跑去。
”你这家伙。“福瑞德明显很不满了。
保罗挤开了,人群跑到了玛丽亚身前,他气喘呼呼地看着玛丽亚,那副仿佛他一个手掌就能那住半边的面庞,还有那双扎得很高像冰淇淋一样的金发。玛丽亚看着保罗气喘呼呼跑过来的样子,不禁掩着嘴羞涩地笑了。
”你。。。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啊?“
”哈!我就不能来啊?“玛丽亚有点半带着撒娇说道。
”不是啦。“不知道为什么保罗面对着玛丽亚仿佛有点口吃了。
“是啊,待会儿舞会能陪我跳舞吗?”
嘀嘀嘀-------------
就在这时,保罗的手机突然想起来了,保罗拿起来看,上面写着“FGM”再看发短信的手机号码和联系人,是莉莉姆的。他扫视着周围却找不到莉莉姆的身影。
“呐,可以吗?”玛丽亚抓住了四周看的保罗的手。
“啊?”刚反应过来的保罗下意识看了下玛丽亚。
“我说待会儿陪我跳舞!”
“哦。”保罗的语气有点敷衍。不过玛丽亚还是很开心地笑了。
“失陪一下,待会儿见。”保罗挣脱开玛丽亚的手,向着谷神厅的方向走去。
*
谷神厅里头围着坐着九个人。每张沙发分别坐了三个人,玛丽亚自己另开哪一张靠椅坐在本没沙发的正北方。
“波兰人不是我的地头,我管不了,也找不到啊!”首先开口的是一个躺在正中间的沙发吃雪茄的阿拉伯大胖子,或者说他那种身形只能躺着。坐在左侧的,印度人玩弄着手上的两个珠子,皱起眉头说道:“反正不见了又不是我那边的货,不过事关到我们这班人的利益问题也不能不要回来啊。”这时一个食指上带着家徽戒指的,满头白发的犹太老人依着拐杖的老人,突然狠狠地用拐杖锤了下地板:“波兰人是要照顾的,但是我们的老顾客洛斯安杰尔我们还没关照过!”
“不是不想关照,是没这个资本关照啊,以我们的生意,还是不行啊。”只见一个半依着右侧沙发的金发的一口英格兰口音的20来岁的年轻人一边看着自己的带着家徽的食指的手指甲一边说道。
突然间在莉莉姆的身后传来了简短的敲门声,共两下。
“进来吧,保罗。”莉莉姆压低声线说道。
保罗轻轻把门推开了一点,然后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对不起,我来迟了。”
众人反映都不是太大,唯独刚刚那个食指带着家徽戒指的犹太老人,注视着保罗。保罗没有选择找个位置坐着,反而选择站在莉莉姆的身旁。老人这时轻轻地用拐杖轻敲两下地板对莉莉姆说着:“你看保罗回来了。”
“如果你想让一只刚回来的小鹰带领着一般猎鹰的话请自便。”莉莉姆把声线压得特有压迫力说着,但是却是一股轻松的调子说出来。犹太老人也不多说,身子往后倾了一下。
这时一个无名指上带着家徽戒指的穿着朱红色西装的黑人,对着莉莉姆问道:“那日本人那边怎样,他可是老客户啊。”
莉莉姆看了下保罗,只见保罗轻轻摇了下头,她沉思片刻,对着犹太老人和那个英国小伙子问道:“日本人是不是早些时段和你们的大麻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对啊,但是并没有影响到babanina的正常交易。”
“有过,不过只是一些小争吵。”
莉莉姆闭上眼睛,两手的食指逆向转动着,沉思片刻对着保罗说:“明天叫大卫带你去看看自己地方时候,顺带去日本人哪里兜兜风。”
“明白。”
这时一个像刚才印度人和阿拉伯人一样尾指带着家徽戒指的棕色头发,面型像吸血鬼的法国人对着莉莉姆半跪着问说道:“早些时段,泰国老把我的一个赌场搞没了,结果我去到他的场关顾后,结果他把我女儿抓去威胁了,请教父你要给我做主啊。”
“我的朋友,不用费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我会联系陆军上边的人了,这点你不用担心。”
“教父,我这边有点事,可不可以请你慷慨点给点资金和人力给我。”这时一个把头发梳理得油光可鉴,无名指上带着家徽戒指的韩国人对莉莉姆低着头说着。
“如果你是我的朋友的话就慷慨点,大方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韩国人思考了片刻,说:“我想把我的死敌的母公司收购过来,但是他最近和洛斯安杰尔有接触,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教父。”
莉莉姆没有立马说而是,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根雪茄,保罗见状立马帮莉莉姆打火,她吸了一口,说:“我的朋友,这不是单凭着钱和人就能解决问题的,不过我会考虑的。”
“教父,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对洛斯安杰尔动手!”这时剩余没提问的三个无名指带着戒指的美国人对视了一下,然后有一个光头的美国佬问道。
莉莉姆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然后想了片刻,再看看左手握着的砣表,说:“我们改日再谈吧,现在都是舞会时间了,你们出去尽情享受舞会吧。”
众人一面诧异的表情看着莉莉姆,只有保罗一人没多大反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觉得奇怪。先走的是阿拉伯人,阿拉伯人没怎么多大理会只是这样劲直地走去,印度人走的时候停了一下看着莉莉姆说着:“关于波兰人的事情,改日我和你详细谈谈吗,教父。”莉莉姆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印度人双手合十鞠一躬缓缓离去;英国人和之后的那些人只是例行行拥抱之礼然后离去。莉莉姆看着他们离去,然后对着保罗问:“听了他们刚才的那些话你有什么想说的?”
“波兰人是不是和洛斯安杰尔勾结了?”
莉莉姆一边走回中央的沙发一边说:“对,你对事情的敏锐度还真高。”
“我刚才就想了好久,为什么波兰人你说管不了,其实不是管不了,而是他最早找到洛斯安杰尔,只是莱姆斯那班爱尔兰人没那么幸运。”
莉莉姆坐下了沙发,保罗也随之做到她斜对面的沙发上,莉莉姆看着保罗说:“目前你都说对了。”
“那你打算怎么动手,关于我们的老客户洛斯安杰尔。”
莉莉姆看了一下挂在正中间的那副德墨忒尔的油画,然后说:“我想和拆房子一样吧,先吧他的底部搞垮才好做事情嘛,所以我才叫你去关照下日本人,顺带带几个大兵去洛斯安杰尔那里呆呆吧。”
“问谁要人?”
“问那个黑人的中尉儿子拿。”
保罗轻轻说:“基辛。”
“那波兰人呢?”
“那边我有方法。”莉莉姆站了起来,向着身后那个100米方向的长廊走去
保罗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着急地站起来,跟随着她:“你想怎么办!”
“波兰人不是喜欢女人吗?就让他享受下就好了。”
就在保罗想开口说下一句时,莉莉姆转过身子,轻轻说着:“是啊,玛丽亚还在等着呢,别让她等太久了。”
“诶!”他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见,莉莉姆缓缓向前走去,仿佛好像边走边说:“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3)哀歌
一间有400个平方左右的修道场里头,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白发老人,穿着传统的武士和服双脚屈膝跪在木地板上。老人的身子十分只强壮,不从面上的皱纹看,还以为是30多岁的中年人。老人神态镇定,他闭上眼镜仿佛在进行着什么修炼似的,之间他的正前方有个很大的装裱好的卷轴,上面写着“忍”字。
突然从后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大概25岁的小伙,他留着那副齐肩的头发如果不是那套蓝衬衫打底的西装还以为是女人。他走到老人身后,然后把身子靠近,贴着老人的耳朵说:”波兰人来了。“
老人缓缓睁开眼,看了下前方的”忍“字,慢慢地压低声线说:”有没有看到一些非波兰人。“
年轻人挠了挠头想了一下,然后再说:”没有。“
老人漫不经心地用向后屈的脚尖,把身体撑起来,他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藤原。”
年轻人站正身子,弯下身子应到:“是。"
"帮我准备下吧。”
*
“醒醒了,醒醒了。”
保罗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自己依靠在凯迪拉克车厢里头的车窗看着外边凌乱的街道。外边下着鹅毛细雨,昏暗的云层中带着点深蓝的色彩。外边虽然下着雨,但是街上的人们却没有带着伞。一些酒吧外边那些妓女还站在出面穿着内衣挑逗路过的男士们,她们有的试图解开内衣带来引诱,有的就冲过去抱着那些男人,有的跳着一些莫名的舞蹈;在雨中形成了一幕特殊的光景,倒不如是雨中的歌剧更不为过。看着这些高密度的平顶房还有到处都弥漫着薄薄的雾气的一切,仿佛好像慢慢就被吸进去那样,总让人感觉-----
“真悲伤的城市啊。”
“诶?”一旁驾车的大卫一副不知所以然地看着保罗。
“你知道吗?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
“恶人并不是这样,乃像糠秕被风吹散。”
“哈?什么来的啊?”大卫一面枉然地听着保罗用那低沉的语气说着一些他猜不透的话语。
“《圣经.旧约.诗篇》。”
“诶,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基督教徒了。”
只见保罗把视线转到车厢前方,把家徽戒指脱了下来放到口袋里头,说:“有一段时间了。”
大卫轻蔑的笑了一下:“看来你在科琳娜呆的这段时间变成了传教士了。”
“哼......”保罗什么也没说只是嘲笑了一下,不知道是针对大卫还是针对自己,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凯迪拉克开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去向右边那个有“中国饺子馆”中文字样的饭店拐了过去。保罗侧过头看着这条布满了中国小食店和旅馆的街道,忽然间觉得非常陌生。
“波兰人什么时候和中国那边扯上关系了。”
“中国人一向不屑于波兰人打交道,不过波兰人却因为babanina的事情得罪了中国人,你知道的啦中国人很擅长占领别人地盘搞买卖的嘛。”
“波兰人不会去和他们交涉的吗?”保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他把身子靠过去大卫那边
“你别太少看中国人了保罗,尤其是那些还带着辫子的家伙,不过劳伦斯家族也为他们提供不少。”
“现在劳伦斯家族谁掌管了?”说到这里,保罗突然压地头尽量不让大卫看到自己的表情。
“莱昂纳多.劳伦斯。”
“莉莉姆的最小的弟弟啊!”保罗不禁表情凝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似乎对老大的家庭背景很了解啊。”
“没,只是老爸和我偶尔提过。”看着大卫的问题,保罗似乎意思到刚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车子开到前面的一个带着“river”字样紫色霓虹灯处停了下来,大卫拍了拍保罗的肩膀,说:“就是这里,接下来里头交给你了。”
可能已经年久失修的缘故,眼前的river酒吧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走到吧里头,映入眼前的是一对四人组合带着绅士帽的黑人爵士乐组合,由于帽子压得过低并不能看得请样子是什么样子。吧台上里头站着一位留着小平头的老人,身形剽悍,不过看他穿上西服的样子,应该是这间酒吧的服务员之一。里头以的圆桌以爵士乐的舞台散步着,总共有24张,但都只比较小,大概三个人围着坐已经坐把位置占满。在店里头的最右边是分别由两张依靠着墙边的真皮高级沙发,配上的拱形的台桌似乎都具有很多抽屉,说不定里头有暗格也说不定。坐在里头的乘客大多数都是30多岁的中年人,以黄种人居多,是不是中国人还不清楚,偶尔见到几个高加索面孔的人。
门前的铃铛突然响起来了,迎面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厚重的西装外套,左眼有一条过腮骨的伤疤的犹太人,看样子应该有35岁左右了,那一把相对于男人来说过长的齐肩的凌乱的头发,把他的眼睛笼上了一层阴影。男人目的很明确,他走到了吧台前面的桌子坐下来,那个彪悍的服务员见状,走了过来循例地问道:“要什么。”
“咖啡吧,不要加糖。”说完男人把手放进口袋里头好像要拿出什么。
“你的,咖啡。”服务员用以往一贯的粗鲁的语气说道,但是他还发现了一样东西-----男人从口袋里头拿出来的一个蛇纹戒指,男人偷偷地把蛇纹的徽章露出了一点给服务员看。服务员见状沉思了片刻,他伏着身子对男人说:“我们好像没什么交际吧。”
犹太人把植脂粉放到咖啡粉搅拌,然后喝了一小口,沉了一口气,说道:“正确来说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
“我们一向和莱恩达尼斯家族没什么牵连,请你不要把骚动带到这里,记住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而是中国佬的地方。”服务员有桌布一边擦着吧台一边轻声地说着。
犹太人没有马上回应,只是一边用调羹搞绊着咖啡,似乎是在深思着什么。他挠了挠头发,说:“最近好像见你和波兰人有些来往啊,克朗斯中尉。”
服务员停止了手头上 的活动,他突然大力的拍手掌,大喊:“今天打烊,你们走吧!!!”
人流往往地散去,犹太人和克朗斯中尉互相盯着对方,克朗斯咽了一口口水,说:“跟我来吧。”
犹太人跟着中尉来到爵士乐队表演舞台后面的一扇门里头,门里是一条又黑又暗的长廊,只有最前端有一点光亮那大概是目的地吧,走到下面去,只见到下面是一个简单的密室,只有一张简陋的不锈钢桌子,和一靠在北边的一个残旧的木质书架,不锈钢桌上放着一个蜡烛台,光芒就是靠着这个发出的。
“坐吧。”
犹太人顺应到做到书架对应的椅子,两人入座后,中尉首先提问到。
“你是莱恩达尼斯家族的哪位?”
犹太人考虑了片刻,说:“早一阵子被萨莱恩.洛斯安杰尔向法院起诉连杀六人的那位。”
中尉神色凝重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带着疑惑和沉重的语气问道:“你怎么能出来的,尤其是那个科琳娜监狱。”
犹太人,从口袋里头边拿出一盒雪茄点燃边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你来这里干嘛?”
“是关于波兰人的。”
中尉边轻轻地敲着桌子边说:“我们可没和波兰人有多大交往。”
“你和你儿子福瑞德曾经是为’布莱恩‘干事的,应该知道一点点事情吧。”
中尉没有直视着眼前的犹太男人,他低着头深思着一些事情,一副非常复杂的样子,那是写着无奈、沉重、痛苦的样子。过了片刻,中尉站了起来从身后的书架中拿出一部羊皮书精装硬皮版《神曲》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犹太人。
犹太人看了看纸条里面的内容,神情慢慢变得沉重起来,又看了看中尉,说:“原来是这样,那么波兰人要求你们什么。”
“没,他们倒是没什么。”
他吐了一口烟,把纸条摊在桌上,说:“也是啊,毕竟你掌握了他的军火库啊。波兰人什么时候和加藤靖康见面?”
“应该是6月6号,因为那天是安娜.布莱恩的死忌。”
突然间现场死寂了下来,谁也不多说,只停留这书架上那个古老的木钟的回响。
“呐,保罗,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换作我是加特的话,我也会去投靠洛斯安杰尔吧,大概。”
保罗想了片刻,他拍了桌子,说:“我只是知道我们现在必须把波兰人给清洗,反正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只是单纯完成对我家族有利的事情。”
中尉盯着保罗那恍惚的眼神,然后说:“你最近半个月不都是在波兰人的地盘上做事吗?也帮他杀了不少自己的兄弟,你随时都可以把波兰人给干掉啊?”
“我要等待时机,而且我要把他的货调回劳伦斯家族的老地方里头。我觉得现在是时机,所以来这里找你,是为了拿几件称手的东西。”
中尉考虑了一下,无奈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在身后书架的那个木钟里头的把秒针强行逆时针转了两圈,突然书架缓缓向左边移开了,只见里头灯火通明。
“自己在里头选吧。”
那里头是一个足有一个足球场之大的大型武器藏库。
*
莉莉姆站在长廊看着保罗走向舞会的方向,虽然人已不在,但是莉莉姆还是站在那里看着。
“家姐叫我走密道过来有什么事吗?”只见是刚刚在会议上的英国小伙子,从身后站了出来。
她眼神还是在注视着前方,久久没有回头。
“家姐!”那英国小伙似乎不耐烦了走上了一步喊道。
“去我房间等我。”她看也没看她的弟弟用犹豫刀锋一样的语气说道。
尽到房间里头,莉莉姆的房间的光源更显得暗淡,最清晰的莫过于在东边墙上的那张毕卡索的画。
“喝艾苦酒的女人。”英国小伙子坐在房间里头那张只有向左上方仰望才能看到画的沙发上,边苦笑边说着。
“这房间无论是什么光线照进来唯独这张画永远是这间房子最明亮的一部分,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小伙子接过了莉莉姆正面递过来的一杯加冰了的威士忌。莉莉姆并没有坐下,而是从床一旁的衣柜的最低的格子里头拿出了一堆资料,从容地递给了小伙子。
“莱昂纳多,看看这个。”
莱昂纳多看着看着神色变得疑惑起来了,他用余光瞧了一下莉莉姆,说:“家姐你想怎样。”
莉莉姆喝了一口威士忌,看着雕刻有丰收女神花纹的金黄色天花板,像诗人一般感叹道:“把波兰人都清洗掉,全部。”
“那,那,玛。”
“我们这等堕天使不用在意圣母的哦。”
莱昂纳多合上了那堆资料把它稳稳地放在茶几上,看着对面的莉莉姆,说着:“家姐,你平时不是教导我们,不要牵涉到在光明道路上行走的人们吗?”
莉莉姆把酒杯搁在茶几的边上,对着一面困惑的莱昂纳多问道:“那你说说你对她的了解。”
他托起下巴沉思了,片刻,许久谨慎地吐出了话语:“我记得好像是加特和安娜生下她后,不久就被送去修道院里头,但是到底是什么修道院就不清楚,然后透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剑桥研读心理学,拿到了博士后。后来回到老家波兰的多布扎内,他们在那边可是有个庄园,她利用自家的资金在他们庄园旁边开了间精神病研究机构。她至今为止的经历和我们这些人几乎毫无瓜葛,甚至她和父母之间几乎没什么感情。”
“那我问你,她姓什么。”
他迟迟疑疑地说:“布莱恩。”
莱昂纳多一副复杂的样子,低头沉思着,然后说:“好吧,我去准备下吧。”
“等等。”就在莱昂纳多起来准备离开房间时,莉莉姆叫住了他
“记住几点,不要让保罗掌握任何一切关于我们劳伦斯家族的事情,更加不要让他了解到你。”
“那我怎么能够让他按照我的意图行事。”
莉莉姆深思了片刻,然后说:“我们以前不是对波兰人做过相同的事情吗?”
*
“玛丽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啊?”跳完舞的保罗在一旁的布满康乃馨的后庭里头和玛丽亚寒暄着。
“我打算啊继续留在多布扎内里头。”玛丽亚就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用手轻轻边在后庭游走边碰着那些康乃馨。
“诶,你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赶来又要赶回去啊?”
这时玛丽亚有点期待转过身看着保罗,她依靠着一旁的石柱,面带微笑:“难道你想我留下?”
“如果你想的,”
还没等玛丽亚说完,保罗立马开口:“不可能的,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也是啊!”玛丽亚继续像个小孩那样游走在后庭花丛之间。
这时保罗不禁仰望夜空----那宛如一粒粒砖石的星辰映射出让人陶醉的装饰般的亮点,苍白的月亮把银色的光辉洒在了后庭的每个角落,夜空是那么地清晰,见不到任何一篇碍事的云朵,仿佛把间万物尽收眼底。看着那穿着白色连衣裙游走在后庭间的金发少女,保罗不禁感叹道:“你真美。”
玛丽亚好像听到似的,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头对着保罗,双手摆在后边对着保罗微笑。他出神地看着这光景,好像他随时都会被吸进去一样。
“话说回来,你那边好像周不时都会下雪啊,不冷吗?”保罗冷静下来说道。
“啊,你说多布扎内啊!对啊,好像就只有银白的色调一样,不过春天末期的时候也会见到绿草如茵的景色哦,所以不会很冷哦。”
“是吗?”
玛丽亚看着一面忧郁的保罗,心里头有些难受,她突然间对保罗喊道:“保罗!”
“啊!?”
“:Kocham Ciebie 。”
“啊?你说什么。话说回来你怎么面红了?”
玛丽亚立马转过头看着月亮,鼓着气说:“那是说你笨蛋的意思。”
*
“诶!RPG啊。”在river门外等候的大卫看着保罗拿着个箱子出来,不过大概他大概从箱子的大小判断出里面装什么了吧。
“你先把它装上车,我去一旁打个电话。”
保罗把那个沉重的箱子递给了大卫,他不慌不忙地走过river一旁的小巷里头,拿起了手机,按起了电话本里头一个名字“玛丽亚”。
“喂,玛丽亚,啊,是我。你什么时候回多布扎内.....啊5号啊,就是明天啊,一路保重啊,嗯,就这样。”
挂机后,保罗一副哭泣得样子无力地留着眼泪,用力抓住手机,抽泣地说着:“对不起,玛丽亚。”
过了一会儿保罗回到凯迪拉克上面,大卫一边吃着汉堡一边粗暴地对着保罗大喊:“你太久了吧,都半小时了!”保罗没有直视大卫而是边整理身上被雨水弄湿的衣服边说:“把车开到基辛那里去。”
“哦。”
外边的雨水,保罗的面容异常憔悴,他忽然间哼起了那首金凯瑞在电影唱过的“雨中曲”。他的歌声似乎不仅在车厢内徘徊,而且还环绕着整个城市。看着外边那一栋栋黑沉的建筑物和这有种蓝宝石色调的天空,大卫突然说道:“这城市应该从没笑过吧。”
凯迪拉克缓缓驶过了插着美国佬旗帜的传统美国西部牛仔木屋群,在木屋群的正北边一栋高耸入云的摩登大夏映入他们的眼帘,只见建筑的巨幕玻璃群,把月光映在了建筑身上。保罗和大卫从凯迪拉克下来,没有多看建筑一眼径直地走进里头那宛如白昼的大堂的深处的电梯。两人始终没有因为建筑的庞大和空旷感而震惊,应该是因为两人从前多次拜访了很多次的缘故,保罗在电梯里头等待的时候每隔一会儿都要看看自己的手表。
“你们来有什么事啊。”
房间里头清一色都是高光的白色瓷砖,总之除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透出外边夜空的深邃的黑色外,其余的都是泛着白色的光芒。基辛尽地主之谊向大卫和保罗递来了两杯红酒,他倚着一旁的书架问道。
“我想你后天帮波兰人开路去日本人那头的拜祭活动。”保罗单刀直入地说道。
基辛想了一下,开始皱起眉头来,他慢慢地走到正对着保罗的沙发上坐着:“行倒是行,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行动,我想教父这次不单只是想解决波兰人吧,应该是连日本人也想解决吧。而你现在清楚我们从来都是中立的,所以才叫上我,而正如我所说你也知道的,我们从来不偏帮任何一方。”
这时大卫拿起了皮箱放在了基辛的面前,保罗看着基辛那带着一点贪婪的眼神,只见基辛稍微打开了皮箱里头,保罗见状说:“我想这样应该够了吧。”
基辛为难地叹了口气,然后说:“行,不过你一定要保证我们的立场。”
“你只要把你们的工作做好就行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
*
保罗挂下电话了,其实他也不想我走的吧,大概。
可是我知道的,莉莉姆喜欢他,无论是什么身份,这份感情是不变的。比起我,他应该更需要莉莉姆的支持吧,无论是怎么样的。我放下了酒店配送的电话一个人坐在那些早已收拾好好的行李上,看着外边的雨景。
“真伤感啊,这城市。”
只从来到这城市我不是不见到的,在街上很多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打斗、吸毒、强奸还有黑帮的开杀已经成为这城市的日常。父亲知道我来这里也非常生气,一路上我装作没看到那些东西,其实我什么都知道的。这次我借话说来见父亲,其实我知道我想见保罗,同时我也懂就算见了他也没用。
“到底谁才是傻瓜啊。”
突然房间的电话又响起来了,我借过了电话。
“喂,啊,父亲啊...什么母亲的死忌.....啊,那我迟点走啦。”
其实我几乎没和父亲和母亲谈过什么话,在我三岁的时候我就被送去修道院里头了,正好那时保罗也在里头,所以算是青梅竹马。母亲死的消息我听了后几乎没什么实感,就连母亲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我也不太记得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叹道:“母亲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
6月6号早上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一天,在这间庞大的充斥这西里西亚哥特式风格建筑里面的那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头,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宗教纹饰,有的只有一些华丽的雕纹,连带人物雕像都没有。不过想着也对,其实相对于莱恩达尼斯的庄园而言,布莱恩的住所也算不了什么,总体面积也刚刚好只有400多平方。大厅里头高高地挂着一个女人的巨型油画肖像,她的眼睛宛如一颗散发着柔光的宝石一样,面上那微笑好像从天上降临的天使那般,那一头长长的卷曲棕色的头发即使不能摸也能看得出那是多么柔顺。这时只见一个满面胡渣的,一头卷发的中年男人哀伤地看着这张油画。
“安娜,7年了。”
就在男人感叹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一个老人急冲冲地赶来,轻声地对男人说:“加特大人,小姐在门外等你。”
男人此时露出了惊疑的表情,立马转过头看着老人:“什么!玛丽亚来这里干嘛?”
“加特大人没叫过小姐吗?”
这时男人托起下巴思考了片刻,他似乎觉得事有蹊跷,但是又无法确定,过了一会儿,他对着老人说:“叫她进来吧。”
加特做到了正对着油画的那张金边沙发里头,渐渐地从身后听到了尖锐的高跟鞋的声音。只见玛丽亚走到加特一旁跟前的地方看着油画的肖像说着:“这就是母亲啊!”
“你来这里干嘛,玛丽亚。”加特似乎心情很差似的。
玛丽亚转过头来,似乎没有因为加特语气差而愤怒,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看着加特,说:“不是父亲大人叫我来拜祭母亲的吗?”
加特皱起眉头说:“我可没这样说过。”
“昨天不是打了电话告诉我的吗?”玛丽亚语气似乎变得有些严厉了。
加特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但是他反复思索又觉得似曾相识,但是又不清楚是什么回事。
“那我走了!”玛丽亚似乎生气了掉头准备走人,那股气氛似乎父女之间因为缺少交流而造成的火药味。
走到门前时,加特突然叫住玛丽亚:“既然来了,就一起去看看你母亲吧,虽然没见过面。”
在劳斯莱斯车厢里头,玛丽亚一副无聊的样子看着外边灰蒙蒙的天空,后面跟着的还有二十辆宝马523Li车辆紧紧跟着。
“父亲你是什么时候信佛的。”玛丽亚的语句打破了沉寂。
加特没有马上回答他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说:“你母亲死后的两个星期后,有个日本人叫做加藤靖康,他找到我,跟我说了一大堆关于佛的事情。”
玛丽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侧过头看着一旁的父亲:“你这样就相信了。”
“啊。”
“那为什么家里头没有一些什么佛像之类的。”
加特看了看自己左手的无名指的那个蓝宝石戒指,然后说:“我可不想我的手下有什么强烈的个人信仰,包括宗教。”
“但是人没有信仰的话就犹如行尸走肉啊。”玛丽亚侧过头看着路旁的景色淡淡地说着。
“你拜完你母亲后马上给我回去多布扎内,这不是你该呆在的世界,你不应该了解这里。”
只见玛丽亚一瞬间的侧面好像很愤怒,她放在车窗的手突然抓实了拳头,轻声自言自语:“都说我不该呆在这里!”
“玛丽亚,你刚刚说什么了?”加特似乎听到了一点点似的。
玛丽亚叹了一口气说:“没有,只是这城市好像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永远都不会倾盘大雨,也永远不会阳光灿烂。”
车厢内的时间仿佛就像静静的河流一样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缓缓流动,也带着加特和玛丽亚的淡淡悲伤流动着,那灰暗的光芒不时透过车窗和窗帘照射到这宽长的车厢内。父女俩并没有正面对视,但是他们之间却并没有显得尴尬,只是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这时慢慢周边的车队好像多了起来,玛丽亚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父亲为什么中途多了些人。”
“是美国大兵,你也知道的啦,这里的情况。”
“啊,也是。”
3小时左右庞大的车队就开到了目的地,下车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庞大的日本神社之类的建筑。只见有三个穿着全通的日本和服的男人走过来像玛丽亚和加特鞠一躬,然后说:“让美国人站在外边候着吧,其余的家属进去里面吧。”
“是。”加特也对着面前这位留着小平头的日本中年男人鞠躬,然后示意身后那有看上去有数百人的美国大兵部队站到一旁去。
“藤原。把客人带到里面去。”
“是。”
以往拜祭过去的死者都是在墓碑里头拜,可是那只普通,对于布莱恩家族而言,每到这天都必须开一个这样类似的追悼会来纪念。现场的人都穿着黑色的配套衣服带着百合花在胸襟,他们站直身子低头,气氛十分凝重。外边似乎下雨了,声音渐渐地传到了这个站着200多人的房间里头,2分钟过去了,加特示意让玛丽亚在外边等,玛丽亚看着后边的198个穿着统一黑色西装的男人,然后对着父亲点头,走出了房间。
加特目送着玛丽亚走出了这间和风凝重的房间后,然后站在人的正前方的中央位置,神色凝重说:“7年了,我想你们也清楚劳伦斯家族对我们家族做了什么,今天我说的这番话不单只是为了安娜说,而是为了我们整个布莱恩家族说,他们要还清我们的债了,今晚我们就去他们的地头要他们和我们说清楚。”
*
我一个人坐在外边叹气,看着外边的绵绵细雨,心里头百感交杂。母亲是因为黑帮仇杀的缘故死去,这点我知道,不过她死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实感,因为没见过的缘故,对于从小在修道院长大的我的缘故,如果说是有母亲的实感,应该说是修女罗莉安还更像母亲。父亲在里头应该是发布一些不得了的宣言了,所以我也清楚为什么他要把我赶出来。
“保罗现在在干嘛啊!”
我毫无意义地从口中吐出了这句话,完全不知道其意义何在,只是突然间这样说道。不过相对而言也是啊,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这次的拜祭活动。
“那个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父亲刚才的反映,他应该是没联系过我关于这次活动的事情,而且我知道他并不希望我和他这边的工作扯上任何关系,可是毕竟我还是来到了这里了。看着这些异国的建筑,如果像往常的我应该会很好奇地到处乱逛吧,不过这时候的我却------
“唉!提不起劲啊。”
过了大概两小时后,父亲让我回到车上去了。一路上都是由美国大兵们的防弹车在两旁保护跟随的,我讨厌这种光景,拜祭亲人这些活动搞到好像要参加什么军事行动一样,不过我也不是不了解这边的情况,所以只能说无奈。中途父亲探过头出去问那个叫做基辛的军人,说好像是为什么要改变原定车道,听对方说对面好像发生流血事件,所以特意要绕圈。也不奇怪了这种地方,发生这种事情,也是理所当然了。不过父亲好像一面疑惑的样子,我并不太清楚的缘故。算了,反正时间快点过去就好了,快点回到多布扎内就好了。
“司机!快点掉头走!!!。”父亲似乎察觉到什么了,突然对着司机大喊。
这时突然车子发生了强烈的震荡,缓缓地我渐渐地失去意识了。
*
朦胧中听到有男人抱着我哭...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的,你不是回去多布扎内的吗?”
求你了别哭啊,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很开心了,我使劲全身的力气想把男人的眼泪擦去,可是全身却使不起劲。男人还在哭,像一个孩子做错事一样。
“不要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已经确认过的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痛心的表情好吗?可是为什么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无法表达,面对一个这样的他,我无法表达。对啊,如果当初好好地用英语说出来就好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男人的头,男人似乎察觉到我的动作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把头靠在我嘴旁。
“I.... love ....you......”
呐,为什么你哭得更厉害了,难道是没听到吗?我渐渐地听到了雨声,好像还听到男人唱着雨中曲,然后渐渐地....渐渐地......
我什么都听不到了,对不起啊保罗,最后还是没能好好地和你说......
对不起......
(4)复仇
“好像那件事情过去后半年你就每到这个时间都来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啊,难道你还放不开吗?”克朗斯边刷洗着酒杯一边看着满面乌云的保罗。
但是保罗仍旧是呆滞地看着加了冰块的伏特加,酒杯上的酒好像还挺满的,仿佛刚刚盛满一样。现在是晚上12点,理应这间应该打烊的酒吧,不过却意外的还亮着一盏暗暗的灯火,在照顾着这位特殊的客人。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啊,你也不是么经历过,你以前也做了很多的啊。”克朗斯放下手头的工作坐了下来凝视着保罗说道。
保罗喝了一小口伏特加,看着那放着金色的色泽的伏特加,淡淡地说:“跟我说说波兰人有关的事情吧。”
克朗斯凝重地看着保罗,他拿起了一支雪茄点燃了,抽了一口:“在这之前,和你说说关于一个少女的故事吧。”
*
莉莉姆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张油画,好像就是自从玛利亚死了那天她就把圣母的油画换了下来,换成了这张由意大利油画家画的西西里河。画面虽然描绘的是西西里河的美好风景,但是如此美好的风景,天空却是昏暗的,阳光穿透过厚厚的云层洒下的却是暗黄的光芒,远处的教堂仿佛像是感知到天主般,教堂顶部有几速相对而言较为明亮的光芒。
她自从那天起就每天都会找些时间想现在一样站在这幅她要仰起头才能看到的巨型油画的正中间,凝视着,不过她好像并不是看着油画的本身,而是看着一些我们并不发现的东西。
“哈。。”某名地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但是不是对着油画,而是低着头,眼睛里头很是湿润。
“不可原谅吗?”
*
“知道巴勒莫总督谋杀那回事吗?”
“你说是什么时候的?”
“你七岁的时候。”
“不是太清楚了。”
克朗斯凝重地吸了一口烟,看了看空中飞舞的苍蝇,继续说:“当时报道说是黑手党成员密谋杀害总督,虽然这也是事实,但是动手的并不是黑手党成员。”
“诶!”保罗止住了他摆动着酒杯里头的冰块的手,眼睛露出了惊疑的眼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克朗斯从口袋里头抽出一支雪茄,用火枪点燃了后,然后淡淡地开始说着:“其实事情也并没有那么出乎意料,本身巴勒莫哪里平民就常常受到黑手党的欺压,而且当时的总督的确对黑手党造成很大的危险,毕竟那人不肯买黑手党的人情帐。于是他们只好把他除掉,不过如果叫自己人似乎又觉得涉及到以后自己的政治利益,于是就随便在当地找一个的渔户去行刺咯。其实准确看来说并不算是随便,那户人好像已经没交保护费很长时间了,据说房屋也被迫搬了好几篇。虽然是叫倒是叫了,但是迫使他去行刺总督的,并不是原来的黑手党,而是一群气冲冲来到西西里一心想占一块的地盘的波兰人兄弟会,”
“波...兰...人....不会是....布,”
还没等保罗说出口,克朗斯接着说:“你先听我说完先,本身行刺倒是无所谓,不过这过程似乎有些笨了,波兰人兄弟会的首领很自大。他们的首领说,干完这票他要把整个法院都买通了,然后就控制巴勒莫的所有家族。虽然笨到家了这想法,不过他自己倒是掌握了不少关于当地黑手党的大部分账单,”
“鸦片吗?”
“不止还有很多。你知道的啦,如果被断财路的话,那帮黑手党可会抓狂的。波兰人直到那个渔户行刺了第三天后才醒觉到这点,不过太迟了,当地的黑手党已经在波兰人的多布扎内的老家包围了,他们好像只要回那些账单和把了解到这些东西的人灭口。”
“那么兄弟会的人岂不是全部都要自杀?”
“不是哦,如果死的是兄弟会的人倒好,问题是了解到这些信息的也是教唆那个渔户调查到的。所以波兰人的首领为了解救自己的家人,就把渔户和他的家人进行灭口计划以逃过自己家人的灭顶之灾。不过,波兰人最失策的就是让渔户的年仅6岁的女儿逃了出去。”
*
清晨,阳光过分猛烈地照射在莱恩达尼斯的庄园正门正对面的那个花园。以这美丽的花园相反的,却是上百辆的轿车和一些穿着整齐西装的人匆忙地把武器收入车尾箱里头。这是只见,穿着一套黑色凝重的羊毛大衣的莉莉姆从正门里头走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天空慢慢开始暗了下来,周围变得分外安静,甚至连收拾枪支的声音也好比如山林间的小鸟的声音一样,如此安静总会给人孤独的感觉。莉莉姆缓缓抬起头了,天空慢慢开始飘起雪了。
“原来这里也会下雪啊!”莉莉姆这声感叹仿佛只和自己说,谁也听不见,或许其实她想说给另外一个人听也说不定。
这时一旁一个穿着西服的彪悍的大汉走过莉莉姆跟前,说:“家主大人,准备好了,还有你的武器。”此时只见他双手递给了一把黑色的长筒给莉莉姆,莉莉姆凝视着这长筒,神情开始沉重起来,霎时间眼神又变得坚定无比了,她抓起了那所谓的“武器”,然后走向那台与众不同的白色的玛莎拉蒂Quattroport。
“出发。”对于莉莉姆这也许是了结一切的时刻了。
*
“少女漂洋过海,过了3年的漂泊生活,终于在她10岁那年在西班牙遇到了一个日本山口组的成员,他叫加藤,可是加藤本身就是以经营妓院和缓交活动维持的,所以少女被强行带去东洋后被迫做缓交。不过,在东洋那5年的黑暗时光里头,并不是一无所获,由于那个家族很注重武道,就连女人也必须懂得太刀剑术,所以她就有幸修成了太刀剑术。但是那家主人传授时是毫不保留的传授,所以最后被少女硬生生用武力逃了出来。也许命运就是那么巧合,在她逃出那一家人的两天后,她因为用她学会的太刀剑术救了一个英国人,那英国人见她一个人无父无母,所以就收了她做养女。其实那时少女大可以不救那个英国男人,因为就算没她出现,凭借着那个男人的权势,那些劫犯也会死得很惨,不过英国男人收养她,似乎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后来的回忆录里头说‘她很像他死去的女儿’,于是就收养了她。
后来少女知道,她养父也是黑手党,所以就开始打着她长久埋藏在心中的复仇计划。那时她才18岁,她仅仅用了四年的时间,就把剑桥的法律系博士学会拿到手。在大学这期间,她认识到了一个少年,她是某位大家族的长子,二人在交谈中,少女开始对少年产生仰慕之情了,”
保罗越往后听,握着酒杯的手的力度就越大,面部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克朗斯似乎察觉到保罗的微妙的变化,他凝视着保罗握着茶杯的那只手,他一副正是预料之中的表情,然后继续往下说:“但是少女心里头知道,她只有完成了复仇,了洁了这一切,才能和少年在一起,所以她将爱意埋在心底里头,开始实行了她复仇的第一步。少女之所以考法律学位,是为了把上大法官的位置从而掌控法院。不过谁也没想到一个24岁的女孩,居然当上了英国高等法院的大法官。但是最重点是,少女在这同时把养父的抓牙已经伸向了当时的英国政府。接着少女在25岁的那年,把当年杀害她全家的波兰人的首领的妻子给杀掉,听说手段很残忍,”
“怎么回事?”
克朗斯神色凝重起来,他故意把抽完的雪茄压在烟灰缸拖延时间,他思索片刻,说:“他妻子是死在他手上的。”
*
夜深人静特别容易把人引入睡梦,乘坐着出租车回来的保罗同样也是早早进入梦乡了。不过,那只是片刻而已,渐渐地保罗猛然睁开他的双眼。他脑海里头现在不断浮现出克朗斯最后和他说的那段话“少女叫她养父的儿子用变声器变成波兰人的首领的声音把他妻子骗了出来,然后把她催眠后,将它的衣着换成了波兰人的对头的打扮,结果就在那天波兰人准备去交易的夜晚,由于灯光昏暗,只是见到隐隐约约的人影,就命令人乱枪扫射了,最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妻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在这安静的夜晚为何无法入睡。他转过身坐在床边,抬头看上去,只见巨大的拱形窗映着一个硕大的银白色的月亮,屋内的明亮之处全靠着这速苍白的光芒的照射。保罗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好像察觉到什么事情似的,他立马跑过去了莉莉姆的房间。
来到了莉莉姆的房间后他没有顾太多,他去到那张凌乱的书桌面前。把那文件翻起来检查,保罗特别注意到台上面放着很多关于纳粹和日本帝国主义军官名单的资料,其中以一个叫做加藤姓氏的名单特别多,还有洛斯安杰尔的名单。
“喂,大卫。”保罗二话不说立马拿着一旁的镶金边的古董滚轮式电话打了起来,这是只见电话一旁传来了一把像猪一般音调的声音。
“别睡了,帮我找一个叫做加藤靖康的人的住址,我要过去。”
大卫并没有像一贯那样以眼困为理由推迟,只听到大卫在电话那头是一阵翻书翻资料的声音,大概他现在睡的床上就是一大堆资料吧。
“喂,听着他住在日照大道666号,小心点啊,今天一大早教父大人就叫着一大班人过那边去了。”
*
“你终于来了啊。”只见一间充斥着日式建筑风格的武道场四周围站满了带着平顶帽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不仅底层的武道场站满了,连二楼三楼用来拜祭的场所都站满了,但是那个年过70的男人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穿着和现场氛围完全隔绝的武士道服装。渐渐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外表十分朴素的黒色木条,但是可以分析出从木条三七分型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刀就是剑,就是不知道何种武器而已。她走到距男人10米之处停了下来,然后淡淡地说:“加藤靖康,我们大概有10年没见了吧。”
加藤靖康低下头神色凝重,思索了片刻,缓缓地叙说着:“8年前,我们一族被一人斩尽杀绝,而且昔日我罪孽深重,所以想导入空门,还请你能原谅我昔日的过错。”
女人没说话,只是从木条中扒开了一把剑身有80CM长的唐刀,虽然刀的外形非常朴素,但是刀柄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蛇纹盘旋,而且剑身随着方向的变动颜色会随着光源而变化。
“这就是你的答案,听声音,莫非是子胥宝刀,子胥一名来源于中国史学家司马迁的《史记》里头《伍子胥列传》讲述伍子胥的父兄被杀,然后逃亡到异国,借助他国之力来想灭曾经陷害他父兄的国王的国家也就是楚国。我想问今天我就是楚王吗?莉莉姆。
莉莉姆并没有出声,只是加大了握住剑柄的手的力度。
过了片刻,老人缓缓站了起来,还提起放在身前的那把太刀,说道:“我明白了。”只见他太刀刀柄用紫色的细麻布交错包裹着,刀信部分为佛珠包围着。“今天我就用这童子切安纲来收复你吧。”
莉莉姆听了后轻蔑地笑了片刻,说:“别以为自己成了僧人就拿着戒刀。”
话音未落,只见童子切安纲那1米的刀身化成一道弧线向莉莉姆的腹部划过,根本无法用肉眼来看清刀身的结构,莉莉姆本能迅速地用刀身格挡住这把巨刀的攻击。刀身的重量和力量的悬殊不得不让莉莉姆被加藤靖康压住往后退,突然莉莉姆腾空向后一跃,以加藤靖康的头部为支点,落在了他身后结果童子切安纲的攻击就划空了,但是空气的震荡感就连木柱都好像为之一颤。没等加藤靖康反应过来,莉莉姆迅速用她那轻盈的子胥刀迅猛的发出攻击,她反手拿着刀刃顺着手势向着加藤靖康那硕大的身躯的空挡位置快速地攻击。虽然靖康将一把140CM的大刀运用得像一把轻盈的小刀那么快,但是大刀这个重量感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莉莉姆充分运用了她轻盈而自身敏捷度高的特点对加藤靖康发起宛如子弹般的攻击。刀与刀相撞的声音仿佛想一颗颗手榴弹在爆炸一样,不,正确来说是化作了莉莉姆满腔的怒火,但是却是非常理性,非常沉着。加藤靖康一面全方位地挡住莉莉姆的快刀,如果不是童子切安纲的刀身大或许加藤靖康早就丧命了。
“哈!!!!!!!!!!!!”加藤靖康突然大喊一声,他挥舞着巨型的童子切安纲打了一个防守反击,向空中横扫,霎时间空气也仿佛想被童子切安纲划成两半。莉莉姆顺着刀势跳到了后方,两人又拉开了一大段距离。现在的情况反而对巨刀童子切安纲有利了,由于范围大的缘故,所以在大范围攻击里头子胥刀明显处于劣势。加藤靖康趁机挥舞着大刀追杀着莉莉姆,莉莉姆迫于无奈,只好快速地压低着身子奔跑,借助自己速度的优势让对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果然,童子切安钢除了把木柱削到破破烂烂、木块到处飞舞以外,几乎不能伤到莉莉姆一条头毛。
“啊!”突然莉莉姆被自己的黑色连衣裙绊倒在地上,加藤靖康趁机一刀用力地往下砍。只见轰的一声,木板的地面被砍成了残渣。只不过依然没砍中莉莉姆,她在刀落地的一刹那,已经滚着身子避开了。她和靖康拉开了距离,迅速地那起子胥刀把连衣裙的膝盖以下的布料全部砍掉。莉莉姆压低身子,右脚向后压紧,手上反手拿着子胥刀,眼睛注视着加藤靖康的一举一动,而这前后只花了15秒的时间。就在加藤拿起刀向着莉莉姆方向横扫时,莉莉姆已经闪到了跟前。
“乒!!!!!!”
莉莉姆虽然出刀快,但是加藤靖康的反应能力也不差,他立马止住刀的轨迹,挡住了莉莉姆的攻击。
“太迟了!”
加藤靖康一阵恐惊,忽然一阵寒气从子胥刀的刀柄处传出来,只见从刀柄的顶部飞出了一条柔软倒向蚕丝一般的线,线的头部镶着从刀柄的木块中间分离出来的棕色木条。莉莉姆迅速抓住木条,以闪影般的速度把柔丝团团抓紧了加藤靖康那健硕的身躯。
“啊啊啊啊啊啊!!!!!!!!!!”只听到加藤靖康发出了阵阵的惨叫,细细一看,加藤靖康身上凡是被线捆绑着的地方都渗出了血水。莉莉姆把线帮到适当的长度后用力地扯住线索把它套在了一旁的木柱锁死了它。
“卑鄙!!!!”
莉莉姆并没有因为加藤的辱骂而情绪激动,此时她正手拿起了子胥刀,压低着声线镇静无比说道:“还不能那么快让你死呢。”
这时的加藤靖康根本没用任何还手的能力,只是一个被捆绑任人宰割的人偶而已。还没等到加藤接下的辱骂,突然莉莉姆以像超越了子弹的速度,向。着加藤的那些非致命的地方展开了快速的砍杀。那刀法的速度别说是人眼,可能连最精密的仪器也无法跟得上。整个武道场,只剩下加藤靖康惨烈的叫声、飞舞的鲜血和莉莉姆疯狂的杀戮。
*
“克朗斯,我想问下当年行刺渔户的身份是不是墨索里尼的党员。”正坐在在马路上狂奔的凯迪拉克的保罗急忙地向电话那边刚被吵醒的克朗斯问道。
只见电话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有一把迟缓的沧桑感特强的声音说道:“是。”
“糟了,现在莉莉姆带着人去了加藤靖康那头了,加藤靖康是知道莉莉姆的身份的,如果他说出来的话,她就没命了。”
“诶?出了什么事了。”
“你别忘了我们的帮会是由逃亡出来的犹太人组成的兄弟会,早年参与灭绝犹太人计划时也有部分是墨索里尼的党卫分子。我刚刚查到了那渔夫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那就是说那黑手党找他来行刺总督并不全因为你说的那些理由,更重要的是他曾经是墨索里尼的手下的一名将领。”
电话那边依然没有回应,这不得不让保罗的心情更加烦躁。“你快点过去吧,如果你知道加藤那边吧,或许还赶得上……是啊,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
只听到电话那边深呼吸一口气:“你不恨她吗?”
*
男人看着眼前这副被一个强壮男子的尸体砸住的一副血肉模糊的女性躯体,除了愧疚还是愧疚。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移开了男人的身体,把那女性抱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莉莉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看着这件血肉模糊的躯体,男人反复地说着这句话,他紧紧地把女性抱在怀里。忽然,女性用她那皮开肉锭的手缓缓伸过男人的面庞,抚摸着男人有眼泪划过的地方。
“I.....love.....you...."
*
“这已经不重要了。”保罗镇定地对着电话那旁的克朗斯说道。
“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快点去吧,是啊还有,当年策划行刺的黑手党就是今天的洛斯安杰尔,你自己看着办吧。”
保罗挂了线后,望着车窗外快速向后移动的风景,思索着刚才克朗斯留下的线索。也许他自己早就知道答案来了,只是他的内心就像现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样,仿佛要下雨那样,却永远下不了雨。
*
莉莉姆拿着子胥刀,缓缓地走近被她砍得血肉模糊的加藤靖康,或许现在看起来已经完全不能把他当做是人类了,只能说是快肉团罢了。她仔细打量眼前这堆肉团片刻,没有感到丝毫的震惊,反而一副好像完成任务似的。他把子胥刀和暗器部分收了起来,临走时她用余光狠狠地盯了下尸体。
“墨索里尼的走狗!果然掩饰得不错啊。”
这时从黑衣人群中走了一个,金色平头的,有着像老虎般面容的男人。
男人接着向莉莉姆抛出一大堆账单,莉莉姆没有捡起来看只是用眼神往下看,那男人接着骂道:“别以为你和纳粹老头里应外合,我们就不知道!”
“那就是说,你们都相信我和那种人渣理应外合咯。”莉莉姆那抓住子胥刀的手越发的用力,她并没有辩驳什么,或者她知道就算在怎么辩驳也没用了。
只见对方也同样,拿起自己拿来的武器——AK47、M4、TAR-21、SCAR-H、Armsel Striker。
莉莉姆抬头看着那些拿着武器的曾经跟随着自己进行着自己一心计划的所谓兄弟,还有头顶上那泛着血色的硕大的月亮。地板上映出的红色不仅仅是因为加藤流出的血,仿佛还因为这月色。莉莉姆渐渐地将子胥刀拔出鞘,然后把刀鞘扔到角落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四面楚歌吗?”
那班人恐惧地看着这个比刚才更有杀气看上去那么阴暗的女人,握住枪的那只手不由得开始颤抖起来,没有人敢正视刘海下的眼神。那个刚才站出来的男人看着形势不对,大喊一声:“怕什么!我们拿着枪,她只是拿着把唐刀,怕什么!别忘了集中营里头他们这些禽兽是怎么对待我们的!给我杀了她!!”
*
保罗来到了加藤的住所,他叫司机在门外候着。他穿过了正厅,走过了长廊来到了加藤平时修炼的武道场,但是还没进去他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他拿起随身携带在身上的Desert Eagle,上了枪膛,缓缓地将那扇木门拉开。正拉到一半的时候,“噗!!!!”的一声,一具尸体倒在了保罗的眼前,仔细看男人的身上满是刀伤。
保罗犹豫了片刻,但是还是抬起头看着武道场的正厅。只见武道场上下两层全部都是自己手下的尸体,300多条尸体就那样有的卡在了木护栏那头,有的躺在地板,有的被肢解......而且中间的那块肉团已经无法确认是谁了,大概是加藤靖康吧。
咔....咔....咔.....
忽然从正前方的长廊的深处传出了某名奇妙的金属声,保罗用枪头指着对面黑暗的长廊里头传出的声音的方向。渐渐地,只见从里头走出一个劈头散发前方的刘海已经是凌乱不堪,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血迹,而且从手和脚都有大大小小地弹痕的女人。她倚着一把布满血丝的唐刀,一拐一拐地向男人的方向走去。
保罗看着这情景,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保...保罗...”
“莉莉姆!”保罗冲过去抱住莉莉姆快要倒下的身体。莉莉姆躺在保罗地怀中,用力地抓住保罗的衣襟。
“求你了,无论你怎么不原谅我,背叛我也好,请你不要放弃我们的女儿。”
“诶?”保罗一时间愣住了,“女...女儿?”
“洛斯安杰尔已经买通了所有的家族了,他们已经认定我和洛斯安杰尔串通的了,他们肯定会去追杀我们的女儿的,千万不要让她出事啊。”
“可,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啊?”
莉莉姆思索片刻,然后对保罗轻轻说道:“她就在圣母修道院那头,没有人会想到是哪里头的。”
“的确啊,尤其是你。”
莉莉姆无力地苦笑道...
“最后问你一句,恨我吗?”
保罗抱着这个现在已经遍体鳞伤的脆弱的女人,抚摸着她的每一处伤口,他把她的头拖到自己跟前,给了她一个沉痛的吻。只见保罗哭着顶着莉莉姆的额头,抽泣地说道:”已经够了。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收手吧。”
莉莉姆使劲全身的力气,颤抖地说道:“我一生沾满了鲜血,充斥着黑暗,唯独遇上了你,生下了女儿后,我才明白我这一生的意义,我已经没什么时间了,最后我想对你说我从来没和你说过的话语。”
“什么?”
“老公,欢迎回来!”
(5)血债
阳光透过了百叶窗洒在了懒洋洋的警察局里头,人们还享用着美妙的咖啡和三文治,所谓的抓捕犯人之类的在他们眼中都只是过去式的词语,也许收尸才是一般现在时吧。
渐渐地,在警察局长的办公室的正对面的走廊上传来了阵阵急速的脚步声,还夹带着气喘声。那是一个秃顶带着眼镜像水桶一般的中年男人,他右手颤抖着拿着一份报告单。每个警察局的员工纷纷看着中年男人“怪异”的行为,他们都在私下窃窃私语。
只见突然间,中年男人把门给撞开了。坐在里面的大班椅的全身透露出“阳光”的字样的小伙不禁整个人弹了起来,他不解地看着中年男人。
“怎么了,肖恩。”
中年男人的名字叫肖恩,是特别犯罪行动组的组长,其实也是主要负责跟踪黑手党部门的负责人。男人缓缓地喘过了气,深呼吸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说道:“莱恩达尼克斯家族的高层全部遇害了。”
*
所有警员坐在了一间多媒体演示室里头,倾听着肖恩解说着莱恩达尼克斯高层遇害的大致了解到状况。
“4年前,我们在日本行政区里的加藤公馆发现了,一副被肢解的尸体和一共200多人的尸体,当然还有教父莉莉姆.劳伦斯的尸体。当时我们定义这是黑手党内部叛变事件,当然现在也一样是如此定义。直到四年后的昨天早上,我们发现了二当家保罗.莱恩达尼克斯、参谋大卫.克莱蒂、还有几具身份不明的尸体后,莱恩达尼克斯家族的高层管理已经全员遇害了。不过也有说法,这个人克朗姆.贝尔,他的家族原来是洛斯安杰尔族旗下的一个走私军火的重要货源点,可是后来据说因为个人因素,他叛变了,投靠到了莱恩达尼克斯家族里头,有一个人说,保罗.莱恩达尼克斯临死的时候把自己4岁大的女儿托付给这个人了。”
下面有警员举手示意说道:“如果黑手党内部人员遭到叛变,不是应该会在黑手党的内部处于相应的刑罚吗?”
“对,换句话说,如果情况是属实的话,那么克朗姆和莱恩达尼克斯的后代可能现在还在被追杀。我们现在做的首先是,去现场了解情况收集资料。找到他们的线索,这件事情就交给,”肖恩扫视了台下的警员门,他看准了一个经常低着头的一副像熊一样的面庞的人和一个鼻子像鹰嘴一样的人“布兰森、肯尼迪你们两个就负责这回事了。今天就这样吧,解散。”
*
“你在莱恩达尼克斯手下干了几年了?”一旁弓着腰驾驶着警车的男人无意剑问道。
“没几年,才2年,2年里头全都是走毒。”一旁那有着像鹰嘴的鼻子的名叫肯尼迪的人毫无感觉地道出了这些不平常的经历。
“那你见过这些高层吗?”
“怎么能!当时我的堂主是个韩国人,他的公司都快被老纳粹搞跨了。”
布兰森和肯尼迪第一选择调查的地点是莱恩达尼克斯庄园,现在在庄园里头的是3大头领还没有什么实权,也就是说创立这个兄弟会的其余三个家族其中就有“劳伦斯”家族。他们开着福特警车,穿过了那条通往庄园的林荫小路,阳光透过了层层的树荫洒在了道路上,肯尼迪不时侧着头看着上面那仿佛“接天连地”的灌木。
“我当年还在黑手党潜伏时我记得好像这树还没长那么高,想不到现在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西偏北的远方隐隐约约看到了庞大的莱恩达尼克斯庄园,不过却失去了早日的辉煌,只剩下了一座早已沉寂和孤独的影子,就像步入晚年的老人那样。
布兰森和肯尼迪走进了平时用来接待贵宾的谷神厅,他们环视着房间周边都是摆布着各种代表这丰收女神的饰物,不过重点是这房间异常高大,甚至让人一下子觉得自己是如此地渺小。
“很壮观吧!各位警官。”
在门外走进了一个带着高礼帽的金发英国绅士,他缓缓走进了房间,脱下了礼帽和大衣,把绅士棍挂在了一边。
“你是?”
“叫我莱昂纳多吧警官。”
坐在沙发上的肯尼迪连忙翻起了笔记本,突然他开始有点惊慌了:“你该不会是劳伦斯家族的老大吧。”
莱昂纳多倒了一小杯红酒,对着他们摊开手臂苦笑着说道:“我只是吃老姐的本而已,”说完他示意他的随从把门关掉,还示意两个随从走到布兰森和肯尼迪的身后,“这次的谈话是不留记录的希望你们能理解。”他们看了看彼此,叹了口气,只好把手机和一些通信工具交给对方保管。确认好工作后,那些随从把门关上,然后莱昂纳多坐在正中间的最大的那张沙发,布兰森和肯尼迪看着眼前这个坐姿像个花花公子的人,疑惑地打量着,但是还是坐了在两边的沙发开始审问。
“我想你能不能够大致说说莱恩达尼克斯的大致的架构。”
莱昂纳多没看着提问的布兰森,而是沉思了片刻,然后看着立地门的风景,淡淡地说道:“最高统帅是教父,然后就是参谋和二当家,接下来就是堂主,通常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情的话都是由堂主手下的小弟行事,除非是特别的。”
“你能说说你们的教父是怎么继承的。”
“莱恩达尼克斯是信奉犹太教的,他们相信行正义和对需要帮助的人给予帮助这样就能得到上帝的认同,实际上做教父的其中一条基准就是犹太教教徒,而且还是这个基准的极端者。”
“那么莉莉姆.劳伦斯呢?”肯尼迪突然追问道,布兰森听见后神色非常难看地看着肯尼迪,大概是他问得太早了吧或者不合时宜吧。
“无所谓啊,”莱昂纳多看见布兰森的面色,然后缓和了一下气氛,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我老姐她,她实际上不是犹太教教徒,”
“什么!”布兰森和肯尼迪异口同声惊讶地看着莱昂纳多。
“我想她应该是生下了她和保罗的女儿之后的事吧,其实帮劳伦斯.莱恩达尼克斯摆平的那摊子数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最重要一点,她对自己实行割礼。”莱昂纳多咬住了下唇断断续续地把这些话语吐了出来。布兰森和肯尼迪呆住了,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其实是我父亲收养回来的女儿,但是我的确当她是亲生姐姐,不过她究竟背负着什么我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但是看着她一路的背影,我觉得很沉重。”
“那么关于玛利亚.布莱斯呢?你知道点什么。”
他看了看布兰森警官,然后在口袋里拿了根雪茄,边点燃边说:“那是个错误,当初洛斯安杰尔交的订单是日本人的,可是后来二当家建议在加特.布莱斯去日本人地头拜祭他的夫人的时候连同布莱斯一起除掉。但是,我姐知道二当家和加特的女儿是青梅竹马,肯定不忍心下毒手。所以第二天我姐就叫我用变声器变成加特的声音和玛利亚说叫她去拜祭她母亲,结果这事情被其他堂主知道了。他们知道姐姐正在行不义之事,所以纷纷要求我姐下台。”
“那莉莉姆为什么要杀玛利亚?”
“她只是不希望留下祸根,因为她就是这样起家的。”莱昂纳多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我姐的目的只是为了铲掉日本的加藤和纳粹头子,至于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根本不在乎,于是就在转交权力的前一天,她带着她的亲信杀入了加藤公馆。之后你们在加藤公馆发现的尸体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布兰森和肯尼迪瞪大了瞳孔,似乎是有点出乎意料。肯尼迪过了片刻才渐渐回过神来,他用他有点发抖的双手翻着那本笔记,问道:“你们是怎么和布莱斯家族结怨的?”
“当时加特一心想扩充自己在家族里头的影响力,所以一个劲地就毒品方面不断地进行垄断。我老爸看不过眼,可是你知道我们也是必须通过二当家才能和教父反应问题,这样一来就不排除加特会采取一些行动。于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加特和洛斯安杰尔的纳粹党绑在一起。其实我老爸只是提议,具体实施还是我老姐。加特那次算是命大逃了出来,但是除他之外全部人都死掉了,包括他老婆。”
布兰森想了一下,他看了看对面的肯尼迪,似乎是向他传递些什么信息,肯尼迪点头示意,布兰森咽一口水然后问:“那你你叫我们来干嘛。”
莱昂纳多把剩下的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布兰森说道:“我想你们警察直接对莱恩达尼克斯家族的事务进行干预。”
听到这句话后,他们两个当场愣住了,布兰森和肯尼迪都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个要求。莱昂纳多见状,嘲讽般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反正那四个堂主也差不多该夺权了,尤其是那两大犹太人家族。”
“哪两个?”
“尤他坦和伊沙格朗。”
“都是拉丁美洲人吗?”听到姓氏身为墨西哥人的布兰森特别敏感,所以特意多口问句。(两个音分别和六芒星和犹太的拉丁美洲文近音)
“不是,尤他坦是沙特阿拉伯的,伊沙格朗是意大利的。我比较担心的是伊沙格朗那个拄着拐杖的糟老头子,我老姐在位时他就老想把我老姐赶下台,现在好了老姐去世了,我想不到一个月他肯定有动作了。”
布兰森合上了笔记本,思索了片刻,说道:“但是我们警察没什么话事权,你知道的。”
莱昂纳多听完后笑了一下,他站起来,说道:“放心我明天就会出任你们的警察局局长,我们家族的事务我也已经找到适合的人选接替了。”
莱昂纳多渐渐离开了房间,就在这时肯尼迪突然问道:“等等,你知道你姐姐的女儿伊利母的下落吗?”
他突然站在门口停了下来,好像思索什么,然后转过身看着他们二人,面色有点沉重,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们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

“我没说错吧!艾伦,你们警察局有一段时间被黑帮操控。”少女用那妖艳兼有些挑拨的声音说道。
“是有怎样,况且你说保罗.莱恩达尼克斯和莉莉姆.劳伦斯,这两个莱恩达尼克斯的首领级的故事给我听又怎样了。”艾伦听了半小时后,完全不知道少女的意图,他皱着眉头,万般无奈。
少女看了看天花顶,感叹万分,阳光透过背面通风管的风扇一闪一闪地照在少女身上,她的面色不知道为何浮现了一些憔悴。
“那是我的父母,艾伦。”
艾伦显得非常惊讶,他整个人被这句话的气氛给定住了,也许换作任何人都反映不过来。
“别开玩笑了,你刚刚不是说了他们的女儿叫做‘伊利母’吗?而且人家的姓氏是大名鼎鼎的莱恩达尼克斯,你别忘了你的全名叫做乌兹.席琳。”
少女突然定睛看着艾伦,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看看你自己,你自己不也是动摇了吗?”她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伊利母才是我的本名。”
“诶?”
少女的样子显得有点狂妄了,她看着被惊呆的艾伦那副表情似乎感到很满足,她接着说:“你知道如果把我的那个自己取的名字连起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艾伦没有回答,而是一副充满疑惑的样子看着少女。
少女突然压低着声线,把头压低,艾伦看着都慢慢觉得害怕起来了。
“那是拉丁语,是复仇的意思。”
第一章完
(待续)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1-7-28 17:25 编辑


自己顶起来吧。话说本人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类型的,第二章可能相隔一段时间才能出台,不过希望大家能尽情对第一章的问题骂一骂,本人很乐意接受和倾听的。同时也敬请大家期待下第二章:黑暗年代。
以上
PS:释下一些名词,babanina指的是毒品交易,BOSS指的是教父




好吧,由于封面君傲娇的缘故,所以推迟一下发布第二章的日期,待封面君OK后连同封面一起发布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1-8-17 17:09 编辑


第二章:黑暗年代(上)
(1)刺客们
“克朗姆,我到位了。”
港口的晚上特别寒冷,尤其是凌晨时分。不过似乎在这座城市的东偏北这个海港并不会因为天气寒冷而缺少客人,相反的是有一辆加长版的白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地向着海港货柜形成的一个拐角处驶去。说来也奇怪,这么晚的天气按常理应该是开着车头灯以便照明道路,但是那辆加长版的凯迪拉克却关着灯。
同样在相隔约100米的一处靠海岸的阴暗的角落同样停着一架黑色的捷达,它刚好和刚才的那个拐弯角趁直线视角。虽然如此,不过在如此昏暗的视线,能不能观察到其他车辆的踪影这的确是一件难事。
“在我距离一百米的正点方向有一台白色的凯迪拉克转向着正东方的一个拐弯处了。”在捷达车里头坐着一个一身公务员打扮的女人,怎么说呢,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她的神态像女士兵更加形象;她的穿着极其简单,外边披着一件咋看像是研究人员的白褂衣服,里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贴身的衣服和短至膝盖对上两厘米的裙子。她一边右手拿着夜视望远镜检测着对面的情况,一边左手拿着大哥大来向电话对面的人报告着信息。
过了大概15分钟, 捷达车缓缓地向着凯迪拉克刚刚行驶的路径驶去了,它同样也是关闭掉了车头灯。转过拐弯角后,透过微弱的月光只见前方大概300米的地方有一块空地,而且凯迪拉克就停在那里。捷达车缓慢向前蠕动了距离现场大概100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忽然从堆积在上面的货柜上感觉到有一股气流,不更加准确是隐隐约约看到一阵黑影快速地移动。
“克朗姆,看见了吗?”
*
他托着那把巴雷特M107阻击枪,躺在货柜顶上,监视着瞄准镜头里那一班人的一举一动 。从镜头里观察到,在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出来了三个人,一个身材可以用水桶来形容,他叼着雪茄,身穿一套白色的西装,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超眼镜的男人,其中一个拿着皮箱。(应该是随从)对面好像隐隐约约看见了4个人左右其中一个右手的食指断了而且在手腕处好像纹有稻花纹式,站在他左边的那个人拿着一个皮箱。过了一会儿只见他们互相打开皮箱,只见纹有龙纹样式的男人那边的皮箱里头装有一包包白色的东西。他那扣住扳机的右手食指开始加紧力度了,但是还没足以打出一枪,大概他是觉得时机还不足以成熟吧。渐渐地只见双方互相交换了皮箱,他们清点了里面的东西后,然后开始离开现场了。他的镜头跟紧了那个白色西装胖子的位置,只见他走回了凯迪拉克,他把镜头慢慢瞄准了车轮胎的位置。
凯迪拉克驶到了拐弯点后,后面已经看不到刚刚交易的团伙的车队了,就在开始行动的时候。
轰……
一声巨响,只见凯迪拉克一瞬间在他的瞄准器面前爆炸,他的有点惊讶了,但是他还是相当冷静,下意识告诉他有人比他先下手,他冷静用瞄准器扫视着爆炸现场的周围,那里头除了着火的车辆以外其余的周围的就是货柜。
还没等男人查清楚,突然从他的左方传来了枪击声。他向右滚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利用腰力弹了起来。只见一个穿着夜行装的黑影拿着太刀向他袭来。他没有任何时间考虑了顺势拿起了那支巴雷特挡住了来者的攻击,但是对方并没有和他拼力量,反而;抡起太刀向着男人不同方位进行攻击。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攻击速度,不知道是黑夜的缘故亦或是对方的确属于怪兽级的攻击速度的缘故男人根本没办法看清对方的攻击方向,他只是单纯拿着巴雷特拖延时间而已。
金属打击的声音让男人和夜行者之间火花四溅,男人看着自己用来防御的巴雷特M107被眼前这把看不清攻击方位的太刀砍出一道道裂痕,不仅冒起了冷汗。
“克朗姆!往后跳。”
男人的耳机里头响起了以把女人的声音,不过男人的身后就是货柜的末端了,向后跳的话就等于自杀了。不过眼前的这个“怪物”已经轮不到这位名叫克朗姆的男人多想了,他毫不犹豫地向身后的空位处跳了下去。掉下去的那一刹那,只见“怪物”拿起刚才的那支手枪向着克朗姆攻击。
“啊!!”其中一枪刚刚好击中了克朗姆的左侧的臂膀,同一时间克朗姆感觉下方被金属块拖着,还有一阵玻璃裂开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原来下方是刚才那辆黑色的捷达
“快上车!”里面坐在驾驶座的女人立马大喊。还没等这两人反应过来,只见“怪物”从上方不断地开枪,把车顶上打成了凹凸不平。克朗姆立马从左侧的打开的车窗里头串进了车厢里。
残旧的捷达立马化身成为漆黑中的美洲豹在这货柜码头处咆哮,只不过咆哮的不止它,还有在顶上货柜狂奔的黑影。
车上的女人用余光看了看一旁左侧臂膀流血的克朗姆,只见他的肩解的位置血还在不停的流,不过女人知道她已经不能化太多精力把注意力放在克朗姆身上,因为身后的那个黑影似乎换上了自动机枪对他们展开了攻击;女人往前方看去,只见前方还有不到400米的地方就是货柜港口的尽头。她毫不犹豫踩尽了油门加速的向前突进。
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从港口里逃了出来了,身后的黑影也停止了攻击了。女人松了一口气,他再次仔细地看了看身旁的克朗姆,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帮自己绑好了伤口上的绷带了,他一边查看着自己的巴雷特阻击枪的状态,一边往身后回望。
“阿迪妮斯,你对那个黑影有没有什么印象?”
只见那个名叫阿迪妮斯的女人思索了片刻,可是看样子似乎一面疑惑。
“为什么这样问?”
“那个黑影按照我判断应该是女性,女性有这等战斗力除了军人之外,我想不到有第二种可能性,所以就问一下你。”
“可是我们军队里头没有日本人啊。”
砰!!!
身后突然响起了机车的轰鸣声,克朗姆往后一看,只见一台雅马哈YZF-R1正在追赶着他们,定睛一看骑在上面的就是刚刚追杀他们的黑影,而且手上拿着一把散弹枪。
“是SPAS-12。”克朗姆看了看车尾打开的那个弹孔再看看黑影在黑夜当中拿着那杆散弹枪的形状后再次确认。
“克朗姆!”阿迪妮斯突然坚定的喊道“你来驾驶,把那巴雷特给我。”
克朗姆惊讶地看着阿迪妮斯说出这句话的表情,那是一幅写满了坚决的表情。
“你不是说不想在拿武器了吗?”
“在这样下去你和我都会死在这条高速公路上,你要知道那可是SPAS-12,我开车不太稳,你开的时候尽量开离她的有效射程。”
说完后阿迪妮斯从克朗姆手上接过了巴雷特M107,两人花了30秒的时间调转了位置。阿迪妮斯把车门用臂力维持一个小细缝,她深呼吸一口气后迅速地用右手架起枪杆伸出了门缝外,后端部分由左肩顶住,把瞄准仪挪到和枪杆趁直线的位置,她把左眼移动到和瞄准镜头同一直线的位置,没有把多余的部分露出来。不过镜头里面所显示的只见到一个高速移动的雅马哈YZF-R1,它一个劲的左右高速摆动着那灵敏的车身,应该是察觉到阿迪妮斯的意图了吧,只见两车想只有50米了。
砰!!!
又是一枪,这枪险些打中了阿迪妮斯,幸好克朗姆把车身迅速的挪过了位置。
“开快点!克朗姆!”
克朗姆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他心里头清楚的一台马力5600马力的捷达怎么和一台上万马力的雅马哈跑车比速度,他只能利用地形和车声来取优势,可是在高速公路上这些完全不奏效,也就是说只能依靠着阿迪妮斯的阻击技术了。
黑影见眼前的捷达一下子猛地向前加速,她轻蔑地笑了一下,把那把SPAS-12垮在了肩上,然后从身后的长筒背包拔出了太刀,加速向前冲去。不到一分钟雅马哈凭借着它那魔鬼般的马力冲到了捷达的跟前,还差一点点就到驾驶舱位置了。就在这一瞬间,就在这零点零几秒的瞬间,黑影和阿迪妮斯对上视线了,她看到了一阵冰冷刺骨的,像冷静的猎人的视线。黑影马上移开了车头,可惜已经太迟。
砰!!!
巴雷特一枪打中了雅马哈YZF-R1的轮胎上,这也是拜黑影的高速反应的福气,不然她应该早就命送黄泉了。阿迪妮斯车门合上,虽然黑影的车翻了,但是阿迪妮斯并没有松一口气,而是一副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呐,克朗姆,我好像对那个黑影有印象。”
“是你们军队的吗?”
阿迪妮斯把巴雷特放到了后面的车位,她把她后面那头黑色的长直发扎起来,说:“回去才说吧!”
*
“今天新闻简要,唐人街处发现一具年仅10岁的女童尸体,和其父母被肢解的现场,当局指出是和当地的地下党羽有关正在密切调查。”
男人一头白发穿着一身公务员的装束,坐在一间空间只能刚刚好容纳一张办公大班椅和大班桌里头吸着烟看着电视。房间里的光线只能靠天花板的电光管和百叶窗外的公路上透进来的一闪一闪的光芒照射,显得房间里有种呆板的感觉。
门突然打开,走进来的是刚刚去医院完整包扎好的克朗姆,他神情憔悴,面部没有多大的表情,也没有和男人打招呼,只是径直地拿出放在男人正对面的转椅坐下来。
“你昨晚失手了,上面很火大,要你给他们一个交待。”男人也没有正面看克朗姆,而是边看着电视边说。
克朗姆用嘴从右手里头拿着的那盒打开的香烟里头叼出了一根,点燃后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克朗姆看了看男人,然后又回头看看他左后方放在天花顶角落的支架的电视机播放的新闻。
“你也看新闻?”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不到一会儿,他一副很严肃的面孔看着克朗姆,说道:“听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我知道;给你那朋友一句忠告,杀戮给不了她平静的一生。”
“她早就放弃了平静了,至于谁造成的我就不多说了。”
男人有点面孔变得严厉起来了,他向后靠着椅背,打量着克朗姆说道:“怎么了,难道你想造反。”
“不,”克朗姆反而一口轻松的语气,他摇了摇头继续说“这是她的问题,我只是一个该死的退役中尉,一个只看着钱的雇佣兵。”
“那就是说你的朋友想造反啦?”
“她不会的。”
“哦?为什么。”
“因为我能够控制她,你知道的。我说过这原因。”
“但是我现在连她人都见不到,我继续相信你?”
克朗姆探前了身子,眼神中透出了一丝的威胁感。
“她现在帮你做事,你应该要感到很幸运的了,她只不过是有空多杀几个人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了。”
*
现在是6月,夏季。
雨季大多数都是在这时期的,依非若城也不例外。高达的整座城市以中间的依非若大桥为界将城市分为两个部分,北边的是摩天高楼林立,宛如一座战争堡垒一样;南边却是一些低矮的平民房,甚至有些是靠一些纸皮和废弃的支架搭建起来的所谓房屋;距离城市市中心正东边一百公里外的一处有一块山地,那里就是莱恩达尼克斯庄园。
在北边的那堆摩天大楼的最北处有一处商业街道,那里的楼宇高度相对而言算为适中,是北部里头阳光比较多的,所以这里的人流量比较大。这里很是热闹,酗酒徒、妓女、吸毒分子、小混混总之你想象得出的都会有。警察?那些人只是是为了对付那些大人物而存在的,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平民们的状况。克朗姆开着那台黑色捷达车穿过了那台酒吧街,在一处叫做“river”的酒吧后面的一条小巷里头驶了进去,途中有几个小混混有意想拦车,可能看到是克朗姆有颤颤兢兢地缩在一边。他们就是这样,得不到堂主的信任就竟是会欺负比自己弱得多的人,在他们眼中只有这样他们的心理才会平衡一点。
克朗姆走下车,从车尾箱里拿了一大袋东西,好像里头克朗姆走下车,从车尾箱里拿了一大袋东西,好像里头有很多蔬菜肉之类的。天空一个劲地下雨,可是提着一大袋东西的克朗姆并没有穿着什么雨衣啊之类的,只是单单用西装风衣挡住头部直接冲回他那间像是密集箱一样的所谓居所。
走进门,只见门前一大堆弹簧啊,钢管,活塞之类的,好像是一些枪械里头的零件。
“伊利母,你妈的,快给我收拾一下地下这堆烂铁!!”克朗姆在这方面出奇地在意,他对一些随意扔在地面的东西很反感,所以他的房间的地面是很干净的,乱的只是他的桌面。
“这婊子!”应该人没在,他只好无奈的在口中喃喃自语骂道。
“不用找了她人还没回来。”突然从门后面走进了一个女性。克朗姆回头一看,原来是阿迪妮斯,只见她两手提着两个像装汽修工具的工具箱那样的物体。看她的样子似乎也和克朗姆一样不带雨衣就冲进来了。克朗姆盯着她一副不解的样子。
“她的摩托车没在车房,”说完她边挤过克朗姆想着左侧的小梯走去边说,“让开一下先,我先上二楼。”
克朗姆脱下了皮鞋,换回了摆在厅前面的拖鞋,径直地走去前方长廊左侧第一扇门里头。那是厨房,它和传统的美国的传统家庭的厨房一个样的摆设并没什么特别,唯一特别可能就是那些刀了,应该说都是匕首啊开山刀之类的,总觉得和这普通厨房的摆设有点违和。
做饭,一直都是克朗姆的兴趣之一,除了平时执行任务以外,他唯一的兴趣应该就是厨艺方面的研究了。他本人很乐意空闲的时候在厨房呆上一个下午来研究新搭配,可是作为一个厨师有的不是发福的肚皮,而是满身的肌肉,这样看来形象应该大打折扣了吧,原因估计和没人愿意看到猛男在厨房里头做菜一样吧。
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渐渐地,门里走进了一个头套上雨衣帽子的小女生,她挎着一个长长的圆筒形的物体左手的肩部挎着一支M4卡宾步枪。她把跺了跺脚,然后把那双真皮靴子脱掉穿上那双黑色的拖鞋,接着她极为不方便地把套在头上的那顶雨衣帽子抛在后面,那是一头美丽的金色的卷发,身为混血儿的她,虽然一身武器,但是她潜质里头的高雅气质还是让人无意中感觉得到的。
“伊利母!我说过多少次,你那该死的枪支改装完后,别这样乱扔。”在厨房里头的克朗姆忍不住地打发牢骚了。
“克朗姆,我保证我待会儿会收拾的了,别像婆婆一样唠叨个不停,你这样子阿迪妮斯会不爱你的伙计。”
“妈的!我说过这问题是原则问题,好吗?被给我该死地扯到一些不相干的问题上!”
“好啦,好啦,我待会儿收拾就好了!”伊利母边说边拿着那些看似笨重的东西,像提着一些很轻的行李径直地走过长廊,顺着走到尽头右拐处尽头的房间里头去。
这就是他们这一家的一天吧,大概。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家庭,大概就是一伙人这样子吧。阿迪妮斯大多数时间都在二楼弄图纸啊和搞武器之类的;伊利母除了塞着耳塞听音乐外就是磨刀和弄武器、有时候还会在她自己房间练一下武术之类的;克朗姆嘛,大多数时候都是盘算着上头派下来的任务做统筹,还有各方各面的协商之类的,顺带当起了“家庭主妇”。
晚饭时间到了,可是他们没有像普通家庭那样只是在感恩节才祈祷,他们可是每当吃饭都要祈祷。至于他们祈祷什么从来不说出口,只是单纯闭上眼睛,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自己祈祷的东西吧。
“伊利母,别做得太过分了,你知道我说什么的,别让我难做,懂吗?”
伊利母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劲在切她那块牛扒,她叉了一口放进嘴里头咬了两口,然后说:“克朗姆,我最近皮肤有点差,下次我的这块别烧那么香,那样也省了你烤的功夫了,你好我也好。”
“你知道就好。”
阿迪妮斯看着他们两的对话,好像在想着什么是事情,过了片刻她突然看着克朗姆说:“我听说,我们三个过几天好像要去巴格达,是不是有这回事。”
伊利母看着阿迪娜斯又看了看克朗姆,疑惑而又着急地对克朗姆问道:“嘿,伙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朗姆看样子似乎是吃牛扒,但是其实他是思索着一些事情,只见他面上好像笼着一层黑影似的。
“我们去巴格达可能要在三个月以后。”
“为什么?”
克朗姆看了看提问的阿迪妮斯,然后说:“上头要我们把那个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处理掉。”
“不是说找加藤组那些人处理的吗?”
“上头现在指定要我们,你就不必多问了,阿迪妮斯。”
“我总觉得这里有阴谋。”阿迪妮斯语气带着一点点忧虑。
对于克朗姆和阿迪妮斯来说,这可能算是值得忧虑的问题,毕竟他们可是真正的雇佣兵,有时候不是收了钱就算的,有时候性命更加重要。不过伊利母似乎不用为这种问题而担心。
“伊利母,你一个人去一趟日本吧。”
“恩。”伊利母没有任何疑问,干脆地回答了。
“阿迪妮斯,你回你以前的军队一趟。”
“为什么要分开行动,不集中一起行动吗?”
“找一个人需要三个人那么大动作吗?”克朗姆有用刚刚的叉着的牛肉指了指伊利母的方向,“况且伊利母一个人是没问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那是山口组的人你怎么办?”
克朗姆没有回答,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一旁的正在低头认真吃牛扒的伊利母。
“放心我有自己的方法。”伊利母边吃牛扒边说着,不过语气却意外认真,不像是随意说出来。
不过阿迪妮斯还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也许阿迪妮斯觉得这样的人很难融入异国生活吧,毕竟东西文化的差异可不是单单的飞过去西欧或者美国的问题。
“我的话,过几天要去一次台湾,很快就能和伊利母照应的了,你不用担心。”
晚餐就在这种看似安静的环境中慢慢进行着,暗淡的烛光台把三人的影子映在了墙上摇摇晃晃,飘拂不定,尤其是伊利母的影子,几乎在墙上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凸起来东西。
“伙计,今天番茄汤还算不错!”伊利母的话语刚落,晚餐就结束了。
*
晚饭过后,阿迪妮斯在二楼的阁楼里头一个劲地埋头苦干,好像在对一件皮衣进行着一些焊接一些小巧的金属零件的作业。二楼的阁楼是阿迪妮斯的工作室也是卧室,只不过原本有着一百多平方的房间一瞬间就被一大堆装着武器的箱子堆满了,只有正门的那20多个平方和右侧有一小部分放着床有空间位置而已。不过虽然如此,但是这样多东西的房间却不显得混乱,里头的东西整齐得甚至让人认为这是机械整理出来的结果一样,这也是军人的素质的一种体现吧。
“哼!阿迪妮斯,你这穿着背心、汗流浃背,全身湿透的样子诱惑力可是很大的哦,要不要我叫上克朗姆上来看看啊。”
阿迪妮斯知道是伊利母上来了,她脱下了焊接用的挡光镜,把工作台上的那件皮衣扔给了伊利母。
“废话少说,把所有衣服都脱光,穿上这件东西。”
伊利母好奇地展开了那件皮衣仔细端详了一下,就这样看只会让人觉得很累赘的感觉,所以她看了之后面子挂着一副说着“不爽”的表情,但是还是走进了那堆武器堆里头穿了起来。过了大概2分钟左右,伊利母穿好了走出来了,只见伊利母这一身活像是充气的太空人的装束,让她活动起来很是麻烦,她花了足足一分钟才从武器堆里头挣扎出来。
“伊利母,”她用手指了指自己颈部右侧的其中一个位置,“按一下衣服的这个位置的那个按钮。”
伊利母艰难地举起了手,她摸索了一会儿果然,在那个地方有一个圆形的按钮。伊利母按照阿迪妮斯的指令轻轻地按了一下,与此同时按钮周围有阵绿色的荧光光环闪了一下,衣服一瞬间贴紧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而且每个关节出都有一个凸出来的金属硬块,而且都显出了金属的周边都有一层绿色的光环环绕着;不仅如此,皮衣上还显出了刚才看不见的网格纹路。
“这有什么用啊?”
阿迪妮斯轻轻笑了一下,带着点自豪的感觉。
“下去车库,带上你的子胥刀吧。我让你见识下这货的威力。”
来到来车库,车库的位置很空旷,足足有NBA的篮球场两倍之大。从左边开始是放车的位置,分别是一台捷达和一台本田的摩托车。伊利母和阿迪妮斯站在了车库的右侧的那一块空地,阿迪妮斯手拿着一杆沙漠之鹰,伊利母依旧穿着那套未来感十足的衣服站在了对面。
砰……!
伊利母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了响声,定睛一看,才明白阿迪妮斯向自己开了一枪。奇怪的是自己什么感觉也没有,而且衣服上夜没有异样。
“看看地下。”
伊利母顺势低头看了看,只见一颗好像被什么强而有力的力量弄平口的子弹头。她彻底惊讶了,伊利母自己扫视了自己穿着的这身衣服。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看你这样子,”阿迪妮斯边满意笑着边向她抛来了一顶头盔,“戴上它吧。”
伊利母看着着眼前周边有点像百合花花瓣的黑色头盔,材质有点像钢制,但是却闪烁着砖石般的光芒。阿迪妮斯看着她戴上后,然后又举起了沙漠之鹰,她架起开枪的架势。
“拿起你的子胥刀,顺时针扭一下头盔颈部的圆形旋钮,然后你就明白该干什么了。”
伊利母咽了一口口水,她扭了一下那个位置的旋钮,突然头盔的外围也泛出了蓝色的荧光光环。与此同时头盔里头的伊利母好像佩服什么似的吸了一口气,接着她拔出那把名为子胥的唐刀。
阿迪妮斯确定了伊利母准备好后,像刚才那样按下了扳机。
唰……
好像有个黑影在伊利母跟前画了一道弧线,但是却没法用肉眼确认,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子弹弹头无端端地从中间切开,分开了两边。伊利母脱下了头盔,手捧着头盔,好像拿着某样宝物那样欢悦地盯着这东西。
“阿迪妮斯,这,这货太棒了。”
阿迪妮斯边把手枪收回背部的枪背包边说:“这套东西原先是美军强化士兵作战的一个投资项目里面的,不过基于花的经费实在太昂贵,国家承担不起,所以就放弃掉了,我托了一些关系拿了一套回来,根据你的体格和体能改装了一下,不过事先声明,那些强化肌肉功能只能维持5分钟,超过后就会超负荷死亡,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概伊利母听进去了吧,不过她现在的眼镜还死死盯在了那套东西上。
“是啊,待会儿去我房间,我把那个目标的特征给你,过几天你就动身去日本了,自己看着办吧。”
(2)月亮之子
*
女孩哼着一首曲子

是西班牙的曲子
一首名叫《月亮之子》的曲子
“啊~啊~月亮之子……”女孩又继续唱着。
在她的脚旁流淌着红色的血液,她拿着太刀环视了四周。又看了看脚下那个已经不像是一件“物体”的婴儿尸体,再看看底下躺着一个把婴儿放在胸口前的像猪一样丑陋对面庞的男人,好像是要用婴儿企图挡着什么似的,一旁一个穿着带有彼岸花花纹样式裙的女人好像要往前方的房门逃跑一样,不过不知道为何头盖骨被不知名的东西砍开血液染红了她的衣服,已经无法再次确认她的衣服的颜色了。
*
嘀、嘀、嘀……
不合时宜的闹铃声把少女的睡意驱散了,也许不是,或许少女早就难以入睡,只是勉强睁着眼睛而已。看着没有阳光透进来的卧室上的天花板,或许只能留下残旧、压抑这些感觉吧。少女缓缓爬了起来,看着一旁落地玻璃门的方向,落地玻璃门的窗帘还是关得紧紧的,少女无意拉开它,只是这样单纯地看着外面。少女裸露而又富有曲线美的身姿和微弱的光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看来少女的身姿是显得多么阴暗,或许没有了那些微光我们可以把少女看得更加清楚。
少女开始新的一天了,她穿着一身西服配上一条超短裙,看起来不像是私服,更像是学校制服,她把一定毛绒帽子压得低低的把眼部盖住。她看了看自己的学生证--上面贴着一张皮肤显得有点白得不正常的少女,面部还泛着不寻常的红色。这就是少女自己,少女名字叫做黑田月子。
早晨7点,神户市的天空开始飘着鹅毛大雪了,灰沉沉的天空笼罩着整个城市。少女似乎非常喜欢这样的天气,可是少女并不敢抬头看着天空,低头步行的她只能看到自己踏过雪迹。不过她的确很高兴,因为她一路哼着歌,一首似乎不是日本语的歌曲。
少女从三宫站前店的麦当劳吃完了快餐以后,走过了对面马路的的三宫站往新神户JR新干线出发了。由于是神户市内的高速铁路缘故所以仅仅花了2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目的地,早上的人流量出乎意料地多,似乎是撞上了上班高峰期的缘故。面对汹涌的人群,月子显得有点怕,她萎缩在一旁的角落里头,用眼部的余光看着人流。没有人会过多地注意月子的存在,因为在这冲忙的时间里头谁也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人而迟到。深深明白这一点的月子毅然搭上了一辆最少人的新干线,那是通向姬路城的新干线。一路上随处可见的是电车铁路的电线杆的闪过和工业区的闪过,这一切一切都被大雪盖上了一层雪白的纺纱。明明是星期一,但是月子却不选择上课,而是选择了去姬路城,没有人明白她的目的,在那双像一条线的眼睛里头看到的是什么没有多少人愿意去了解。
经过了40多分钟后,月子登上了姬路城的顶层,眺望着远方的雪景。一栋栋楼房在月子的视线里头仿佛就像一个个动物冬眠时休息的洞穴,大雪的飘落让前方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月子双手抓住了护栏,身子缓缓向前倾,她伸出了那双冻得发红的手去感受外边的雪花。忽然,一朵雪花缓缓地飘落在她的手上。雪花非常地洁白、娇小,这足以让月子着迷,她凝神屏息看着雪花,慢慢因为体温的缘故,雪花慢慢开始融化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像一个年长而满面肥肉的男人。月子用余光窥视着后方,隐约可见,,男人身穿厚重的风衣,带着矮礼帽,风衣衣肩上有些湿,应该是下雪的缘故。只见男人在底下塞给了月子一个厚厚的信封,月子偷偷地在底下接过了但并没有打开。
“这是下一个目标,组织不希望再次失败。”男人轻声地站在一旁说道,他并没有正面注视着月子,两人好像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说完后男人没有离开转身离开了。
离开了姬路城后,月子来到了一旁的电话亭,拨起了电话。她用一只手挡着电话的话筒生怕被别人听到一样,过了好一阵子电话才接通。
“喂,是健二君吗?……是我,神户的黑田月子……能把我那天寄放在你那里头的东西要回来吗?……那么就在三宫站附近那间麦当劳吧……好,就这样。”
健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且还是一个很愚直的年轻人。留着小平头的他,不问什么理由毅然从神户高中来到了距离学校有差不多500米左右的三宫站前方的麦当劳,他背着的那个长筒型的布制背包大概就是月子放在他那里头的东西吧。
“健二君。”
这时一把很微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健二转过头来看才知道原来是月子,只见月子带着把那顶毛绒帽戴的紧紧的,她低下头不敢与健二对视。现场显得有点尴尬,健二显得不知所措,他慌慌张张地把那东西递给了月子。月子并没有多看健二一眼连忙接过了东西,转身离开。
“月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健二突然喊住了月子,月子并没有回头看健二只是单纯停下来而已。
健二开始犹豫了,他也不知道他要想说什么,他的嘴巴开始有点颤抖了。过了大概有3分钟左右,健二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过月子并没有因为这样离开吗,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
“进……进去坐坐吧。”这话健二说得好像非常辛苦那样,足足花了2分多钟才能把它完整说出来。
月子连忙拼命地点头回应道,健二想尝试看看月子开心的表情,可是月子把头压得很低,加上月子背对着健二,于是他怎么也无法看清。麦当劳里头人流量还是挺多的,健二和月子特意找了一个角落背光的地方坐下来。可能是冬季的缘故,即使是正午时分,也不会有很猛烈的阳光,整间店里头被一种昏黄的色调笼罩着,让人觉得在这严冬中突然有一份特别的温暖。
看着坐在对面的月子,那白得让人不敢相信的皮肤,还有局部泛红的面部,健二似乎对这些无所谓的样子,只不过他拿着那只可乐转来转去,大约有两分多钟了吧,却一口也没喝。
“月子你经常来这里吧。”
月子连忙点了点头,像一只可爱的小狗那样。
“因为不用自己煮。”
月子的声音是多么地温柔,甚至温柔得有点过分。她稍微抬起头看了看健二,只见他手上的那杯可乐一点也没喝过。
“呐,可乐不好喝吗?”月子说道。
“啊,不,不是啊。”健二差点就把可乐倒在地上了,他连忙接住,囫囵吞枣地喝了几口,显得有点狼狈。
“呵呵……”即使是月子看到了这么蠢的情景,也会禁不住偷笑。
“啊!笑什么啊?”健二故意装得有些愤怒的样子。
“啊,对,对不起……难道生气啦……”月子显得有点怕,不,应该说不知道为何对待健二好像特别小心翼翼那样。
“额,生气倒不是啦,开玩笑啦。”
健二见情况不对,正思索着转话题,他一手拿起了手中的巨无霸汉堡包,吃了一口,只见对面的月子也是一样的汉堡包。
“月子啊,你也喜欢巨无霸吗?”
“恩~因为什么都有。”
“诶!”健二不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巨无霸,又看了看月子吃的时候可爱的样子。
时光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似乎再没有什么话题似的,或者并不是这样,其实他们只是找一个空间让两个人呆在一起而已,对于他们或许这样就足够了。
“月子,那个包裹里头是什么东西来的。”健二指了指月子寄放在他那里的东西说道。
此时月子显得有些困惑,她轻轻地抚摸着那个放在桌上的圆筒布制外套,看了看健二。
“对不起,健二,唯独关于这里头的东西我不能告诉你。”
“哦,你不想说的话就先别说啦。”
“恩!”月子又点了点头,这次好像显得有些无奈。
“呐,健二君,之前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月子带着确认的口气询问道,好像是作为确认条件似的。
“当然啦!”健二傻傻地大声的回应道,不过在他眼里应该察觉不到什么东西吧。
月子吸了一口气,她压低头,过了好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呐,健二君,听我说,我呢?总有一天会变得什么也没有的,到那时你还不会介意我吧。”
“当然啦!我最喜欢月子的了!!”
看到健二那傻傻的大声的回答,月子也跟着爽朗的笑起来了。
*
晚上的神奈县显得异常繁华,到处都充斥着霓虹灯的光线和一对对年轻男女的欢笑声。海老名维斯塔酒店是当地唯一一间四星半级酒店,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酒店的附近会停着很多名牌车还有一大班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超的保安。在顶楼的一个房间里头,来了一群不寻常的来客,他们有些手腕里头纹有稻花的纹饰,有的带着金链,有的抽着雪茄。带头走在前面的那个看起来像熊一般的男人看起来长相倒是挺张扬的,不过走起来却异常低调,但是能看得出,他是这一班人的带头人。到了预定房间门前,他示意一些穿着同样装束的男人站在外面,另一些人更随他走进里面。
进去以后,他们六个人围着房间中间的茶几坐了起来,每个人神情凝重。他们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每个人只是互相看了看对方。过了好一会儿,刚才那人终于开口了:“当家的儿子,前天去依非若城交易一批毒品,差点就送命了,而我们现在都3个月了,连凶手是谁都不清楚,当家的叫我来是希望告诉各位,为了大家的前程,当家的希望在剩余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头,要查出那些人是凶手,还有那个组想和我们交涉。今天来,是想听听诸位的进度。”
只见众人只是一个劲地互相对望,不敢出声。
砰!!
就在这时,坐在靠阳台的一个像僵尸般的男人突然间倒下。只见一人突然大喊:“有刺客!门外的快出来保护顾问。”
但是还没等人进来,刚说话的那个留着小金发平头的彪悍大叔就倒在地下。所有人都连忙趴在地下,不敢站起来。与此同时,外面十几个黑衣人进来了。他们迅速把里面的人转移出去,此时其中一个连忙往房间里头扔了一个烟雾弹。顿时间,房间被浓浓的烟雾挡住,就在他们离开房门的同时,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门外有一阵像尖刺打在墙上的声音。不过他们一群人不能顾及太多了,他们狼狈地往长廊东边尽头的走火通道走去。
“这么想逃吗?”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诡异的声音,霎时间响彻着四方,听声音来判断应该是女的,不过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太过硬朗了。
就在他们就快逃到走火通道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贴身运动服的女人从走火通道对面的客房里头冲了出来。只见房门已经被少女的冲击力撞成了碎木块,少女手上拿着一把太刀,太刀上还有些血迹,应该是里面客人的吧。少女压低着头,那长长的刘海刚刚好把眼部挡住,但是依然可以见到那白得不敢相信的皮肤,而且面部上的那些红斑。
“给我把这家伙给我干掉!!”熊一般的男人显得十分害怕突然大喊道。
还没等那些黑衣人拿起手上的开山刀,已经有两个人倒下了。熊一般的男人不敢看后面连忙蹲下身子向后方逃跑,他顾不得后面发生的事情。只听见后面发出阵阵惨叫,他只爬了大概一分多钟,可是他的身上已经被身后的血迹洒得满身都是了,还有随处飞来的四肢。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种声音是特别明显的,对,就是太刀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那种刺耳的金属声震动着男人的耳膜,吓得男人眼泪直飙。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当男人爬到一定距离的时候,黑影就像会瞬间转移那样,出现在男人的面前。男人还没来得及确认,连忙后退。
“终于找到你了。”只听见这次的声音和刚刚的不同,虽然也是同样的冷酷,但是好像比刚刚的幼嫩了点。男人缓缓转过头确认,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贴身服,带着一个像百合花一般的蒙面头盔的大约有1米40的女性出现在他面前。黑影一手拿着一把中国唐刀,头盔下的那把金色的长发让人看得着迷。
这时黑银看了看脚下的男人,冷冷地说:“稻川会的男人,快点坐后面的电梯走吧,这货是我们收的。”
黑影没顾得男人逃跑,她盯着对面的穿着黑色贴身服的拿着一把1米3的太刀的少女。只见少女脚下全是一些不完整的尸体,都是一些手手脚脚,有些只有上半身。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少女的脚,不过少女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而是一刀狠狠地往下刺,连看也没看,只是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黑影。
“我观察你好一段时间了,黑天月子。”黑影缓缓走近了少女,少女的眼神开始有点动摇了,“你还真厉害啊,把照顾我的那个家伙的手打成了要绑石膏了,这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时黑影停住了,两人之间之相距不到两米,只见黑影压低了声线继续说道:“你这婊子,阻碍了我们那天执行任务了。”
还没等少女反应过来,只见黑影像闪电般冲到了少女跟前。少女下意识退后了一步,突然一道寒光从少女发际间滑过,少女用仅有的一些意识看到了,那把唐刀快到让人不敢相信,她看到了自己的刘海的一些头发往下掉了。她还发现了就在那短短的一瞬,她看到了,少女的腋窝位置出现了一小小的空挡。
“啊啊啊啊啊!!!!”少女双手拿着太刀向那位置迅速刺去,黑影也察觉到这点,她顺势架起了唐刀顺着少女的力道,一掌把少女用力打到了身后。
黑影拿起唐刀迅速冲到了少女跟前,与此同时少女已经用腰力弹了起来了。两人拿着各自的武器在这条只有只能并排站三个人的长廊里头进行了厮杀,长廊两边的壁纸和挂在上面的挂画也被他们的刀刃砍成了碎片。玻璃、石头的颗粒、木碎被二人的刀刃所击起,飘舞在半空中。两人的刀法之快,好像比子弹还要快,肉眼只能看到一道道光线包围着二人,还有与之同时的长廊的建筑碎片。
但是力量上也是有着明显的差距,虽然少女很想压制着黑影,但是黑影身材比她要矮,所以显得相当灵活。只见黑影不单单是在地上摆着脚步移动,时而猛然跃起来,借助空间的压力,向少女砍去,这样她只能与防守反击和黑影抗衡。猛然间,黑影就在少女猛力向自己的头颅砍去的时候,利用她腰部的空挡,一脚把她踢进了一间客房。
房间里头两个正在做爱的年轻男女吓得连忙往外跑,但是黑影并没有让他们顺利逃出去,在她走进来时,迅猛的两刀,就把这对年轻男女砍到在那刚才被踢碎的门的木块碎片。
少女的勉强撑起身子,连吐了几口血,可是时间并没有多到让少女休息。那把唐刀又狠狠地向着少女疯狂地砍去,只见黑影一手拿着唐刀,一手护着空挡的位置,和少女所用的刀法完全不同,显得更有自由性,更具有攻击性。少女双手拿着刀柄一个劲防御着黑影的攻击,两把最强的冷兵器的碰撞声和火花充斥着整个房间。顿时房间里头的东西被破坏殆尽,枕头里面的有的鹅毛洒满在地上,有的飘在空中,有的沾着血液,但是到底是谁的血液现在已经无从考究了。
两人一路厮杀从房间里面一直打出了阳台,阳台的落地玻璃门被两把兵器,弄得破碎。话说回来虽然黑影的唐刀迅猛凌厉,可是少女双手拿着太刀,经常呈大幅度砍击,其攻击范围之大是黑影的唐刀不能及的,而且速度也异常快,令黑影未能对少女造成致命伤。少女见状况不对,一脚踢开了黑影。她看了看楼下,突然见到每天从这里运送垃圾的垃圾车。转眼间黑影就立马又拿起唐刀冲过来了,少女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垃圾车刚刚好把少女接住,可是由于从高空中掉下来,也可能是被什么击中了,少女渐渐昏迷过去了。
迷糊间,少女见到了一轮明月。
(3)杀杀杀
在很久以前,少女的有一个名字,只是少女日久淡忘了。对,她叫伊藤美加子。母亲是拥有一副美丽的蓝色的眼睛,她自出生那刻就深深地记住了。有一首歌,只有少女自己才能听得明白。那是一首名叫Hijo De La Luna的歌曲,后来才知道是名叫月亮之子,母亲经常在病房时在她耳边轻唱着。
一篇又一篇……一篇又一篇……
可是某天,母亲和父亲吵起来了。有些很吵杂的声音,那时少女只有三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爸爸妈妈,求求你们别吵了,好吗?但是少女只有三岁,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表达。她也学不会走路,只能四脚朝地,向房间里头爬呀爬……爬呀爬……好疼!好像有什么扎中了女孩的手了,细心一看是玻璃樽的碎片。只见母亲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过母亲的头好像流着什么液体。鲜红的、鲜红的……她拼命地摇着母亲,摇啊摇、摇啊摇……可是母亲并没有回应她,少女着急了,开始哭了,她不知道母亲为何只是睁着眼睛而没有回应……
踏踏踏……
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抬头,发现时父亲,因为太暗,少女无法看清父亲的摸样。但是少女还是爬到了,父亲的脚旁,少女拼命地用双手摇着父亲的腿,一个劲地摇。
摇啊摇……摇啊摇……
呐!父亲,妈妈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妈妈不回答我啊?
但是少女就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知道一个劲地摇,一个劲的哭。突然突如其来的痛觉,少女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
“爸爸……妈妈……”
少女说话了,在那一瞬间,说出了唯一的一句话。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少女从沉睡中醒来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教堂。万华镜折射的光芒是如此耀眼,让少女不禁闭上眼,甚至让人觉得痛苦。朦胧中,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和修女在对话,不过少女却无法确认他们对话的内容,即使是让她听到,估计也无法听明白吧。
对于少女而言,唯一的事情就是,妈妈爸爸在哪里啊?
年复一年,少女开始长大了,有一天老修女缓缓走过来,老修女是多么的慈祥,她面带笑容,虽然满面皱纹,但是也依旧可以想象得到她年轻时是多么地美貌。
“呐,还记得名字吗?”
名字吗?
是啊,我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一个劲地摇头……
“真可怜啊!”只见修女摇头叹息道“明明还这么年轻。”
少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修女这般感叹道。
这时一旁走来了另一个修女,看样子很年轻的样子。
“呐,我有个提议,送来的不是黑田冈村先生吗?不如就姓黑田吧,名字吧就叫月子吧。”
修女看了看少女,更加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这样的皮肤,就叫你月子吧。”
“黑田……月子……”
“恩。”
自己终于有名字了,月子……月子……
平时少女都不出来的,她一般都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头偷偷地观看外面的世界,观看那些来礼拜的人们,观看那些被修养的小孩。她永远都只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头往外面的世界观看,就像一只惹人怜爱的松鼠那样。
一次,修女要求聚会了,所有的圣职人员和那些孤儿都聚在一起了。所有的孤儿都要求做一项表演节目,有些人唱歌,有些人跳舞,有些人讲故事……但是毫无疑问,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有聚光灯照在他们身上方便聚焦,唯独少女,灯光师故意把灯光关掉,用周边的平时用的白炽灯来照明。对,只有少女是特别的。所有人的眼镜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少女身上,少女显得有点紧张了,她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啪啪啪……
突然下面有人鼓掌了,定睛一看,发现时老修女,渐渐地所有人都开始鼓掌了。
于是,少女开始唱了,那是母亲以前唱过一首歌,一首西班牙歌曲Hijo De La Luna。少女完全忘我了,她找到了母亲的感觉,那柔和的声音,是多么地温暖,多么地窝心,对于少女来说,这首歌就是她的一切。唱完后,不知为何,台下有人哭了,接着就是鼓掌声,少女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这就是开心……
有一天,又有人来了,那时少女10岁。有一个很彪悍的一身肌肉给人硬邦邦感觉的大叔带走了少女,与此同时又有人来了,那是个一面沧桑满面伤痕的大叔,怀里头抱着一个婴儿。
“莱恩达尼克斯家族的少爷,有什么事让你关顾我们这间简陋的教堂啊?”
这是少女听到老修女讲的最后一句话。
“莱恩达尼克斯啊……”少女默默说道。
飞机上,少女没怎么和大叔交谈。少女只问了几个问题。
“爸爸和妈妈呢?”
“不知道。”
“那,那么我们要去哪里?”
“你原来出生的国家。”
“国家?”
“啊,那地方叫做日本。”
“那家呢?”
男人考虑了一下,然后很深远地说了一个名词:“山口组。”
几年来,少女住在神奈川县6丁目的一个集装箱公寓里头,早上重复着这个国家应有年龄段的少女的生活。晚上,14岁之前都要去一间大型和式大木屋里头进行日本刀训练。就这样春夏秋冬过去了,少女手上已经沾满了很多鲜血了。不过那只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对,单纯为了生存。
山口组的人都要纹身的,不过少女是特别的,唯独她不用,因为她只是单纯的刺客,单纯的雇佣兵,接到杀人的订单就去做,但是不是天天都用订单的,很多时候就去负责跟车走私毒品,或者去赌场看场,从不问原因,从不过问组织里的人,从不去了解这个组织,单纯知道如果想活下去就要完成任务,这是唯一的选择;但是这一切只是为了工作,少女知道自己活下来还有一个更深的原因,那就是——父母。
少女并没有放弃过寻找父母的可能,尽管线索是如此地少,甚至她连自己的真名都不知道,不过她还是在这个既陌生而又熟悉的国家寻找着。
终于有一次在晚上执行任务的时候,她偶尔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和父亲差不多的身影。少女很开心,她跟着那个男人回家,去到一个公寓里头,男人并没有发现少女。然后男人进去了房间了,少女走到了门前,她看了看门牌——伊藤。少女有些犹豫了,虽然父亲就近在眼前,可是进去要说些什么好,少女却什么也不知道。
“父亲……”
少女还是进去了,她没有按门铃,只是用她多年来习以为常开门的习惯做任务开门的习惯把外面的铁门打开了。她缓缓走进里了花园里头,贴近了木门,忽然她听见了父亲的声音。
“哎!明天在凑不齐钱的话,黑田大哥就要拿我们的房子顶债了,老婆你能不能向你外家帮帮忙。”
母亲!母亲也在吗?
少女没按门铃直接冲了进去了,可是迎面而来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是别的女人,另外的女人和自己不熟悉的女人,可是那男人确实是自己的父亲,屋子里头还有一个婴儿篮。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少女身上,男人这时呆住了,他的表情显出了惊恐,他向着少女走了过来。
“美……加……子……”
男人一个个音地吐出了少女的本名出来,少女愣住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是自己的名字,对伊藤美加子。还没等少女叫父亲时,只见站在一旁的女人看见了她,表情显得十分可怕,惊恐大喊道:“这孩子怎么了,这皮肤!怪物啊!别过来!”
少女心想,这该死的女人不接受我没关系,我还有父亲。还没等少女开口,只见男人突然面色大变,变得像一个魔鬼那样,咆哮道:“走开,你这个怪物!孽种!你不是我的女儿,你这个背伦的产物,你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怪胎,走开!”
“啊!!!”男人有花瓶砸向了少女,少女失力倒在地上,她的头流血了。
“别这样啦!亲爱的,让她自己滚出去吧。”应该是女人阻止了男人了吧。
“为什么?”少女哭了,只能默默地低声说道。
她的心彻底破裂了,自己花了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个岁月,在迷茫的世界中步行,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父母,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却是这样的结果。越是这样想,少女抓住太刀的力度就越发得厉害。
忽然,可能是太过吵杂了吧,婴儿的哭声传出来了。男人立马跑过去抱起了婴儿,开始安抚着婴儿。
“不,不要,为什么?”少女越发哭得厉害,不甘心,好不甘心。
这时女人大骂道:“滚出去!怪物!!!”
突然少女萌生了一个念头,是啊,把这些都杀掉不就好了嘛,至少我还有妈妈,我还有妈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女咆哮了,转眼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待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那个向往门外逃走的女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奈奈子!”男人颤抖地叫着那女人的名字,他看着自己爱人的脑浆一个劲的往外流出来,吓得抱婴儿的手一个劲地颤抖。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少女不单单是杀人了,而是暴走了,她拼命地拿着太刀在房间里头大肆破坏,玻璃声,爆破声,木头破碎声,婴儿的哭泣声响彻在整个房间。
男人欲想呈这时抱着婴儿逃跑,就在他行动的瞬间,少女拿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太刀出现在他身前了。被恐慌侵蚀的男人,颤抖地举起了哭泣的婴儿挡住了自己。此时少女惊呆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举动,一瞬间冷静了。
“放过我一命吧,美加子。”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是自己的父亲的男人,少女更加愤怒了,她紧紧地抓住了太刀,压低了声线,喊道:“我的名字不是伊藤美加子,而是黑田月子,你去到地狱的时候给我记住了!”
男人倒下了,婴儿也被砍得不像样了,少女陶醉般地看着这一切,她笑了。她漫步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房间显得异常奢华,如果没发生这一切时,是那么地金碧辉煌,可是如今却染上了一层红色。
少女缓缓地吟唱起那首歌了,那首母亲经常和她唱的歌了。唱着唱着,少女第一次唱这首歌的时候哭了。少女越哭越大声,然后她跪在了血泊当中,抱住太刀痛哭起来了。
*
月子猛然醒来,她扫视着周围,发现自己在一间用铁皮做的房间里头,这时一个穿着工人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
月子摇了摇头。
“吓死我啊,话说回来你怎么跑到我的垃圾车里头了。”
月子慢慢想起来了,昨晚好像和一个人打起来,然后自己跳到了垃圾车里头了。
“我,”月子装糊涂般绕了绕头“我睡糊涂了。”
“诶?这样啊,哎不理了,待会儿8点的时候这附近有一趟公交,你自己坐车回去吧。”
男人说完后匆匆离开,大概还有工作吧,月子轻轻地按了一下头部,大概觉得有点疼吧。她带上了背后的连衣帽子,走了出来,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禁叹了口气。不一会儿,天空上飘来了雪花。
“啊!”
这时月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臂有一处刀伤,大概是昨晚弄的吧,若不是刚刚雪花沾在上面,可能她还不真不知道。
“藤原……藤原健二。”
或许就现在而言,对于月子来说,这个名字更加重要吧。
(4)母亲
明明不是礼拜日,但是伊利母却坐在这间充斥着哥特式风格式的教堂里头。这间教堂的空旷感让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甚至是平时课堂上最吵闹的学生一进来恐怕都会变得安静压抑了下来。正午时分的依非若城阳光非常猛烈的,但是教堂里头的万华镜把这些光芒立马化成淡淡的微光。
“怎么了,临走前果然还要来这里吗?”突然传来了一把粗矿的声音,还有那沉闷的脚步声。
伊利母没有回头确认是谁,而是继续坐在前排看着那个耶稣遇难像。这时男人坐过来,他也和伊利母那样看着耶稣。在微光的映衬下,耶稣显得有点悲感,但是仔细说起来又不知道何从说起,只是让人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些。
“克朗姆,我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面对这个问题,克朗姆一下子变得沉默了。他盯着耶稣受难的圣像,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我说过有些事情你不需知道。”
“克朗姆,我都快11岁了,而我现在连我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一个莉莉姆.莱恩达尼斯克斯的名字是不能让我产生我有一个母亲存在。”伊利母显得异常着急了,甚至是有点觉得不可理喻,她看着眼前这个看着耶稣像百感交杂的男人,估计心里头肯定很火大吧。
克朗姆低下头深思一些东西,伊利母生气地别过了头,在他看来关于父母的问题,他是不会和她多说什么的吧。
“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诶!”伊利母震惊地看着克朗姆沉重地说出这句话,甚至有点感觉不敢相信,这是伊利母有生以来听到克朗姆对她母亲的第一句评价。
“你只要记住,你母亲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就足够了。”
伊利母突然也变得沉住气了,她低着头看着手上那把子胥刀,那是她所拥有的物品当中,唯一一件母亲用过的物品。突然伊利母眼角处渗出了泪水,她离开了,没有让克朗姆看到她的表情。
“谢谢你,克朗姆。”
整栋教堂里头唯独打开的巨门有着刺眼的光芒,克朗姆站起来看着伊利母从这压抑的教堂里头往往向着前方带着刺眼光芒的地方步行的身影,突然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也许有一天,伊利母会问到她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那时你就和她说,她是一个坚强的人,等她长大以后才把她母亲的全部告诉她。
克朗姆突然看着身后的耶稣受难像,万分感叹地说道:“保罗你看到了吗?”
*
一觉醒来,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有昨晚被砍伤出淤血的手臂。不仅苦笑道,突然发现手机里头又多了几个来单,细细一看原来是阿迪妮斯的。伊利母并么有急着来电,她去到洗手间看着镜里头的自己,突然伊利母用手摸了摸面庞,看着镜对面的自己做出和自己一样的动作,她觉得有点奇怪,然后又伸手去摸了摸镜面。
“母亲。”
不知道是什么灵感,伊利母对着镜面的自己吐出了这个词语。
过了大概几分钟后,整理完自己,洗完澡后,已是中午1点多了,毕竟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12点了。她打了个电话给阿迪妮斯:“喂,找我有什么事情。”
电话里头的阿迪妮斯似乎很火大,一个劲骂道:“你这家伙去哪里鬼混了,我连打了10个电话都没人接!!”
“啊,对不起,昨天闹得太过火了。”
“哎,算啦,打电话是和你说一下,黑天月子似乎不是军方人员;不过话说回来,你没解释你前几天为什么那么快就确认对方的身份这件事情啊。”
可能天气太热了,伊利母松了松浴袍,空隙的位置有意无意中显露出她那富有肌肉感的曲线身形,她边调空调的度数边夹着电话说道:“怎么了,不说也没关系吧。”
“虽然这应该没什么可能,可还是怕你误会了人家。”
伊利母突然大笑起来,说道:“误会别惹我笑了,山口组那班人跟踪着稻川会来到了依非若城看交易,正好是那个叫黑田冈村的家伙派的杀手,虽然是计划是没错的,可是他们应该没想到那个纳粹老鬼也看上了这批货吧,所以撞车咯。”
“那也就是说黑田冈村派自己的女儿来刺杀我们啦?”
“不,黑田月子似乎不是她的女儿,应该说是养女还差不多,这臭婊子并没有加入山口组,所以在山口组的那份会员名单上找不到这厮,她的亲身父亲在几年前的那个血案中死去了,凶手是谁就不知道了,至于母亲还下落不明,父亲的名字好像叫做伊藤新司。”
“什么!”电话那边的阿迪妮斯突然传来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你认识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阿迪妮斯才慢慢吐了出来:“不是,只是觉得名字很熟悉。”
“这样啊,那没事了,我挂了。”
“等等。”突然间阿迪妮斯再次叫停了伊利母。
“什么事啊?”伊利母极其不耐烦地叫道。
只听见电话那旁的阿迪妮斯吸一口气,说道:“你,真像你母亲。”
伊利母突然情绪低沉了片刻,她看着天花板不知如何回答。
“就这样吧。”
电话挂上了,伊利母四肢无力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只有一盏方式吊灯的木质天花板。
“母亲啊。”
她走上前,拿起了那把子胥刀,她仔细看了看刀柄的另一端刻着“perseveranza(意大利语:坚忍)”。心中百感交杂的她,拿着唐刀走出了阳台,在神奈川厚木市酒店的阳台应该是神奈川之中的酒店比较广阔和舒服的一间吧。伊利母并没有打开落地玻璃门,就这样看着门外缓缓飘落的雪景和这灰蒙蒙的天空。周围似乎只有她自己身处的房间有着光芒和温暖,神情显得有些哀伤,她摸了摸积累着水汽的玻璃。
“母亲……”
她又一次将这个词语说了出来,今天起来后就不断地重复着这个词语,对于伊利母而言应该不算是什么好事吧。
*
昏暗的神社的正殿里头,一群穿着武士装的男人好像在朝拜着什么似的。突然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贴着其中一个身形健硕的中年男人轻轻说道。
“黑田冈村先生急着要见你。”
男人立马站了起来,他穿过了正殿的后门,换上了一套西装。年轻人带着男人来到了后门东边长廊尽头去的一个房间里头,里面坐着一个坐着风衣满面肥肉的中年男人,那就是黑田冈村本人。年轻人见中年男人进去以后把门合上,接着黑田冈村毕恭毕敬地和男人说道:“家主大人,洛斯安杰尔好像要插手了。”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神情显得有点沉重,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果然猪肉肥了人人都想吃,是反的迟早都要反的,不下狠手一点的话看来是不行的,你要多少人就拿去吧,只要你给我把政府关把好,我就没所谓。”
“是!”
“还有,叫你女儿做事以后低调点,我可不想见到她带着一大班人在人多的地方开战,给我看着她。”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1-9-8 19:15 编辑


不等封面君了,不过发一个BETA1版,此绝对不是最终版,反正我信了(注意本图作者是樱华雪姬,感谢她的辛勤劳动,她本人现在正忙着正式版封面的赶工当中,╮(╯▽╰)╭就要偶等期待正式版封面吧)




为啥这么说?果然太长的缘故么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1-8-19 23:15 编辑


好吧,为了方便某些考究党,在第三章没出之前先发发和这小说相关的一些资料
首先是第二章的一首歌曲月亮之子的相关:
月亮之子《Hijo De La Luna》原为西班牙最受欢迎的合唱团蜜卡诺(Mecano)1988年的畅销名曲,后由英国女歌手莎拉.布莱蔓重新诠释.并收录在她的专集中,专集名为《月光女神》。此后又于2004年,班得瑞乐团再次将此首乐曲收录在新专集《月光水岸》之中。
歌词:
 词:Tonto el que no entienda
  搞不懂的愚人哪
  Cuenta una leyenda
  这是一个传说
  Que una hembra gitana
  关于一名吉普赛女郎
  Conjuró a la luna hasta el amanecer.
  整夜哀求月亮直到天明。
  Llorando pedía
  她哭着祈求
  Al llegar el día
  让她在第二天
  Desposar un calé.
  嫁给一名吉普赛男子。
  "Tendrás a tu hombre,piel morena,"
  “你会得到你的男人——褐色皮肤的女人”
  Desde el cielo habló la luna llena.
  圆月从天上开口说话了。
  "Pero a cambio quiero
  “但你得用我想要的来交换——
  El hijo primero
  那就是你和她
  Que le engendres a él.
  生下的第一个孩子。
  Que quien su hijo inmola
  那些可以牺牲孩子
  Para no estar sola
  只求不要单身的人
  Poco le iba a querer."
  对他们的爱一定很少。”
  (Estribillo:)
  Luna quieres ser madre
  月亮你想当母亲,
  Y no encuentras querer
  却无法找到一份
  Que te haga mujer.
  可以让你变成女人的爱情。
  Dime, luna de plata,
  告诉我银色的月亮,
  Qué pretendes hacer
  你打算如何对待
  Con un ni?o de piel.
  一个皮肤醒目的小孩。
  A-ha-ha, a-ha-ha,
  Hijo de la luna.
  月亮之子。
  De padre canela
  褐色皮肤的父亲
  Nació un ni?o
  却生出一个
  Blanco como el lomo de un armi?o,
  白得像貂背的小孩
  Con los ojos grises
  有着灰色的眼
  En vez de aceituna --
  而不是橄榄绿色的眸——
  Ni?o albino de luna.
  月亮的白化症小孩,
  "Maldita su estampa!
  “该死的这容貌!
  Este hijo es de un payo
  这是乡下人的儿子
  Y yo no me lo callo."
  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Estribillo:)
  Luna quieres ser madre
  月亮你想当母亲,
  Y no encuentras querer
  却无法找到一份
  Que te haga mujer.
  可以让你变成女人的爱情。
  Dime, luna de plata,
  告诉我银色的月亮,
  Qué pretendes hacer
  你打算如何对待
  Con un ni?o de piel.
  一个皮肤醒目的小孩。
  A-ha-ha, a-ha-ha,
  Hijo de la luna.
  月亮之子。
  (Estribillo:)
  Gitano al creerse deshonrado,
  吉普赛男子感到侮辱难当,
  Se fue a su mujer, cuchillo en mano.
  握着刀走向他的女人。
  "De quién es el hijo?
  “这是谁的儿子?
  Me has enga?ado fijo."
  我确定你欺骗了我。”
  Y de muerte la hirió.
  他杀了她。
  Luego se hizo al monte
  然后来到森林
  Con el ni?o en brazos
  孩子抱在怀中
  Y allí le abandonó.
  在那里他将小孩抛弃
  (Estribillo:)
  Luna quieres ser madre
  月亮你想当母亲,
  Y no encuentras querer
  却无法找到一份
  Que te haga mujer.
  可以让你变成女人的爱情。
  Dime, luna de plata,
  告诉我银色的月亮,
  Qué pretendes hacer
  你打算如何对待
  Con un ni?o de piel.
  一个皮肤醒目的小孩。
  A-ha-ha, a-ha-ha,
  Hijo de la luna.
  月亮之子。
  (Estribillo:)
  Y en las noches que haya luna llena
  以后在那些夜里如果月亮圆了
  Será porque el ni?o esté de buenas.
  便表示小孩心情好。
  Y si el ni?o llora
  而小孩若是哭了
  Menguará la luna
  月亮便会缺角
  Para hacerle una cuna.
  好让自己变成一张摇篮。
  Y si el ni?o llora
  而小孩若是哭了
  Menguará la luna
  月亮便会缺角好让自己
  Para hacerle una cuna.
  变成一张摇篮。
好吧,现在更新关于莉莉姆人名一词的出处:
源于拉丁文lilium,“Lilium”这字,则有以下三个意思:

  * 根据《旧约圣经》部份次经及苏美神话,上帝以污泥创造了世上第一个女人莉莉斯(Lilith),她就是亚当的第一个妻子。后来以“我们都是从泥土里生出来,应该平等”的理由拒绝上帝要她服从亚当的要求,并在三位天使Snwy、Snsnwy、Smnglf的威逼下跳到红海自尽,堕落后与撒旦相恋。莉莉丝有一女儿,她就是莉莉姆(Lilium)。由于莉莉丝的堕落及与撒旦,所以在某些人观点中会将她魔化(从传说、后世的部份艺术作品及某些教会人士当中可得知),而她的女儿莉莉姆亦常受到牵连。
  * 为拉丁文的“百合花”之意。相传亚当和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后夏娃伤心流泪,眼泪滴在地上化为百合花。
  * 在拉丁文中,也有“人类”的意思。
(好吧我承认本人懒,所以招本百度百科)



第三章:黑暗年代(下)
5)两个世界的人
“喂……喂……是谁?”
少女没有回应只是把听筒贴在耳旁,她的手指来回在电话机机壳外挪动着。
“额,如果在没人回应我就挂拉!”电话那边可能有点恼怒了吧,声音变得非常粗鲁。
“是我,健二君!”少女开始着急了,连忙喊住了电话那旁的人。
“什么啊!原来是月子啊。”
“恩。”少女点了点头,其实这样做也是多余的,毕竟电话那旁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做出了一个这样的动作。
“有什么事吗?”
少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紧紧抓住了电话话机,手握的力度也渐渐增大了,眼神有点忧虑。
“月子……月子,喂!没事吗?”
“能来上次的那间麦当劳吗?”月子突然瞬间喊了出来,仿佛像把一件藏在秘密抽屉里的宝物很辛苦地拿出来那样。
“哪间啊?”
“三宫站。”
“哦,我明白了,我现在立马过来。”
“恩。”月子再次点了点头。
神户今天难得一见的晴天,周边都因为前几阵的大雪被铺上了一成厚厚的白色的棉被。黑天月子站在那间她经常去的麦当劳店门面前,她双手低垂之腰部,低着头,一副内敛的“文学少女”的样子。今天是星期六,是公众的休息日,但是在三宫站对面的这条街道的人流量却比以往更频繁了。月子不敢直视人群,只是低着头,把那顶毛绒帽子压得低低的,缩在巷的角落里头左顾右盼。
这时一位穿着普通平民运动装的留着小平头的男生过来了,他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似的。月子见状,她伸出手向着男生那个方向,可是由于男生的光源太强烈了,她又害怕于是又向后缩了一下。
“健二君!”月子用尽力气喊了出来,可是相对于密度高的神奈川县三宫站这附近的人流量而言,明显月子的声音并没能使男孩子注意到。月子越发心急了,她在巷子里头看着一旁越发着急的健二,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紧紧地抱着他。
“诶?月……子……”健二被月子的举动吓得头脑一篇空白,只见月子把头深深低埋在健二的背部,整个人紧紧贴着健二。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人行道上好一段时间,双方都没有说上什么话,好像被定型了那样。
“进去吧。”还是健二先开的口,他说得有点口吃,而且也特别吃力。
“恩。”月子把头埋在下面点了点头。
*
在麦当劳出来后,已经是下午5点了,两人在里头足足呆了4个小时。他们很少交谈,只是这样坐着,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的光景,在这充满着薯条味的环境里头,任凭着时间像流水般缓缓流逝。
两人出来的时候骤然发现,天空又变得灰蒙蒙的了,雪花缓缓地开始飘落了。月子把拿顶带在头上的毛绒帽,稍微顶起了一点点。身后的健二走到了她身前,握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陪着她看着天上飘下的雪花。
“健二君。”
“恩?”
“我送你回家吧。”
“哦。”
“这次兜远路哦,不介意吧。”
“没问题啊,我也有这种想法。”说完健二微笑着看着月子,月子也露出微笑看着健二。
两人来到了三宫站里面,死死地盯着那张标有神户市区的地图。
“健二君住在北狭道区吧。”
“啊。”
“其实我是想去星站的。”月子指着地图最北端的一处地方,用普通的语气说着。
可是健二却不然,他一旁愣住了,连忙说道:“不了!那样会没车回去的。”
“诶!”月子明显有点失望了,然后她又看了看地图,她指着刚才一旁的地方说;“六甲山电缆车车站吧。”
“还是不行太远了,没车回去的,而且没人受理门票吧这种时候。”健二和刚才一样把月子的意见拒绝了,只见只能低头一旁在抱怨“笨蛋。”
健二看了一下地图突然说道:“不然这样把,坐车到六甲站,然后到八幡公园坐上两小时吧,最后回去。”
月子看了看路线,她没有马上回应,她低下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她抓住了健二的手臂,细细地说道:“坐久一点吧。”
健二沉默了片刻,他过了大概2分钟才吃力地说道:“好吧,反正去到六甲站才九分钟,来得及。”说完健二紧紧抓住了月子的手。
天色越渐变得暗,坐在阪急电铁梅行线上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有足够的空间给月子和健二。远远看去,已经看不清三宫站的影子了,明明列车只是开了1分钟。月子可能有些疲倦了,把头压在了健二的肩膀上睡着了,健二小心翼翼地把月子的那顶毛绒帽压低尽量让她暖和一些。明明只是9分钟左右的车程,可是对于健二来说却觉得十分漫长的样子,列车好像有种永远都开不到目的地的样子,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在这茫茫大雪里头,列车正的会不会迷路吗?这样的感觉。
“六甲站,六甲站,六甲站……”列车上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健二摇了摇月子的头,可能是睡得太香的缘故吧,健二使劲地摇她都不见得醒。
“月子,月子,到站了哦。”
月子缓缓醒来,她看了看健二,盯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普通。”
健二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傻傻地说出这句话,也不论得他多想了,他边扯着月子边说:“快下车吧,要关门了。”
离开了站台,走下来,月子不时抬头看着左上方行驶中的电车,由于月子步伐太快了,所以健二只能在身后尾随着。
“八幡公园啊……”
月子好像在想什么东西似的,说出了目的地的名字然后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说:“你说会有樱花吗?”
“这种时候不会有吧。”
“是吗?”月子的语气带着一点为之可惜的感觉,大概其实她对一些事情有所期待吧。健二看着眼前这个背着长长的卷筒,在一蹦一跳的少女,虽然说是自己的意中人,可是他们既没有确认关系,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在一起;在这大雪中,少女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独,即使健二想上前去,却总有种怎么也不能靠近的感觉。
来到了八幡公园,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并没有说太多的话。月子向刚才在车上那样把头放在了健二的肩膀上,不过却没有睡着,而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枯萎的樱花树。月子呼出的一口口白气引起了健二的注意,这时健二细细一看才发现,其实今天月子穿得挺稀薄的,外边一套冬装校服,里头在穿点棉衣之类的,在这种时候根本不足以保暖,他什么都没说把刚才缠在自己颈上的围巾也同样的缠绕在月子的颈上,两人的距离靠得更加近了。周围是如此的寂静,在这种时段很少人会离开家门,只会有少数人徘徊在街道上,那些大多数都是还没下班的工人。
就这样两人呆了将近三小时,然后离去了。回去的路程,出乎意料地令健二更加烦躁了,他更想列车突然停下来呆上四五个小时之类的。她加大了抓住月子手的力度,月子似乎察觉到什么似的看着健二,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把头深深埋在健二的肩膀上。可是时间却是像欺负人一样,明明来的时候却嫌弃时间太长,离去的时候又会嫌弃它走得太快。10分钟的车程,给健二的感觉就像10秒那样。在回健二的家的路上,他们两人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不敢对视,只是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而已。
“再见。”
到了健二家了,两人呆着看了很长时间,换来的却是月子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她压低着头尽量不让健二看到自己的表情,这次应该就不是怕光的缘故了。月子没等健二的回话一个人转身离去了,一个人慢慢孤独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时忽然有双手紧紧地从后边环抱着自己,不过月子并没有感到意外或者什么似的,她只是单纯停在那里,其实或者不是,也许她在等待着。她转过身,看着这个普通到让人第一印象不会有什么好感和差印象的男人,她用那冻得满是冻疮的双手颤抖着抚摸着男生的面部,那粗糙的皮肤,还有那一面的痘痘,男孩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感受着自己。
月子忍不住了,她踮起脚跟,轻轻吻了男孩的嘴。他们只是单单的嘴唇和嘴唇之间的接触并没有做过多的取欲行为,只是单纯让对方的嘴唇停留在彼此更长时间而已。隐隐间看到月子用一根针扎了一下男孩的后脑那里头,接着男孩倒下了,很安详的睡着了。
她一个人呆呆看着这个昏睡在路边的男人,眼角里头不知不觉湿润了,她嘴唇紧紧咬着,缓缓地蹲下身子,抚摸着男人的身体。
过了片刻,月子一个人背着男人沉重的身躯,一步步地在雪中行走,她把他搬回他家门前,尽量让房子顶上的屋檐帮男孩遮挡着雪花。她轻轻地拍去男孩身上的雪迹,但是手更加颤抖了,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别的原因,月子只是一个劲地低着头。整理完后,她在护栏前远远看着健二躺在门前的样子,看了许久,然后才按下了门铃。健二的家人出来看到健二睡着的样子,都显出很担心很着急的样子,他们纷纷扶着健二入房。躲在护栏的暗处的月子看到偷偷地看着这一幕,渐渐地,月子在黑暗中开始抽泣了,慢慢地哭出声来了,可是她生怕别人发现,一个劲地用手盖着自己的嘴巴,好不让声音传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
在一间充斥着日本江户时期特色的大宅里头,男人狠狠盯住月子,周围还坐着很多穿着黑色西装的各类人物,他们毫无疑问身上都纹有纹身,包括男人。
“月子,我把兄弟都托付于你指挥,记住千万不要出大事。”男人低沉的话语虽然没有发怒但是也足以让人为之颤抖。月子在跪礼上,在鞠一躬,说道:“是,父亲大人。”
月子离开了大宅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注视着这个一头白发的少女,她那苍白得完全不正常的肌肤,实在太让人注目了,不过那些人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当她是异类,当然也不敢当她是同伴。月子拿着那把用红木做的刀鞘的太刀行走着大殿中,那身影是何等有震慑力,丝毫不比刚刚那男人差,同时又是何等地孤独。
*
健二醒来后,他母亲在一旁哭着,他好奇地看了看母亲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询问母亲,只见父亲冲过来抓他的手臂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了,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男孩困惑地抓了抓头,想了一下:“不知道啊,我不太清楚了。”
6)狩猎者
“喂,是我克朗姆。”
早上八点时分传来了克朗姆的急电,正在东神奈川地铁站的伊利母不耐烦地拿起了电话:“怎么了,我正要赶往神户呢。”
“别去神户了,你留在神奈川候命。”
伊利母立马拿着电话去到一个角落里头,她放下行李,大喊道:“为什么啊?”
“你别管那么多了。”
“我问一个问题,我这次来到日本是干什么?”
“铲除黑影。”
“那就行了。”伊利母多句也不让克朗姆说盖上了电话。
走上了列车的伊利母一面疲惫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其实除了上班的人群以外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时一个听着ipod classic的男子引起了伊利母的注意,只见男子脖子上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纹身,细细一看似乎纹着一些龙纹之类的。她一手抓住了行李,往后一看,只见后方分不同方向坐着几个带纹身的男子,他们都是穿着便装看似和普通人没啥两样。
伊利母见状立马趁列车的门还关上的时候拖着那车行李走了出来,她径直地穿过了人群,不时用行李车上的金属边上确认后方。隐隐约约地可以见到身后那几名男子正在跟着伊利母,她穿过了大堂走到了门外,毅然放下了行李,临放下时只见她在顶上按了些按键。她头也不回混入了那些要打的士的人群,只见身后那几名男子冲出来后,见到了伊利母的行李放在路边立马去确认。
轰!!!!!
还没等男子走近后,突然行李原地爆炸了。爆炸的火焰喷至车站底层的顶部,从这来看只是一个小型爆炸,但是足以令人群混乱。伊利母看着人群纷纷逃亡,她见势叫了一辆的士。
“去立町。”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有没有什么车辆跟踪之类的,只见现场乱成一篇,人们纷纷围观着爆炸现场,爆炸现场除了围观群众之外,还有一些燃烧的纸碎在空中缓缓飘落,确认了现场和预想差不多时,伊利母拿起了手机拨起了克朗姆的电话。
“克朗姆,我被人跟踪了。”
“是山口组的人吧。”
伊利母把的士那头的窗帘拉了下来,然后压低声线说着:“啊,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过神奈川县的啊。”
“你在海老名维斯塔酒店这么闹一闹就想人家不知道,你也太天真了吧。”
“我现在过立町,待会儿联络你。”
不过汽车才开到100米左右,只听见身后传来连环的枪声,伊利母连忙蹲下。几阵枪声过后,车子突然停下来了,伊利母抬头往前方看了看,前边的司机已经被打成肉酱了。伊利母连忙跨过前面的驾驶位,想都不想就把司机的尸体推了出去,自己把这架老丰田的的士。
伊利母开着丰田车从东神奈川一直开到了现在的神奈川本町,已经和原先的目的地大大偏离了,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但是身后那一辆辆黑色的丰田车又紧紧迫紧,而且又有M4卡宾步枪的疯狂打击,把这台原先不是太好的丰田的士打得和一台高速移动的废铁没啥两样了。伊利母见状,把车开进了住宅区里头,不过道路的狭窄和人流量,把车子的活动范围严重缩小,有些时候两旁只能勉强能融进一辆车。伊利母从口袋里把那支预先准备好的沙漠之鹰拿了出来,只见眼前就是净土宗庆运寺了刚刚前方就有个岔路口,身后的一堆追击的车队都因为道路狭窄形成了“一”字型的阵势。伊利母见势立马加大油门冲到了前方的路口,到拐角处立马急刹使车子做出了强制滑行的活动,车头立马呈左90度摆向,伊利母一手控住方向盘一手拿着沙漠之鹰,朝着最前方的那辆车子的轮胎连发几枪。只见前方那辆车子想刹车掉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黑色的丰田车队随着前方那辆车子翻车其余的纷纷都撞上了,紧接着一声轰隆,后方的丰田车队发生了大爆炸,轮胎弹簧被爆炸的威力弹飞上半空中。
可是对方似乎没有给伊利母喘气的机会,刹那间从那堆炸成废铁的丰田汽车堆里头飞出了几十台摩托车。伊利母咬了咬牙,开着那台被打得凹凸不平的的士像一个费尽全身力气在奔跑的老人那样,正往着神奈川体育馆的方向开去。只听到身后传来了看一阵又一阵的枪弹声,从响声的频率和响度来判断,绝对是散弹枪至于是什么型号这点伊利母心中还没数,但是不管怎样,现在这辆车子的后面一个轮子被打爆了胎是铁一般的事实,而且在横滨电铁桥前方数百米左右的唯一一个岔路口有冲出了几台摩托车的影子,形成了前后夹攻的形势。眼见绝望之际,伊利母一怒之下把速度突然猛减了下来,然后把突出在车辆右侧的摩托车撞倒在路上,可是由于车子本身的平衡度已经失去了,导致她急刹时车子连忙侧翻在道路上,伊利母好像预料到事情发生似的,事先就解开了安全带,只是用左手抓住了方向盘然后右手拉捆着安全带的一端,待车子翻侧之时,她顺势爬出车上,站在了车门上跳了下来。伊利母一手把已经死掉的摩托车驾驶员的尸体拉了出来,她没等确认后面的情况就骑着了那人的摩托车逃去了。不过如果再不在前方绵屋的那个岔路口拐弯的话前方就是神奈川区役所了,也就是说警方会立马介入,再想想克朗姆和阿迪妮斯的再三叮嘱,似乎不再往前开会更好;但是伊利母看了看倒后镜里拿一辆辆和自己同型号的摩托车,她想了一下,果断直冲至神奈川区役所。但是还没驶到神奈川区役所前,就在区役所对上的横滨银行的位置,就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前面的人把车停下来!!!”
伊利母听到传出来的声音以后,抬头定睛一看,只见警车已经在前方一字排开了。可是身后的摩托车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她一点也没有吃惊,而是把车身压低90度角漂移在服装店和民房间的小巷中串进去,那里刚刚好离警车线还有20米左右的距离。过了片刻只听到身后的摩托车很迟钝地把车身转进了这条狭窄的小巷里头,警车也好像不是死板地呆在哪里,反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展开行动。小巷非常狭窄,只能勉强通过一辆摩托车的位置,而且前方不时有电线杆,驾驶者必须要把一只脚抬起来放到座位上才能通过。不过这也是在以成年人的身体比例为前提,对于伊利母而言,这根本阻止不了她前进的步伐,虽然她身体的肌肉和同年的女孩对比起来肯定要强得多,不过毕竟她还没成年,所以身体足以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通过。可是当伊利母从小巷里头突围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右侧有汽车引擎咆哮的声音,伊利母反应不及,她原本打算想转右,可是汽车引擎的声音不得不立马个急刹,可是本能反应往往是一瞬的意识,摩托车好像跟她作对一样,失去平衡滑到在地上。幸好伊利母在临倒地的瞬间,在地上滚动,不然这种速度,绝对会死人的。不过眼前的局势依旧不乐观,一前方未知的汽车引擎声,二右方在小巷里头的黑帮追兵,三身后有警车的鸣笛声。伊利母此时心急如焚,正在考虑着逃跑的路线,其实可以选择在前方追兵没反应过来时,从伊利母左侧的那些房屋的空隙,穿过去到伊利母身边10点钟方向的大建工业,然后再大建工业对面的石井庄。就在伊利母动身的同一刻,一辆军用装甲车停在了她眼前。
*
在一间昏暗的和式木屋房间里头,月子正在审视着眼前这100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健硕男子,就在月子站在正前方的中央位置准备发话时,突然匆匆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沉寂。月子转头一看是一名弓着腰跑过来的老人,老人靠过月子的耳旁,悄悄说道:“伊藤组发现了目标了!”
“情况怎样了?”
老人犹豫了一下,神情有点惊慌,他停顿了片刻才吞吞吐吐说道:“被警察发现了!”
月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了,她挥了挥手示意老人离开房间。老人走出房间的这段时间里头,她开始低头思索着刚刚老人的话语。只是短短几秒,她立马恢复至和刚才一样的神情,完全看不出她对这件事情有多么忧虑。只见月子举起手中的那一小杯清酒,月子把杯里头的酒喝完以后,单手拿着杯子高举着,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把事先准备好的酒喝完,同样把酒杯高举起来。这时月子的眼神变得额外尖锐,她一手把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同一时间,其他人也一样把酒杯摔在地上。
月子拿起手中的太刀,披上了大风衣,走出了房间,后面那一百多名的男人拿着各式不同武器跟着月子踏着重重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上车!”
突然间一个说着意大利语语气的英语的中年大叔的声音响起,伊利母抬头看了看,只见对方是一个黑人。只听到,右侧的摩托车声越来越迫近了,她立马走上了车上。
“是谁叫你来的?”
“是一个说着西班牙口音的英语的女人叫我来的。”男人边说边把车转至正前方往反町公园方向开去。
伊利母还是有些疑虑,她再追问道:“还有什么特征。”
男人想了想,然后他指了指他额头的位置,说道:“这里有道手术疤痕。“
伊利母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她看了看周围,然后问道:“这里有没有绑带。”
“没有。”
伊利母把打底的那件白色衬衫的衣袖的部分布料扯下来,稍微包扎一下刚刚肩膀上造成的枪伤。身后不时传来了轰隆的引擎声,伊利母边包扎边往倒后镜里看,只见在每个路口处都陆陆续续出来了防弹甲板的大型面包车。
“那些是?”伊利母有点担心问道。
“都是自己人。”黑鬼简短回答道,或许这也正是军人的风格吧。
不但如此,伊利母仔细看到,好像刚刚追杀自己的摩托车好像也没有跟随了。不过在她的表情里可见不到轻松,反而更加担忧了。
“警察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虽说我们是雇佣兵,不过好歹我们也是美国海军陆舰队的,这方面你就不用多虑了。”
“要抹掉吧?”伊利母很清楚这些骄横跋扈的美国佬的一向做法,虽说政权不干涉,但是在利益问题上他们还是会很执着的。
黑人没有回应,不过伊利母知道的,这和默认没两样了,所以也不多问了。
“现在我们去哪里?”
“去UR都市机构。”
“为什么?那是房地产规划局啊?”伊利母表情显得有些疑惑了。
“我们只是奉命把你引导到当地政府机构保护起来,好让你逃过黑帮的视线,而且那里头表面上市房产机构,实际暗地里头是向我们收购军火的组织。”
“也就是说有你们的人在那里啦!但是我接收的可不是这个任务啊?!”伊利母有点烦躁了,她边说边皱着眉头。
“这我就不清楚,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而已。”
“阿迪妮斯那家伙!”伊利母狠狠的握住拳头压低声线说道。
伊利母突然好像想到一件事情,她立马确认了一下GPRS地图,说道:“这不是要上首都高速吗?”
“对。”
“克朗姆临走前曾多次叮嘱我不要上高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听到这种语句也不见得黑人露出什么担忧的表情,他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是像铁板一样。不,正确来说应该说像机械人更加合适。
“放心吧,既然人家付了钱我就不会让你有事,相信我们的实力吧。”
从石井庄一直到横滨,一路上大楼的密度都没有那么密集,毕竟这又不是像东京那种大都市,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伊利母更加显得焦虑。生活在那些摩天大楼林立的都市里头的她,来到这里就像突然失去了屏障那样。上到了首都高速后也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外国的高速那种宽广,伊利母一面不爽的看着两边的风景。
“怎么了,被两边的楼房夹着的感觉令你很不爽吗?”黑人看着伊利母这种表情不禁问道,大概是不耐烦了吧。
“啊,总感觉随时有东西会从身后袭击。顺带问一句,你这里有什么载具之类的。”
“什么载具?”
伊利母边整理着随身携带的沙漠之鹰和那把唐刀边说着:“例如像摩托车之类的。”
男人思考了片刻,说道:“后车厢有台哈雷摩托。”
“就没有一些更加轻一点的车身吗?”伊利母一面不爽的跨过后面把车厢后的一扇门打开来到了车子尾部大型车厢里头,里面不但有一台黑色笨重的哈雷摩托还有一大堆枪药。不过还没等伊利母选好枪药的时候,突然车子后面发生了猛烈的撞击,伊利母试图想抓住车厢的铁管栏杆,可是因为事发突然伊利母整个人被抛在了后面,幸好她用脚顶住了车座的椅背。
“什么撞上了我们了!!”伊利母不耐烦地怒喊到。
“一台丰田海狮面包车,后面还有好些这样的车。”
“是山口组!!”
只见黑人立马从车前的抽屉里头拿起了一个通话机,说道:“B队,我们受到攻击了,对方从打算从正面把我们拦截,你们给我从侧翼给我把他们包抄掉,对方使用的载具是白色的丰田海狮面包车。”
话音刚落,只见从高速通道的后方,又跟随来了几台福特的防弹面包车。他们呈两方从道路驶来,向着跟随在伊利母那辆同型号的车的那几辆白色的丰田海狮面包车包围起来。当车开到离车队距离只有50米时,只见其中正中央的其中一辆海狮面包车有一名男子抡起了A2战斗散弹枪向着一台福特车开了一炮。顿时,车的侧面被打得凹了进去,就算是防弹车恐怕面对这大口径的杀伤力武器也招架不住吧。就在福特车准备从左方向右后方退的时候,男子突然扔了一颗手榴弹过去。
轰——————!!
福特车顿时整架被炸得弹起来,车子的残骸下坠的时候把后面的车辆也堵住了。就在人们在车里头观看着外边发生的情况的时候,一排福特黑色防弹面包车突然撞开了福特车的残骸像一群狂奔的红牛那样冲上前去,只见带头的其中一人拿起RPG火箭炮瞄准了其中一架海狮面包车开了一炮。刹那间,炮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痕迹,把空气一分为二,但是对方的车子好像预计到炮弹的轨迹一样,就在击中的瞬间车子突然向左侧强制滑行,闪过了火箭炮的炮弹,可是火箭炮却击中了其中一辆平民车,由于平民车的后车厢。就在他们以为躲过了火箭炮的炮击的时候,突然在他们的左侧闪出了一架福特车,坐在里面的其中一个男人拿起了一支M4卡宾步枪把他们的轮胎全都打扁了。结果那辆车就像一台失控的滚轮一样,一个劲的向前方滚去。
黑人见状立马拿起了通话器说道:“C组赶快进行空中支援。”
两班车队,就像一群互相蚕食对方的猛兽一样,在高速公路上狩猎着,届时昔日平静的首都高速公路变成了猛兽们杀戮的战场。转眼间,只见一辆直升飞机在空中开着格林机枪对海狮车队进行了扫射。由于海狮车队并不具有防弹甲板,所以很多车辆都因此在扫射中停在了道路中间或者爆炸,就在海狮车队所剩无几的时候,突然在其中一辆白色的海蛇车里冒出了一个一头白色直发的年轻少女,她拿起了一支火箭炮对准直升机猛地开了一炮。炮弹随着炮筒喷出在空气中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顿时把直升飞机炸开,碎片散落在公路上面。
伊利母见形势开始不对,二话不说,拿着一支NS2000散弹枪跨在了肩膀上,加上那把唐刀,骑着哈雷摩托车对着黑人喊道:“快开车后门!”
“别乱来,你这样走出去的话我们就没法保证你的安全了。”
伊利母冷峻地说道:“我还不至于弱到让你们保护这种程度,而且如果你们想突围就让我出去。”
“随你便吧!不过,把这个带上。”说完黑人扔了一个黑色的小物件给伊利母。
伊利母顺手接了下来,只见是一个无线耳麦。
“用这样的东西就不怕被别人的黑客截取了频道信息吗?”伊利母边佩戴上去边道出自己的担心之处。
“你就放心带上去就是了。”
伊利母也没管那么多了,她戴上了无线耳麦,然后骑着那台和她身形有着天渊之别的哈雷摩托车冲车的后厢里头倒车出来。如果说现在是骑士年代的话,大概伊利母会是一个很威武的骑士吧,只见她手拿着唐刀,肩膀扛着NS2000散弹枪,跨着哈雷摩托车的女性,毫无疑问她应该是这野兽狩猎场上的猎人吧。
她丝毫没有压低油门,直接把油门推到最高。她拿着那把唐刀穿梭在海狮车队之间,里面的人们无法判断清楚她的踪迹,只是隐约听见汽车底盘有着金属摩擦的响声。不一会儿只花了两三分钟,就有3辆海狮车失控撞到了防撞栏上。直到这时,车里头那些人才意识到就在刚刚的一刹那他们底盘轮胎全爆了。
“喂,听到了吗?”伊利母对着无线耳麦确认说道。
“啊。在听着呢。”
“听我说,在我这个位置七点钟方向有5台海狮车,5点钟方向有两台,还有3点钟有4台,我估计司令车在其中的一台里头,他们分布得比较散乱,估计也是通过无线电通讯来指挥行动的,你试试入侵一下他们的频道信息。”
“哦,我明白了。”虽然是这样一句普通的话语,但是黑人的语气明显带有一些惊叹的感觉,因为伊利母出去的时间前后也只有那么仅仅的4分钟左右,就把这些给弄得那么清楚。
距离UR都市机构还有一段路程,大概按照现在的进度应该还要花多大概15分钟左右。只听见身后往往传来了一些异样的车声,引擎声异常沉闷,伊利母往倒后镜里头看,只见隐隐约约见到了几台军用车在身后。
“喂,自卫队的立场是我们这边还是山口组这边的啊?”伊利母语气带有着少许紧张。
“没到UR都市机构里头都不知道,看他们对谁开枪就清楚了。”
伊利母想了片刻,再看了看身后的车辆,然后说道:“你叫你的车队分成三组,一组往4点钟方向驶去,来挡住那5台车,另一组在3点钟方向和5点钟方向间点后放监视着两列车辆的行动,最后一组紧紧贴着7点钟方向的。”
只见话音刚落,福特车队立马按照了伊利母的布阵行动起来了。丰田海狮车队显得有点暴躁了,他们想缓速,但是身后又有福特的车的追杀,估计自卫队也是一个原因;再者如果想前进的话,两队福特车形成互为犄角的阵势,令到他们进退两难。伊利母看到了她预想的局面后,她往倒后镜里头监视着车队们的一举一动从而试图找到司令车。只不过她越发越恼火,丰田车队变得异常平静并没有太大的异常。
“怎么回事啊?不对啊,这太平静了。”
突然一瞬间的思路回路,伊利母好像察觉到一些很严重的事情,立马对着无线耳麦大喊:“快点叫车队散开!快!”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身后的那些开着自卫队的车的军人,向车队方向发射一大堆喷射式烟雾弹,顿时间车队被一大片浓雾笼罩着。伊利母开尽了油门突出了浓雾的区域,她看了看周围,确认一下有没有自己的一方突出了,不过周围除了刚刚黑人的那台车,其余的却见不到。
轰!!轰!!!轰!!!!
伊利母管不了那么多,她把车子驶离高速,往前方的神奈川产业道路开去。就在离开了高速的那一刹那,突然从身后闪出了一架黑色的摩托,伊利母从倒后镜看到了,又是那把熟悉的白发吗,虽然驾驶者带着黑色全盔,但是伊利母依然能够清晰辨别出身份-------黑天月子。
(7)苦战
月子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和自己一样的身影。身心不禁愉悦起来,只见眼前一篇浓雾把那些美国佬团团围住,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月子把好一部分自卫队的士兵收买了吧。她显得额外兴奋了,顺手拿起了手中的榴弹炮对着烟幕出狂轰乱炸。
隐约看见前方有一辆摩托车已经向神奈川产业道路那里驶去了,而且速度很快,跟随着还有一辆福特车。她毫不犹豫地走到车后厢里,骑着那台跟随她一直咆哮多年的雅马哈YZF-R1,拿着那把有她半身多长的太刀杀去。她跟随着黑影,一直冲,对方的头好像往后镜的方向摆了一下,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存在了吧。只见黑影开始毫无规律地穿梭在车辆之间,行车的轨迹已经宛如蛇一般。月子也把自己行车的轨迹尽量按照她的方向呈逆方向行走,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和对方碰头,对方好像也有这样的想法,黑影左手驾着方向盘右手拿着唐刀,用余光盯着月子。黑影的一举一动透过月子的黑色头盔里头看得一清二楚,她嘴咧开笑了一下,然后左手拿起了那把太刀回应了对方。
在距离神奈川产业道路还有10公里左右的距离,月子和伊利母的摩托车碰在一起了。月子用太刀狠狠地压住了对方,所以导致车体严重地向左方倾斜,对方试图用力往上顶住,可是武器长度还有力量上的差距。对方索性借助月子下压的力量向左方卸开了,由于事发突然月子差点失去平衡把车铲飞在公路。月子立马收回了太刀,双手抓紧了车柄用腿力和腰力勉强维持了车子的平衡;虽说保住了命,可是对方却渐渐远离了自己的视线了。
月子稳住了摩托车,然后顺着能勉强看到黑影车尾的影子追去,只见黑影已经向驶去了神奈川产业道路。这时月子的心情开始烦躁起来了,因为神奈川工业道路平民房较多,而且会不时见到很多平明路过,而且那里可是逃过追杀的最佳场所。她不耐烦地重贴身黑色皮衣里头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叫川崎的电话:“川崎,她已经到了神奈川工业道路了,虽然我不想那么早就叫你们动手,不过也没办法了,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小姐,我们已经都喝了酒的,就随时准备动手了。”
*
伊利母看了一下倒后镜,似乎月子没有在追过来了,渐渐地她开始明白了阿迪妮斯为啥选择要她去UR都市机构的原因了。因为经过UR都市机构这条路是一条平民居多的道路,对方就算是在凶狠也不会在平民中间厮杀,而且如果政府出手干预的话,对方也会稍微缓和一下,到时候再偷偷把月子干掉就完事了。
伊利母看了看眼前的地形,只见眼前的那条公路刚好跨过了东海岛本线,过了这段路就有个岔路口,那岔路口是通往新子安邮局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伊利母忽然间有点担心,于是她对着无线电说道:“喂,我们分两路吧,你过了跨东海道本线那条道路后就往新子安邮局那方向走,然后在第一个红绿灯那里向西边拐,也就是子安小前那方向,这样你就可以照顾我的后方了。”
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伊利母就通过了那条跨过东海本线的路程了,她往倒后镜看了一下,只是依然没能发现月子的踪影。伊利母开始有点担心了,长达4分钟的时间依然没有见到有人跟踪。对于一个杀手而言最基本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丢失追杀目标,现在距离上次接触足足有4分钟之长了,伊利母依然没有在任何方向发现月子的行踪;正常情况来说如果跟丢了4分钟的话,那么作为一个杀手你就会永远失去目标,不过伊利母坚信这种失误绝对不会发生在月子身上。
伊利母开始有点烦躁了,最基本的原因就是太过平静了,平静得有点不敢让人相信。她的呼吸的频率缓缓的高起来了。眼前就是子安小前的红绿灯了,这就是关键之处了。如果时间配合得好,就算月子派多少人来也没用了,因为前方就是UR都市机构了,虽然只是一个房地产规划局,不过由于是政府直辖的,再加上那里有美国佬的部下,所以其实躲在UR都市机构也是一条上策。
就在伊利母的摩托车距离红绿灯有20米左右的距离,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响声在伊利母左方响起,随之而来就是一阵剧痛。伊利母往左腿处看,只见大腿的地方拼命留着鲜血从伤口的形状来看,毫无疑问是枪伤,而且是阻击枪。伤口的痛楚传遍了整个身体,但是伊利母来不及确认敌人的方向了,她有种强烈预感,这里肯定有敌人的圈套,最大问题是,伊利母判断错误了,现在她和阿迪妮斯派来的缓兵分开了两截了,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她甚至不敢考虑另一边的状况如何了,这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忍痛把车子加速开往UR都市机构那里。就在通过子安小前的红绿灯那一刻,突然车子失去平衡,伊利母用本能维持住身体的平衡,但是车子却遭殃了,不,正确来说车子和人被抛在各一边,车子被抛在了马路中央被其他车撞飞了,人就滚了下来。停车等候绿灯的司机们纷纷下来试图扶起伊利母,说:“没事吧。”
事实上,伊利母的腿伤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不过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看了看周围,只见在最高的建筑物UR都市机构底下的商业街群的顶部天台有几名黑衣男子正匆匆离开,而身后也有类似的路人一面可疑的样子正试图接近她。她看了看左方新子安邮局的方向,可是却见不到黑人的车辆。眼见那些可疑人物越来越接近了,伊利母看了看对面,正是市立子安小学,虽然伊利母百般不愿意,但是形势所逼,她唯有脱去外面的老成的风衣,拿着那个用圆筒布制包住的子胥刀,跑进了市立子安小学里头。
她直接跨过了围栏处避过了门卫的视线,躲进了靠右方的教学楼里头。她并没有校服,所以若不是现在是上课时间的话,应该会很多人围观吧。她走到了顶楼的一个女卫生间里头,在一其中一个格子里头把门锁上。现在距离放学大概还有1小时,也就是说一小时后,山口组那些人就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学校进行地毡式搜索,到时候她就完了,所以在这一小时内她必须找到一些有用的外援。
*
月子眼睁睁看着伊利母躲进了小学里头,心中百般无奈,但是现在她明白必须沉住气。于是她吩咐了手足们,一部分跟她一样在UR都市机构地下的商业街呆着,另外的两班人马分别在小学的两侧布下埋伏。
她在商业街里头的麦当劳一边吃着巨无霸,一边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小学,时而看着自己的手表。时间是过得如此漫长,45分钟就像3小时一样,渐渐地见到有部分学生已经出来了,月子不禁将手移动到桌子上面的通话机上。过了大概一小时左右,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的小朋友大概走得差不多了。她拿起了通话机说道:“川崎,可以动手了。”
市立子安小学周边理应这个时段应该是没有人的了,突然间多出了很多从四方八面而来的人,而且人数众多,其中包括在正中央的月子。只见她神情凝重,右手紧紧握住那把那把刚刚抓在手中的太刀,后面还有很多穿着衣服身材比她高大多的男性。小学的门卫本来想冲出来阻拦他们,但是见到这样的情形,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管逃跑了再加上学校的学生都走了,对于他而言在不丧失职业道德的前提下,估计保命更加重要吧。由于前方的两栋教学楼的二楼处有一条长廊可以互相通往对面的教学楼,所以搜索起来比较方便。一二楼比想象中搜索得还要快,就剩下三楼了,三楼是由月子直接上去搜的,月子细心地看清楚每一件教室,甚至连那些门已经锁上的教室也踹开了。就当所有课室都搜完的时候,突然从对面洗手间传来了玻璃的爆破声。月子顾不得其他人,她第一个冲进了洗手间看,只见洗手间的一种一扇玻璃做的百叶窗被弄得不像样了。往外看,只见到一个黑影跨过了护栏向外边逃去了,可能是摔着的缘故,那些草丛都被砸扁了。
月子马上拨电话给一楼搜索的伊藤组:“伊藤组,目标向你们那个方向逃去了,快点截住她!!”
*
伊利母显得有点狼狈了,刚刚在洗手间里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法联系得上,原因不得而知。她只是知道,身后有好几个人在等着收她的性命,而且脚疼似乎不能靠那临时普通的包扎能够缓解痛楚,貌似伤口位置慢慢开始感染起来了。跑了大概有3分钟左右,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岔口,前方是通往菊名,左方是通往东神奈川,右方则是通向川崎。按照平时伊利母一定会深思熟虑走哪条路更好,可是现在伊利母根本联想都没想直接往前方菊名的方向跑去了。
跑着跑着突然伊利母摔在了地上,回头一看,原来刚刚脚地方又中了一枪了。伊利母来不及回看身后发生的事情了,她一拐一拐地走到了路牌的旁的小巷里头。谁知道,小巷的尽头站着一个冷静得可怕,拿着太刀的黑色的身影,黑田月子。
“可恶!就这样完了吗?”
“伊利母,快趴下!”突然无线电频道想起了一阵充满金属感的女声。
一瞬间,身后的那几个追杀伊利母的人全都倒下了。可能是伊利母趴下的时候,太匆忙了一瞬间无线耳麦抛出去了。月子并不因为前方的队友阵亡而撤退,反而加紧进攻的力度。她拿起了太刀迅速冲向前方,不过她知道对方有一个阻击手在远方支援着,所以她每到一个小路口处都小躲片刻才冲向前。只是依旧躲不过对方阻击手的视线,一刹那月子身旁的几个人全部一个个倒下了。
只剩下了黑田月子一人了。
(8)伤逝
月子还不甘心,她拿着太刀就在快把眼前趴在路上的伊利母砍死的时候,突然她的腿被子弹击中了,当场倒在了地上。只见子弹已经完全穿过了月子的脚部了,血液一瞬间染红了道路。月子虽然想强忍着疼痛,但是毕竟这种伤势对于一个正常人类来说无疑是沉重的。
雨……
天空突然下起雨来了……
月子凭借着自己的毅力站起来了,她拖着自己的右腿,一拐一拐地拿着太刀向伊利母的方向走去。
“伊利母,快逃跑,快,剩下地交给我解决!!”
突然在两人之间的无线耳麦响起了,伊利母一个劲地往回爬,她害怕身后那个像魔鬼般存在的女人会夺去了她的性命。
“母亲……”
伊利母这时愣住了,她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那个追杀她的黑天月子,只见她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伊利母不解了,一个日本人怎么能听得懂西班牙语啊,就连伊利母也是和她接触了好几年才听得懂。
“妈妈,妈妈~是我啊,美加子啊!是我啊~”
只见黑天月子,拿起了眼前的无线单耳耳麦,按在了耳朵里头,大喊着!哭泣着!她举起手来向着远方的建筑,好像在呼唤着什么似的。不知道是雨下得太大,亦或是月子本身视力缘故,月子好像越发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妈妈~妈妈~救命啊!!美加子好疼啊,好疼啊~呐~母亲啊,你在哪里啊?”
眼前的黑田月子瞬间变成了一个宛如四岁小孩的人,明明都差不多有18岁了。
月子开始唱了,那首《月亮之子》。在雨中回荡着这首歌的声音,伊利母只能看着这一切,她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只是倾听着着歌声。
砰!!!!!!
伊利母能够辨析得到这种枪声,那是阿迪妮斯用得最多的巴雷特M107,而且从刚刚阿迪妮斯的支援的那一刻她就清楚阿迪妮斯用的就是这种枪。在这一瞬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应该说她震惊了,只见月子的头部宛如彼岸花一样,绽开,奔放。
“母亲啊~为什么,为什么!呐~美加子又做错了什么了吗?”
“健二君……健二君……母亲……”
雨泊中,少女倒下了,鲜血渐渐染红了路上的积下的雨水。
*
“认识一下吧,这是阿迪妮斯。”四年前,克朗姆把阿迪妮斯收作了部下,伊利母初次见到了她。但是伊利母对她没什么好感,因为她总是带着一副很严厉的面庞。而且最关键是,伊利母不是太喜欢她额头上那道手术疤痕。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克朗姆!”
“你说是那道手术疤痕?”
克朗姆的洞察力还是很强的,也是毕竟他可是把伊利母照顾大的。
“没什么,只是她的家庭有些变故,所以这里做了些手术,她已经没有以前的记忆了。放心吧,着家伙可是在美国海军陆战队呆了好几年的。”
伊利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说这个,她说英语还好,可是这西班牙语我怎么能听得懂啊?”
*
事情结束后,伊利母呆在了横滨市的神奈川区有好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寻找着,月子的墓碑之类的东西,可是似乎山口组内部没有给她下葬,而且据说被抛尸了。
就这样,伊利母休息了好几个月,然后跟伊利母坐专机回依非若城去了。
沿途,伊利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喂,阿迪妮斯,《月亮之子》说的是什么啊?”
阿迪妮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看伊利母,说道:“《月亮之子》 取自一个神话故事,一位美丽的吉普赛女郎,她渴望美丽的爱情,整夜的望着月亮,苦苦的哀求一直到月亮落下。她祈求能嫁给一位英俊的吉普赛男子。终于有一晚,月亮开口说话了:‘你会得到你的男人,但是,你得用我想要的来交换,那就是你和他所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吉普赛女郎答应了。对于那些可以牺牲孩子,只求不要单身的人,对孩子的爱一定很少。月亮很想当母亲,但她自己却无法找到一份可以让自己变成女人的爱情。月亮实现了吉普赛女人的愿望。第二天,她就嫁给了她心爱的男子,过着幸福的日子.不久吉普赛女人就生下了他们第一个孩子.他没有褐色皮肤更没有橄榄色的双眸,一个皮肤白的像貂背的小孩,有着灰色的眼睛,这就是月亮之子。吉普赛男子感到屈辱难当,认为自己的妻子欺骗了自己,这一定是哪个乡巴老的孩子。他握着刀走向他的妻子,他杀了她。后来他来到森林,在那里,他抛弃了自己的孩子。
月亮带走了她的月亮之,,从此以后的夜里,如果月亮圆了,就表示小孩的心情很好;而孩子如果哭了,月亮就会缺角,让自己变成弯弯的像张摇篮,直到孩子笑了。大概就是这样咯,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伊利母一面苦逼看着飞机窗外的云朵,过了好些时候,才说道:“真惨啊!”
“啊。”
伊利母突然若有所思,她别过头来向阿迪妮斯问道:“喂,那时,她叫你母亲了,为什么你还开枪啊?”
阿迪妮斯毫不犹豫答道:“那明显是敌人的诡计,所以我并不当真。而且我现在唯一能守护的东西已经有了”
伊利母心里有点波动了,不过她看了看阿迪妮斯的额头上的手术疤痕,又没说什么了,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也是啊。”
“阿迪妮斯~哈!月亮女神啊!”(和拉丁文 Artemis近音,固为月亮女神)
“呐,阿迪妮斯,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夺回你失去的那段记忆?”
阿迪妮斯想都没有想就答道:“没有,因为那是过去的了,而且现在的我已经不同过去的我了。”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1-10-8 09:26 编辑


╮(╯▽╰)╭对不起啊,各位,这么迟才更新,主要原因是学校蛋疼的网络迟迟不来装,所以一直都没有及时补充资料,所以就推迟了时间。
顺带一句,封面君依旧遥遥无期,悲剧啊还有就是,希望大家对每一个新的章节都有你最真诚的评价,无论是好是坏,只要是是真实的声音,那就是对偶的最好的回报由于笔记本维修缘故,第四章:沙特帝国,延迟发布,敬请原谅


第四章:沙特帝国(上)
1)陌生的国度
“好吧,克朗姆,你有话就直说吧。”
坐在克朗姆对面是一个肚子犹如一个大水泡那样的亚裔男子,他神情慵懒,手里头玩弄着两颗雕刻有中国龙的和田玉珠子,躺在那张老人椅上顶着克朗姆。
“张先生,我想要一些武器。”克朗姆并没有被他的懒相给感染,他向平时那样一股严肃认真的紧凑面孔,把每个字眼都说的那么有力地说着。
“我老实说吧,克朗姆。你已经来了我这里无数次了,你一开始来只是为了帮那个意大利的婊子从做一些买卖,之后意大利婊子做了教父了,你又跑去了波兰人地盘开了个小酒吧,搞起了军火,接着意大利婊子死了,你就帮她的对头,就是那个臭纳粹老头子;老实说克朗姆,我现在倒是不太放心买给你东西了。”亚裔男子说完后,把身子扶起来,勉强笔直地靠在了椅背上,样子终于不太像是躺在椅子上了,而是坐着,只见他有点担忧地看着克朗姆。
“是因为钱的问题吗?”
亚裔男子的食指轻轻摇了一下,说道:“不,我相信你有足够的钱,可是我们担心的事,我们会不会因为你的立场的频繁更换,而连累到我们而已。”
“我们现在是帮老莱尔做事,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亚裔男子神情变得更加担忧了甚至多出了不安的情绪,只见他两边鼓起像水泡的腮肉突然收紧,眉头上方的皮层也收紧起来,看着克朗姆说道:“我怎么知道你那一天会把老莱尔也干了,那么我不就成了帮凶?”
“那你是买还是不买?”克朗姆没有过多的表情,他依旧严肃地看着亚裔男子。
亚裔男子为难地想了片刻,过了很久,才说道:“你先说说你买武器干嘛?”
“我们要去一趟巴格达办点事。”
亚裔男子,放下了两颗珠子在台上,探前了身子,压低了语气说着:“是不是因为艾什勒弗那回事。”
“多多少少吧。”
“好像意大利婊子当教父的时候最后一次举行议会时,他的海洛因仓库被洗劫一空了他也没向上头反应吧。”
“他本来就家族成员中话事权最少的,所以说不说都一样。”
“是啊,不像法国佬那样。”亚裔男子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可是带有点嘲讽的气氛。
只见克朗姆紧紧盯着他不放,亚裔男子看着他的眼神好像感觉到什么了,之后他示意了下门外,说道:“待会儿你出了门,把钱给对面门,然后下仓确认清单就是了。”
就在克朗姆转身离开时候,亚裔男子叫住了克朗姆,说道:“整个阿拉伯地区都有他网点啊,他的势力不简单啊,你要对付他究竟要拿多少啊,你的钱够吗?”
不过克朗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仿佛像自己没听到过这个问题般径直走出了门外。
*
清点工作完了以后,克朗姆在那个用铁皮搭起的仓库的门外,打了通电话。
“喂,是我克朗姆。”
“伊利母听着,我调查过了,那回事或许未必是山口组干的,所以先呆在神奈川一阵子先。”
“为什么?”电话那边似乎是公共场所特别吵。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那我问你,你以为纳粹老头会放过那个日本婊子吗?而且你忘了我来日本是来干嘛的吗?”
克朗姆过了很久才说道:“铲除黑影。”
“那就行!”伊利母压根就没给克朗姆回话的时间就马上盖上了电话。
克朗姆某名开始慌起来了,他又拨通了另一边的电话。
“喂,阿迪妮斯吗?是我克朗姆,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横滨。”电话那边依然是充满硬朗的声音。
克朗姆有点惊讶了,“你不是在美国的吗?”
“伊利母落下圈套了,她去后半个月后山口组就发布了追杀令了。”
“对不起,是我失策了。”
“没什么,是啊还有和你说一件事。”阿迪妮斯说到这时突然间语气变得压抑起来了。
“什么事?”
“我去美国的那几天还查到了另外一些事。”阿迪妮斯语气变得越来越怪,就像心中压着什么像吐出来,但是又不敢吐。
“什么事?”克朗姆明显有点着急了,他的语气开始加速了。
只听见电话那边的阿迪妮斯深呼吸一口气,过了片刻,才吐出来:“是关于莉莉姆的。”
*
三个月后。克朗姆、阿迪妮斯和莉莉姆三人乘着由日本开往巴格达首都机场去了。
飞机上的时间形如真空,甚至会感觉不到原来时间真的在一点点过去,伊利母自从月子死去那回事就变得不怎么出声,她一天唯独开口说话也只是吃饭时发现菜还没上完喊道“快点”而已,几乎每天都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在长达差不多一天时间的航班里头,伊利母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看着渐渐变昏暗的云彩。
不久后他们就到了巴格达的首都机场了,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天空已经染成了一篇暗红色。三人早就疲惫不堪了,他们每人手上都拿着一箱沉沉的皮革箱子,对于他们而言那些箱子更像是他们每人都拖着的负担一样,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会把这些箱子扔在路边。出去了国际机场他们搭上了阿迪妮斯预先联系好的吉普车,开往桑拉大街的旅店。
巴格达的夜晚出乎意料地安静,可能是昔日的炮火给这城市造成的烙印吧。克朗姆和阿迪妮斯似乎是过于疲惫了,两人挨在一起睡着了。唯独伊利母微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
最近伊利母对几样东西特别反感,一就是血,二就是白头发,三就是太刀。有一阵子阿迪妮斯带着她去到神奈川的一间寿司店里头,伊利母看到那个寿司师傅切着鱼生后,就二话不说走出了店外去到对面的咖啡厅里头了。自那段时间开始后,伊利母曾有一段时间把子胥刀柄上的绷带卸下来,克朗姆曾经问过她,她却没说什么,不过又过一阵子她还是绑上了,可是却不是之前的交错的绑法,而是规规矩矩地横着绑。
到了酒店的房间后,克朗姆做的第一回事是把行李都全部堆在他自己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头,说来的房间后,克朗姆做的第一回事是把行李都全部堆在他自己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头,说来有点奇怪,克朗姆在这方面似乎有点偏激,他对自己一伙人的重要行李很不放心,他总是认为放在他这里才是安全的。所以他每和一伙人外出哪里都好,无论自己多累他都会把行李拜在自己房间里头,而且还会把他们放得正正方方的,他甚至很执着每个行李是否规整,是否摆得直线和对齐。
这时三人来到了克朗姆的房间里头,他们死死盯住了窗帘布那边挂着的白布上显示的当天在依非若城他们被偷袭的视频。
“你们看看这个地方。”只见克朗姆拿起一根钢制的铁棍指了指当天那架白色的凯迪拉克的汽车底盘。
阿迪妮斯,看了后考虑了片刻问道:“是定时炸弹么?”
克朗姆没立马回答而是看了看伊利母,因为往常这种事情都是伊利母提出的,但是只见今天的伊利母一反常态,虽然她盯住了屏幕,可是眼珠子却好像是盯着不动,仿佛是整个人被定格了。
“伊利母!”
“啊!!怎么了。”伊利母好像整个人被按了什么开关似的,才回过神来看着克朗姆。
“你怎么了,这几天都怪怪的,我叫你别来,你就硬着要来。”
“没事,”只见伊利母抓了抓头“我只是有点累了,可能是飞机太晕了。”
说完只见伊利母掩着头部离开了房间,克朗姆看着伊利母走向门外时,他伸出了手仿佛是想叫住她,只见阿迪妮斯按着他的手,克朗姆不解地看着她,阿迪妮斯回应他的是轻轻地摇头。
“你直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然后我再告诉给伊利母听好了。”
克朗姆收起了铁棍,皱起了眉头说道:“那天稻川组的车子不是山口组炸的,而是伊拉克的民族主义者所谓。”
阿迪妮斯第一反应却是和克朗姆保持了距离,然后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你一早就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默认。
“那你为什么还叫伊利母去日本。”
“因为袭击我的人就是山口组,而且山口组想趁乱分一杯羹,而且叫伊利母去日本的也不是我,而是甘姆斯。”克朗姆眼神犀利地看着阿迪妮斯说着,让阿迪妮斯的心情更为之纠结。
“又是纳粹老头子的参谋么。”
“二当家还好,但是甘姆斯的话,我也没办法。”克朗姆把身后的影片撤换成了幻灯片,仔细看那是一张比较复杂的人物关系图。
阿迪妮斯看了看幻灯片许久,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散播了‘失落天使’(和洛斯安杰尔同音)要找他们复仇的说法,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三个星期内,伊拉克的地下党组织,有三名重要人物纷纷死掉。”
阿迪妮斯仔细端详了相关人物的资料后,她神色凝重,在白布面前踱来踱去,说:“艾神勒弗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似乎没。”
“奇怪了,按理来说,他应该会做什么动作才对啊。”
“这才是我担心之处,虽说他现在人在沙地阿拉伯,但是毕竟伊拉克和沙地阿拉伯的距离也并不是太远,而且两国的关系也并不是太好,我担心他会利用这种关系把里面的地下党收回权力范围之内,到时候他的势力壮大了就麻烦了。”
“这和我们无关吧,我们这次来只是找出那个装炸弹的就行了。”克朗姆听后没有多说,只是低着头一步步关闭着电脑。
“克朗姆,”阿迪妮斯突然叫住了他“你不是还想着查那回事吧。”
克朗姆没有回答,他关完电脑后,看了看阿迪妮斯那惊疑的面孔,然后仿佛思索着什么,但是又并没有说,他拿着那些桌面上的文件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那头去。不过他无论怎么装也其实瞒不了阿迪妮斯,她叫住了克朗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伊利母想想啊,都过去了啊。”
他回过头来,看着对面那副满是担忧的样子的阿迪妮斯,他想了片刻,说了一句:“你不是持着自己有美军方面的人士关系就来压我拿取情报吧。”
阿迪妮斯瞬间恼怒了,她的眼神变得像刀一样砍上克朗姆,但是她还是尽力压住自己的火气,说着:“我这也是担心你和伊利母,你居然说出这种话!”
“你如果是关心我你就别问。”克朗姆斩钉截铁地说完后,就离开了房间,阿迪妮斯其实想拦着也可以,但是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离开了房间。事后,她一个人坐在了床铺上,翘起腿,抽着烟,思索着刚刚克朗姆说的那些话。其实她心里头是明白是什么回事的,只是她自己在烦恼而已,或者应该说,她在试图把自己放进去,看看自己会如何面对,不过在这漫漫长夜的笼罩里头应该什么答案也没有吧,多年的漂泊生活,这种在异国的孤独感和排斥感早就消失殆尽了,换来的只是迷惘而已。
*
来巴格达的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起床的克朗姆来到了旅店2楼的餐厅里头,只见围桌上只有阿迪妮斯坐在上面。
“伊利母呢?”
“一大清早就去你房间看了昨天那些资料后,就说自己出去了。”
克朗姆看着一桌上都是些米食,眼眉突然下垂坐了下来,阿迪妮斯原本是看着报纸的,克朗姆坐下来后,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克朗姆,说着:“入乡随俗吧,就算不惯也是要吃的。”
“不是这个原因。”克朗姆抓了抓头,好让自己打起精神。
“昨天熬夜了?”
克朗姆边吃着自己不喜欢的饭食一边点头。
“今天报纸上说什么了。”
“没什么,还不是关于美军问题。”
“没地下党的报道吗?”
“怎么可能会有啊!” 阿迪妮斯讽刺地说道,也许应说每个国家都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情况。
“也是……”
*
从索拉大街走出来便来到了阿赫拉尔桥,沿着人行道方向前行,只见右侧的底格里斯河的河水格外碧绿,不过与之相反的却是周围喧闹的车辆和吵闹的街道。伊利母烦躁地环视着四周,走过了阿赫拉尔桥来到了外交部大楼。当然没有吧任何证件和资料的伊利母没有选择进去,只是站在建筑对面监视着而已。
她向四周看了一下,只见外交部大楼斜对面刚刚好就是中国大使馆,再向前一点就是美术学院。想了一下,只见伊利母低着头,步伐有点快,尽量想着人多的地方靠拢,逐渐向美术学院那个方向走去。伊利母登上了最顶层的天台位置,她走到了天台最靠马路边的地方,拿起了配在M4步枪上的瞄准器拉近镜头来监视对面的外交部大楼的情况。
伊利母看准了外交部三楼的一个单位,那里头坐着一个秃头的胖子,只见胖子好像和某人在谈话似的,坐在对面的那个人由于窗帘的缘故,所以只能够看到那身灰色的西装和那金灿灿的戒指。由于没装窃听器的缘故所以不知道对方谈的是什么,所以只能靠伊利母推理。伊利母把镜头再拉近,只见那金灿灿的戒指上隐隐约约地刻着一轮新月。
过了一会儿,秃头的男人把窗帘拉上了。伊利母咬牙切齿,不过她依然能够透过窗帘缝隙间的光影活动看到里头的活动。隐约间男人好像给了什么似的给秃头男子,男子很快就拿着那东西走过北边墙角那边去。伊利母看到这一幕后,手指间挪动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似的。
“把美国佬赶出去!!!”
突然在大街上听到了一阵阵的喊声,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大班人正在游行示威,她们都拿着小布什的滑稽头像在街道上怒喊这口号。只见游行队伍渐渐地向着外交部逼近,这时从外交部里头走出了一大班政府军人,他们一字排开在道路中间,企图拦截者示威者。谁知道还不到一会儿,示威者中间好像有耐不住性子了,政府军那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颗颗硕大的石头向军队那里砸来。
“走狗!一边去。”
政府军连忙举起了防爆盾,顿时间会场不仅有人声的吵闹声还多了石头撞击盾牌的钝物声。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这些政府军还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使用暴力镇压的。伊利母看着事况发展到这种情况,于是就走出了美术学院。就当她走出了美术学院的大门时,此时映入她眼帘的是好几架黑色的凯迪拉克开向示威人群里头,紧接着从里头走下来好几个黑衣人。政府军不但没有阻止他们,而且还为他们让道,只见他们拿起了警棍向示威者进行殴打,有的甚至拿起左轮打杀示威者。
伊利母看着他们穿着一身厚厚的风衣,再加上那等似曾相识的车队,开始恐慌起来,她连忙掉头走,她压低着头,尽量顺着逃跑的人群缓慢潜行。走着走着突然有一只手狠狠地把伊利母扯进巷子里头。她被突如其来的事态吓得一面惘然,只见拖她进巷子里头的是一个带着衣帽的男子,由于男子的衣帽非常厚而深吓得他非常深邃。
“你的潜行太明显了。”一把苍劲的男声传了出来。
伊利母,想了一下,突然松了一口气,她不耐烦地挣脱掉男人的手:“克朗姆,我迟早会被你吓坏的。”
“你查到了什么了?”
伊利母边往巷子后方走去,边说着:“不知道,我只是去看了看真主党的情况。”
“不可能是真主党,如果是他们做的话,那么事情早就通天了,况且他们也没道理把山口组的车炸了,毕竟双方根本就不是同性质的组织。”
伊利母的头开始晃来晃去,无所谓地说着:“啊啊,是啊,一个是黑手党,一个是民族主义组织,”伊利母突然停了下来,一面不爽地看着克朗姆“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得我太紧了。”
“这,”
“好吧伙计我就说实话吧,我很讨厌你这样关着我,别弄得我想一个定时炸弹,我又不会突然爆炸。”还没让克朗姆说出话来,伊利母就一句这样的话语狠狠地封住了他的口。她走出街道外截了一辆巴士,克朗姆呆呆低看着她那远去的身影,莫名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不上车吗?”
他恍然地看着坐在前方的士座位上的伊利母,应该是他没有反应过来吧。走上车子,克朗姆看了看车子走的方向--------是开往索拉大街。克朗姆看了看坐在身旁的伊利母,只能看见她别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还能依稀地从车窗的反射中隐约看到伊利母那张和她实际年龄相反的憔悴的面容。她把车窗往往降了下来,任凭着风把她那把棕色的长发吹起,一阵阵的洗发水的香味随着风吹到了克朗姆的鼻子里头。
“你再这样死死盯着我,阿迪妮斯会吃醋的喔。”
伊利母看了看克朗姆,只见他也别过了头,她不禁恶作剧偷笑一下。
“这个星期内我会把艾什勒弗在伊拉克的两个兄弟会查出来的。”伊利母看着窗外的景色淡淡地说着。
克朗姆看了看她,接着压低声线说着:“有线索吗?”
“不清楚,但是有些头绪了。”
克朗姆看着外面阴沉沉的风景,想了片刻,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把那些文件全都看了。”
伊利母没发话,也没理会克朗姆。
这时克朗姆的面容上多了分担忧了:“艾什勒弗和你母亲没什么过节你大可以放心,所以你这次调查别太大动静了。”
伊利母依然没发话,只是看着外面而已。
“明天晚上穿得好看一些,我们要去见我们的接头人。”克朗姆也没太多的执着于刚才的那个话题,他把一张纸递给了伊利母,上面写这地址。
凌晨两点。
街道只有那稀疏的车辆在来来往往,伊利母在外交部大楼后方的通风管道爬上去。大概五分钟左右,伊利母就爬上了三楼处。她沿着那些凸出来的墙壁,小心翼翼地走向正东方第三个窗户处。然后拿出那迷离的电钻把窗户的玻璃转开一个洞。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而且是现在两点零五分,那是因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闭路电视是看不到这里,换而言之就是死角。在来之前,伊利母已经把外交部大楼的监控摄像头的死角时间走位研究了很多遍了,所以仅仅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三楼一个单位,只见门外明灭可见写着“外交部部长”几个大字。
悄悄走进房间,只见房间里的百合窗的窗帘紧紧合上了,透进来的光芒也只是窗外那微弱的月光而已,穿着一身黑色贴身衣的伊利母简直和这黑夜融为一体。左上方的墙壁上高高挂着一张秃头胖子的照片,毫无疑问绝对是外交部部长的玉照了;绕过了摆放在正中央位置的办公桌和大班椅,伊利母看到了地上的放着一个保险箱。她连忙带上了白色手套,拿起灯筒往输入密码的位置照去,隐约间看见“56734”位置处有明显的指纹印。花了大概10分钟的时间,伊利母终于把数字密码输入正确了,就在这时突然见到屏幕上显示辨别指纹的字样,只见输入数字密码一旁有一处红外线扫描的地方,大概是辨别指纹的吧,于是她拿起了一张透明胶纸,在指纹很明显的数字“5”上小心翼翼地粘贴了上去,把上面的指纹都黏在上面。
保险箱打开了,不过引入眼帘的不是和艾什勒弗相关的信息,而是另外一个名字萨丘碧斯。(Succubus)
2)宴会
巴格达的向来都是充满着火药味的,即使是在外交部这等地方也是。这附近一带都很多民族主义者示威,或者是自杀式袭击。
在巴格达的外交部大楼的外交部部长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肥得像腰间带着个救生圈那样的中年男人,他好像很急躁地和电话一头的人谈吐着,听起来对方大概是美国的外交部方面的人士。
就在他说得正激烈的时候,另外一个分机电话响起了。
“喂,外交部部长。”
“部长,拉赫曼医生找你。”他听到是这位拉赫曼医生时候神情突然慌张了起来,他拿起了刚刚还在通话中的美国外交部的话筒,颤抖地说着:“额,要不我们改天再说吧这问题。”只见他不管那么多就盖上了那边的电话。
只听见门外传来了稳重的脚步声,非常有规律,不快又不慢,相当正规,甚至让人觉得有点死板。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带着眼镜,五官标准到像公仔一样的男人。不过虽然长得标志,但是额头上的几条明显的皱纹和他眼底厚厚的黑眼圈也是无法掩盖他的操劳和年纪。他缓缓走进来,在门的角落边慢条斯理地拖来了一张铁凳边说道:“伊本,其实你可以何电话那旁的人说完先的。”
只见名叫伊本的外交部部长,把门反锁上,然后把窗帘都拉了下来,又封住监控的麦克风。
“家主大人来到这里来,我怎么敢怠慢啊。”
只见被称为家主的拉赫曼从公文包拿出了一个大信封缓缓放在上面,推到伊本面前,说道:“父亲大人还没死,先别说这些。”
伊本疑惑地看了看摆在他眼前的大信封,他不禁指了指,说:“这是什么?”
拉赫曼深呼吸一口气,不慌不忙指了指信封:“据说,是某个成员收买了一些民族分子惹下的祸。”
“哦?”伊本缓缓地伸过手欲想拆开信封,就在他的手快要触摸到信封时。
“里头还有老爸的遗嘱。”
伊本缓缓把手一点点缩回去,他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穿着西装仪表斯文的男人,只见他好像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厉害。不过对于伊本而言,这样的人才更可怕,因为往往城府会深不可测,伊本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少爷,你看过遗嘱吗?”
只见拉赫曼把身子凑了过来,神情严肃,但是面部肌肉又不显得紧凑,他平稳地说道:“想当二当家吗?”
只见伊本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头上也冒冷汗了,他向后倾了一下,呼吸也变得不正常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没给出个说法来,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面纸擦了擦汗。
“要不还是算了,你这么操劳这位置对你压力也太大了。”拉赫曼说道把信封往回抽。就在这时,伊本狠狠按住了拉赫曼的手,拉赫曼看了看伊本那神情,只见它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了,拉赫曼看到这等表情露出了危险的笑容了,只见伊本断断续续地说道:“上头不会有意见吧。”
拉赫曼又把信封推给了伊本,然后轻轻拍了拍信封上面,说道:“东西,就暂时放在你这里,到时候会有用的。”
“哦哦……”只见伊本慌慌忙忙地把信封放到保险箱里头。
这时远处传来了吵闹声,拉赫曼走到了窗帘前,撩开了一个缝隙看一下,轻蔑地笑了一下。放好了文件的伊本回头看了一下,只见拉赫曼已经走到门外了。
“让我帮你赶走这些牛鬼蛇神吧。”
“不用劳烦你吧,况且做那么大动作很容易会引人注意到的。”伊本说完后,只见他已经下了电梯了。
*
“在去到会场前我先说明一下,虽然是我们的接头人,但是对方毕竟也是黑道家族,等下的宴会,底细告诉我说是他们家的老爷子生日摆的宴会,接头人没告诉他的身份给我们听,我怕是那个老头子的儿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头子都95岁了,不死也差不多了,我怕我们会卷入他们争夺家族长老的斗争当中,所以等会儿我们要看面色做事,尤其是你伊利母,千万不要冲动,明白吗?”克朗姆一伙人开着一台白色的布加迪威龙,缓缓地向阿拔斯宫的会场驶去。
阿迪妮斯边整理着自己不习惯穿的晚礼服一边问:“我们要从哪里入手才能查到莱特想要的东西。”
“我来想办法吧,必要时给点甜头给别人吃,然后弄点信息过来吧。”
阿迪妮斯吃惊地盯着克朗姆,然后细声地说道:“小心点克朗姆,被别人查出什么来,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要搞进那趟浑水里头的。”
“我自己有分寸的了。”
夜晚,在阿拔斯宫的停车区域前面,停着一大堆数不清的名车,在旁人看会以为这里举办车展也不足为奇。克朗姆和阿迪妮斯从布加迪威龙下来,只见克朗姆四周张望好像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伊利母呢?”
阿迪妮斯拍了拍克朗姆的肩膀,克朗姆疑惑地回看了她,只见阿迪妮斯的眼神直穿红地毯前方那两棵椰树下的一个穿着黑色镶钻石晚礼服的个子很矮的少女,她把手收在背后提着一个小柳丁包,低着那可爱的头,好像在等谁似的,路过红地毯的人都毫无意外地在她身上留下视线。克朗姆不慌不忙走到了她跟前,45度角低着头看了看她。
“先生你在等人吗?”只见女生含羞地说道。
克朗姆咧开嘴苦笑了一下,缓缓弯下腰,贴在女生的耳旁,说道:“我说实话吧,伊利母,你离纯情少女这等角色还远着呢?”
少女突然一副很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男人,然后说:“你知道吗?你这样说好过分啊!”
克朗姆当场愣住了,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大概是察觉到周围的人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吧。名为伊利母的少女,看到此景,却恶作剧掩着嘴巴地笑了。
“好啦,伊利母别闹了!”克朗姆有点不耐烦了
伊利母听完克朗姆这样说也罢,她一手牵着克朗姆的手关节,一副胜利者的语气说道:“你还说我不适合这角色,你真该看看你刚刚的那个样子,会让我想起那些幼儿园的小孩因为自己一些小秘密而公开的样子。”
说完后,伊利母侧头一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阿迪妮斯就出现在克朗姆旁边,她毅然松开手自己一个人走在两人前面。
“你在搞什么东西啊?”
“如果我和你们走在一起的话,别人还以为我是你们的女儿呢。”说完后,只见她用手指伸进了耳洞里头。
克朗姆好像明白什么了,他把早就戴在耳朵上面的无线耳麦调整好位置,然后用轻声地说道:“你昨晚查出什么来了?”
“那个老头子差不多该死了,现在他下面的四个儿子争个你死我活。”
“老头的名字叫什么?”
“艾什勒弗。”
“见鬼!”克朗姆突然头脑一篇混乱,或者说反应不过来。
克朗姆再追问道:“那么查不查得到我们接头人的身份。”
“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外交部部长也是其中的家族成员。”
只见会场入口就在前方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彪悍的接待员真严厉地检查来宾的邀请卡片,克朗姆见到此情景立马说:“待会儿进去再联系吧,你自己小心。”
“放心啦克朗姆,你怕我会被色狼瞧上么。”
克朗姆边整理好自己的系在白衬衫的衣领的蝴蝶结边对站在身旁的阿迪妮斯说:“待会儿你找机会接触外交部部长,我在会场里和我的线人见个面。”他们两人递过邀请卡给检查人员检查完后,只见阿迪妮斯看了看克朗姆,仿佛间接性告诉他要小心。克朗姆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两人又分散地进入了会场。
进入到会场内部,里头金碧辉煌,从里到外都散发出金子一般的感觉,上面的装饰大多数以花卉和跳舞的宫女,还有一些象征着阿拔斯王朝的象征性纹饰为主。圆拱的天花,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让你会自然而然地把语气压低而不会大声喧哗。放眼望去,会场上几乎百分之60的男性都是阿拉伯男子的传统礼节上的打扮,穿着西装,戴白布或方格布的盖头或缠头;还有剩余的百分之40大概也像克朗姆一样是从外地来的吧。克朗姆从服务员手中拿了一杯红酒站在人群中审视着每个人,聆听着每一句对话。
“你还是老样子啊,警戒性那么强。”
就在克朗姆,传神地监视着现场时,只见一个土耳其人年轻小伙走了过来,他和克朗姆一样穿着一身礼服西装,个字比克朗姆矮一点,看上去大概有一米七左右。
“这里说话不方便,去宴会那边的吧台吧。”
克朗姆把喝完的酒杯顺便递给了刚刚走过的服务员,然后跟随着男子来到了吧台。
“好吧,我们的接头人的身份是谁。”
“是艾什勒弗的二儿子,阿里.艾什勒弗.拉赫曼。”
克朗姆,突然一副疑惑的样子,他叫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莱特怎么会让他来接应我们。”克朗姆自言自语道,估计他是被困在这个问题上百思不得其解了吧。
“不过,他暂时不想见你们。”
“啊?”克朗姆睁大了瞳孔看着男子,带着不解和一点点的愤怒。
“这是怎么回事?”
“冷静点,克朗姆,我也不清楚,不过估计和艾什的病情有点关系。”
克朗姆听到这里突然神奇般地冷静下来了,他顶着下巴思考着,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克朗姆立马改变了原先的方针,语气有点着急地说道:“那么既然人家不想接我们,我们就自己查吧,毕竟这是莱特交待下来的任务,我们完成不了的话,就回不去的,而且我真的不想变成他们争夺遗产的筹码,所以还是赶在艾什死之前把这摊子的事情搞定了吧。”
“那你有什么计划。”
这时克朗姆从自己西装的腋窝底下的暗格偷偷拿出一张照片,塞给了男子,照片上印着一个发胖得厉害的男子。
“你看能不能帮我接触到这个人。”
男子看了看照片,说道:“伊本.桑德.格尔齐,现任伊拉克外交部部长。”
克朗姆,摇了摇头:“不,不,”然后他凑过身子说道“是他们二儿子阿里手下的一名参谋的堂主。”
男子有些不解了,他惊异地看着克朗姆,说道:“你明知道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去直接接触参谋,那样不是比较好一点吗。”
克朗姆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出烟盒拍了拍,抽起烟来。
“你的烟瘾又犯了?”
克朗姆开怀笑着说:“你看会场上不是也有人抽烟么。”
此时会场上突然响起了一把雄厚的声音,只见正中央的舞台上站着一个面庞向老虎一样的男人,说道:“大家,静一静。”
霎时间会场上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今天很高兴大家来到我们拉赫曼家举办的宴会,这是我父亲特意宴请大家的,意义在于纪念那些因为战争而逝去的生命。”
“奇怪了,为什么不是他二儿子?”克朗姆偷偷问道。
“不清楚。”男子表示费解地摇了摇头。
“现在我们有请远从沙地阿拉伯赶来的,也就是我的父亲,艾什勒弗.阿莱曼.拉赫曼先生为本次宴会致词。”
这时从舞台后面华丽的金色帘布的右侧,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缓缓地从舞台出现。推着他的是一个五官标致得像漫画里的人物一样的看上去大概30来岁左右男人。
克朗姆突然奸笑道:“果然是他二儿子。”
这时台上刚刚说话的那个体魄雄壮的男人,弯下腰毕恭毕敬地把话筒递给了老人,老人努力地挪动着他的嘴唇口齿不清地说着:“今天……很高兴大家能来……今天……是为了纪念那些因为……战争而死去……的无辜平民……而举行的……慈善宴会……希望大家……的善款……能够帮助那些家庭重建家庭……”
说完后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过后经过一番简短的犹如寒暄般的说词后,宴会又立马恢复刚刚的气氛。
“艾什也够呛的了。”
“恩?”男子对于克朗姆这番话表示不解。
“你看啊,这不明白是为了测试他那四个儿子的能力而举办的这次所谓的宴会吗?”
男子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放心吧,待会儿除了二儿子之,其他三个也会和我们搭话的,这也是老头子的其中一个考核吧。”克朗姆继续神情淡然地说道。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谈回正事后的克朗姆的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了“伊本表面上只是个堂主,但是你想想看,一个外交部长来当堂主,二儿子一向都是靠攒战争财而起家的,你想想看。”
男子立马深入了沉思了。
“你记住,别被表面的地位所蒙蔽了双眼了。”
男子好像突然明白什么了,说道:“也是啊。”
男人又说道:“不过,接触他很难诶,毕竟外交部部长,而且你有什么他想要的啊。”
克朗姆,突然又一般正经,他凑过去,显得很低调,然后说道:“你往你10点钟方向看去,见不见到一个穿着银色晚礼服的长得像吉普赛女郎的女人。”
“啊,见到。”
“那女人是美军陆军少尉,而且有足够的货源,你看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男人迟疑了一下,他还是保守问了一句:“多少货源。”
只见克朗姆伸出了四个手指,男人看到后吓得不敢多言。
“我知道,最近伊本像从一些游击队里头分一些领地回来,可是凭借他能间接调动的队伍人数可不多啊,但是加上我这边的话,那就够了,而且,”只见克朗姆推了一大堆五十万第纳尔给男人,“你看这怎样。”
男人冒着冷汗,手有点抖,接过了钱,然后缓缓说道:“好吧。”
*
阿迪妮斯也许真的是很讨厌穿这些这么优雅的衣服或者是对她而言比较宽松吧,很大程度因为是露背的缘故还有其实她个人很讨厌这种银色而且还那么闪的衣服,如果是她自己选的话她会一件黑色沉色调的裙子,不过无可奈何的是据说这是克朗姆说为了吸引眼球。
从宴会的分布来说,重要人物一般都是在宴会的左上方的区域交谈的,毕竟大家都是这样大多数谈话都是和自己比较熟的人谈,即使是结识新友也只是会礼貌上互相介绍和简单寒暄几句,并不会过多的对话。阿迪妮斯拿了一杯她平时比较喜欢的葡萄酒,走近了靠近西偏北的那偏区域里头观察着。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刚来了不久,就有人来搭讪了。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位年轻的小伙,留着一头短金发,两耳带着耳环,一双硕大而富有吸引力的蓝眼睛。
“看来你并不是本地人啊。”阿迪妮斯故意说道想借此打发他走。
“你也是啊。”只见男子毫不介意,而且带有恶作剧地笑道回答了她的问题。
阿迪妮斯再仔细地看着男子,男子眉宇之间有种一股高傲的气质,再加上他西装的上袋的那个与众不同的红色手帕,激起了她对男子的兴趣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很温和地说道:“艾弗里。”
“艾弗里?”阿迪妮斯一副很疑惑的样子似乎是对他全名感兴趣了。男子可能意识到这点了,再对阿迪妮斯说一篇:“艾弗里.艾什勒弗.拉赫曼。”
阿迪妮斯听到了名字后心里头异常震惊,但是她还是保持镇定,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你真人和相片相差还是挺大的啊。”
“是吗?”艾弗里咧开嘴苦笑,好像是自嘲自讽。
“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艾弗里考虑了一下,说道:“问吧?”
“你不是阿拉伯人吧?”
“正确来说我身上留着一般阿拉伯人血液。”艾弗里开怀地说着。
阿迪妮斯琢磨着怎样才能够更加深入去了解家庭的内部,不过如果太过露骨盘问那么对方就会怀疑。
“你看上去年纪也比较大大的嘛。”阿迪妮斯尝试着问着。
艾弗里听到后,突然大笑道:“你别开玩笑了,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阿迪妮斯也随着风趣般地笑了,气氛非常轻松,只见艾弗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是我的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你大概看到的不是我的样子老,而是我过于成熟了吧。”
阿迪妮斯对着艾弗里轻轻一笑,然后再喝了一口酒。
“那么小姐你……”
回过神来,阿迪妮斯才发现直到刚刚为止都是她一个劲地在问艾弗里,而自己却没有给予对方相应自己的信息。
“西班牙人。”
艾弗里笑道:“难怪你的英语总带着西班牙语的味道。怎么称呼你?”
阿迪妮斯淡淡地微笑,然后接着说:“赛勒涅。”
“赛勒涅……”艾弗里好像因为这名字认真思考着什么,“是啊你还真像。”
“恩?”被艾弗里突然这句话弄到不明所以的阿迪妮斯眼瞪大愣住看着艾弗里。艾弗里见到她傻傻地看着自己仿佛已经察觉到问题接着说了一句。
“女神啊,月亮女神啊。”
对于这等花花公子,阿迪妮斯心里头还是有数的,说实话她大心底里头已经不想把对话往这方面耗下去了,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想办法和那个大胖子的外交部部长接触,以打听情报。毕竟考虑到那天晚上山口组的车突然爆炸的行为猜测大概会和当地黑帮买通当地基地组织有关,而且出席名单上表面外交部部长会参与,所以直接接触外交部部长会更加清楚这方面的情况,毕竟是政府要员。
“你老爸身体还好吗?”
艾弗里突然表情突然莫名好像笼上了一层阴影,他缓缓走向前,走到阿迪妮斯旁白,然后四周围环顾着,不过却不像是确认有没有人偷听,而是仔细把周围的每一个人仔细地看了一篇。
“为什么你要问这些问题?”
阿迪妮斯灵机一动,放下了酒杯,然后走上前几步,转过身来,带着点孩子气笑着说:“你猜猜看?”
艾弗里,突然低下头,好像是回避着阿迪妮斯的淘气的视线。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阿迪妮斯然后说道:“赛勒涅,真的对不起。”
“什么了?”
“没,没什么。”
“也对,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阿迪妮斯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是却是可爱地笑着,甚至看不出有一丝的歉意,也看不出会天真。
艾弗里看着她那可爱的微笑,又一次环顾四周,说道:“这里太多人了,我们到外面吧。”
阿迪妮斯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只见不远处见到克朗姆坐在吧台的位置上,坐在旁边的应该是克朗姆的线人吧,隐约见到克朗姆推了一堆钱给那人。
“赛勒涅!”
只见那边艾弗里在催促自己,艾弗里一面不解地看着阿迪妮斯,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两人走到阳台外边,吹着清静的风,看着夜色,心情莫名都放松了起来。艾弗里看着阿迪妮斯对他而言充满魅力的面庞,随之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吗?我从没对别人那么多话语?”
“是因为我太美了所以你和我搭话了么?”
艾弗里笑着解释道:“不,是因为你让我想起一个我过去很熟悉的人。”
阿迪妮斯带有些遗憾笑着淡淡说道:“可是我们彼此确实素不相识。”
艾弗里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阿迪妮斯,他的手不知道怎么了,缓缓向阿迪妮斯扶着栏杆的手靠近了,渐渐两手碰到了。阿迪妮斯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只见这人的表情让她想起了孩子一样,确实阿迪妮斯打心底里头感激克朗姆,如果不是今天出门克朗姆帮她化了一下妆,可能还不会进行得那么顺利。
“艾弗里,我过几天就要回国了。”阿迪妮斯把手缩回,然后很懊悔地说着,一面很难过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
阿迪妮斯突然一面沉重了,一副像老天要倒下来的样子。艾弗里好像也察觉到了,他碰了一下阿迪妮斯的面,只见她有意回避艾弗里。
“怎么了?”察觉到有奇怪的艾弗里开始问道了。
“也许,也许我可能回不了国了。”阿迪妮斯伤心说着这些。
艾弗里刻意走近她身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的家乡拒绝我入境?”
“为什么?”
阿迪妮斯看了看艾弗里的面,然后又摇了摇头,推开了艾弗里,可是艾弗里却把她紧紧抱着,然后说:“看着我,看着我!”
阿迪妮斯回应般地无奈而又软弱地看着艾弗里。
“你听着,如果你想我帮你,你就必须相形我,把问题老实告诉我。”
“好吧,不过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阿迪妮斯狠狠盯着艾弗里,说道。
“恩。”
阿迪妮斯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外面的夜景,淡淡说道:“我父亲是贩毒的,我们的家族是黑道家族,可是我们被对手干掉了,然后我被驱逐出境了,今天来参加这个宴会,只是家族这里的一些亲戚叫我来,所以就来了,事实上我母亲病危了,但是我现在回不去了。”
艾弗里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够帮你顺利过关了。”
“不,你不能,谁都不能。”
“相信我吧,你看我二哥他和外交部部长很熟,所以你就放心吧。”只见艾弗里搭着阿迪妮斯的肩膀,然后很坚定地看着她。
“真的吗?”
艾弗里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看着他的表情,阿迪妮斯一副百感交杂的样子看着她,她轻轻地抓住了艾弗里的衣角,然后缓缓地投进了他说的怀里,二人再没有过多的言语,仿佛伴随着这些简单的动作双方都明了了。
*
伊利母避开了人群的视线,她趁着艾什勒弗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偷偷地走出了宴会现场。宴会门外停着一大堆车,她扫了一眼,都是一律的名牌车,几乎都是保时捷那个档次的跑车。不过她好像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似的,她在停车场上走了一圈,只见在会场一旁处有一个很隐秘的停车场入口。她琢磨了一下,她拿起了手上挂着的柳丁包,里面有张是那次在伊本的办公室里头偷的停车场卡,不过想了想可能有监控这类东西,她走到了一台雪佛兰科迈罗前,用一个红外线发射器把防盗器干扰了后,用钢丝伸进了车门里头打开了车门,然后把钥匙前的那两根导线连接起来车子启动了,她带着手套放在控盘上把车驾驶起来了。
她缓缓把车子驶到了停车场那边去,刚刚驶到停车场门前,只见那是无人看守的,不过监控就出乎意料地多,伊利母往闸门出的那个ID卡机,刷了刷那天在伊本那里拿的那张卡刷过去,门缓缓打开了。可是伊利母却心有余虑,她心里的忐忑全都在她放在驾驶盘的双手,那手指就像在敲键盘一样在驾驶盘上敲个不停。开进空旷的停车场里头,虽然里面听着好几台加长版林肯,还有一台劳斯莱斯,估计那些车都是拉赫曼家族的吧。伊利母找了一个靠近那台劳斯莱斯的车位停了下来。
伊利母看了看两边的倒后镜,只见她周围就有六个监控摄像头包围着她,可以说是没有一处死角。她想一想自己由于年龄的关系身高在宴会中特别明显,就算她怎么打扮,都会被监控人员识别得出来,到时候他们一伙人就完蛋了。她往这车子四周看了一下,查看一下有没有能够垫脚来增高自己身高的东西。只见在车子的前台的抽屉处,有一本空白的信纸。伊利母看了一下自己的礼服裙的多出的长度。想了片刻,好像计算着什么似的,她拿起了一副黑超带上去,然后拿起车后座那里放着的意见风衣穿了上去,接着在那本信纸中撕掉了好几张赛进了自己的高跟鞋里头。
出车门走了出来后,伊利母努力地习惯着这对“改装”了的鞋,恰好垫起的高度,恰恰是礼服裙整长的高度,并没有多出什么地方能看到高跟鞋的部分。她缓缓走过去那几台豪华轿车里头,然后在他们的车底下做着一些手脚,每个车盘底部好像都被她安放了什么东西,形状就像一个迷你的小盒子那样。
花了大概十五分钟,伊利母就从停车场的人行通道离去,临走前她留意了一下停车场的负责厂商的网址。
回到了会场,伊利母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把那些黑超啊、信纸团、手套、还有那件风衣都脱掉扔进了垃圾桶里头。一个人独自回到了,会场那边,走到门前她抬头看了一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和一个男人在阳台处相拥,细细一看才发现那女人是阿迪妮斯。伊利母先是惊讶,但是仔细看了看阿迪妮斯的表情后,突然奸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一人向会场走去。
*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三人开着那台布加迪威龙返回旅店里头,三人的神情都显得异常疲惫。
克朗姆边开车边对阿迪妮斯说道:“刚刚我的线人查到了一些消息了,果然外交部部长和黑帮有染。”
坐在一旁的阿迪妮斯一面疲惫的状态对着车窗外说道:“我早就知道啦,而且似乎他们一家人一向和日本人有交道,至于是不是有关系不得而知。”
克朗姆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莱特这次叫我们来名义上市把海洛因卖给他们,实际上却是要我们查出那天的袭击的组织是谁,可是现在看来难啊!”
“要杀人么?”
克朗姆顿了一下,才说道:“估计是要的,因为能明目张胆地和莱特抢那批货是已经是很有威胁的了,所以除他们是迟早的事。想不到原本只是来贩卖毒品的,居然在自己的城市惹出了这档子事。”
阿迪妮斯用余光看了看坐在身后的伊利母,只见极度疲劳的伊利母已经缩成一团睡着了。看到这等情景,阿迪妮斯不禁轻轻感叹道:“睡着的时候真的不像她啊,那么可爱,就像小孩子那样。”
克朗姆没有回话,只是看了看阿迪妮斯,然后别过头边看着前方边说道:“你也不像你了。”
阿迪妮斯听到后,苦笑着然后看着挡风玻璃的前方,说道:“是啊,都那么久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互相已经变成了敌人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真不像你说的话啊,阿迪妮斯。”
阿迪妮斯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她看着向后移动的夜景,心情百感交杂。
“克朗姆,我说啊,我可能真的亲手杀死自己女儿了。”
克朗姆并没有觉得惊讶,而是很平静地继续开车,任凭着阿迪妮斯说,自己慢慢倾听着她的话。
“那次在日本见到那个白白的女孩,我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我就有种熟悉感,说实话我那时是骗伊利母的,其实我有点想起来了有些事情。那时伊利母问我为什么她叫我妈妈,我还杀她,我说那是因为我忘记了,所以在我眼中她只是撒谎,其实我是骗她的。”
听到阿迪妮斯淡淡地说到这里的时候,克朗姆不禁转过头看了看阿迪妮斯。这时候克朗姆才发现,在这套闪烁着光芒的银色晚礼服下的阿迪妮斯却是如此瘦弱,和以往穿着刚强的白领制服的阿迪妮斯简直判若两人。
“有那个母亲肯下狠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但是我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就想起了一个人,我觉得这个社会无论怎样都容不下她的,她自己也是清楚这点,我看到那时的伊利母就想如果在那天还没到之前,老老实实尽一次自己的责任,我实在不忍心在看到她受到更多的折磨了,与其让她苟且偷生地活下去,不如让她趁早解脱还好。”
不知道是不是阿迪妮斯太累了,说着说着,她的头已经躺在了克朗姆的肩膀上了,克朗姆看了看她,只见她还没睡,而是撑着眼睛,看来不是累的问题,不过克朗姆也没有顶走她的头,只是这样任凭着她。
“那孩子大概是想妈妈了,只从在日本那次回来后,她就一直看着那把唐刀,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门,我怕她会去查那些事情,所以我想尽量去关怀一下她来麻痹她的神经吧。毕竟,如果知道的话会出多少无辜的人命啊。”
克朗姆想了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阿迪妮斯你累了,睡吧。”
*
“新闻报道,据警方证实,商业大亨艾什勒弗.阿莱曼.拉赫曼于昨晚宴会过后被谋杀,家属于昨晚23:30分在艾什勒弗的房间里头发现,死者死因还有待警方调查。”
房间里头回响着电视的新闻声音,明明是早上,但是房间里头的光线却昏暗得让人看不清里头的摆设,只是朦胧中见到了两个人。
一把过分沉闷的声音响起了:“老头子死了。”
另一把回应的声音明显显得年轻多了,可是却让人感觉到比刚刚那声音高出很多的杀气透露出来:“恩。”
“十年了,今天开始总算要开始了。”




这次发布来迟了真的不好意思,本人忠心找骂求评分的说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1-12-4 16:43 编辑


第五章 沙特帝国(中)
(3)黎明
克朗姆一大清早就叫了阿迪妮斯和伊利母来到自己的房间,虽说他们昨晚3点钟才回房睡觉,可是这大清早7点就被人叫起来,理应应该满身怨气,但是只见她们的脸上都变得异常严肃。克朗姆倚着床对面的立地柜看着电视那边他录制好的时间是刚才6点钟的新闻的片段的回播,坐在床上的伊利母和坐在给客人用的椅子上的阿迪妮斯都一言不发盯住屏幕。
“终于看到了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了。”克朗姆沉重地说道。她们二人听完后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电视上回播的关于艾什勒弗被谋杀的新闻。
“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拉拢四个儿子的其中一个来确保我们的安全。”
“找老头的第三个儿子吧。”伊利母盯着电视机那边沉闷地说道。
克朗姆用意料之外的眼神看着她,不过克朗姆想此时就算是平时老冲动的伊利母这时也是忐忑不安吧,只见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指就像敲键盘那样敲击这手指的关节。
伊利母继续说道:“大儿子是陆军上将,所以找他的话,太危险了,二儿子是个医生,虽说和毒品有染,但是却查不到什么功绩,看似平平庸庸,不过奇怪的是老头子几次都偏好他,这倒让人有点注意,我怀疑此人城府可深;至于四儿子,常年在邻国土耳其工作,做正行,四年前娶了一个西班牙籍妻子,可是不到一年就卷入了他们家族内部事务被人误杀,所以这人不考虑也罢;三儿子倒是挺让人在意的,三儿子常年替老头子背黑锅,却始终得不到重用,也不见他有什么怨言,简单一句就是愚忠,如果我们投奔他,那么应该不会遭到非议了。”
克朗姆想了一下,他把电视机关掉,然后说:“还是小心点好,总之阿迪妮斯你先替我和拉赫曼家的三少爷接触下,伊利母随我去见布朗少尉。”
*
灰暗的大厅里头,那种天花顶和地面的高度的震慑力,仿佛让你感觉到你身上 有十几吨的压力压在身上一样。大厅里的沙发的摆放呈圆环形,中间放了一个花边的大理石茶几,茶几上放着一盘兰花。沙发上对角坐着两个人,一人躺在沙发上,一人身体前倾神情严肃,还有一人在沙发左侧靠着阳台外面打着手机。
“你们有没有人猜到,是谁干的?”只见那穿着灰白色西装表情严肃身体前倾的男人压低声线说道。
还没有人回答,只见那人粗暴地把手机狠狠扔在阳台侧边的茶几上,然后大骂道:“混蛋!”
灰色西装那人看了看他,然后冷静地说道:“大哥,冷静点。”
“二哥,葬礼准备得怎样了。”
躺在沙发上的那人,坐正了身子,才缓缓说道:“在下个星期四举行。”
*
早餐的巴格达机场分外炎热,对于从美国来的弗兰斯来说,可能永远不会习惯这里气候。他本可以在美国的FBI总部休闲地度过他的剩下的几个月的时光,毕竟六个月后他就可以领退休金了。
从飞机走下来,只见已经有一辆车在哪里候着他了,那是一辆黑色的toyota supra,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体型健硕的黑人站在那里候着他。
“弗兰斯,我们等你好久了。”
他走到车旁,边打开车门边说道:“汤姆森,别管那么多了,快点赶去总部吧。”
开往总部的途中,弗兰斯看着刚刚汤姆森给他的一堆资料,他锁紧眉头看着这些上面写着个家族成员的资料,心里头越发不是滋味。
“艾什死了,他的儿子有什么动作。”
“大儿子还在吵着,我怕会出事。”
“为什么这么说?”
“他手下的雇佣兵这几天莫名在巴格达附近集合了。”
弗兰斯看着窗外的那些来来往往的装甲车,心情越发担忧,说:“这可不是好事情啊,艾什那档子事查清楚了吗?”
坐在驾驶座的汤姆森腾起右手摆到坐在后座位置的弗兰斯,说着:“这堆东西的最后10页里头有那天宴会的出席名单,你自己看看吧。”
只见那堆名单的字都很小,密密麻麻仿佛想一大堆芝麻堆在纸上的那种感觉。弗兰斯,在口袋里头缓慢地拿出了老花眼镜,对着光源才能看得清楚。
“弗兰斯,听说你的儿子艾伦上大学了。”
“是啊,好像是心理学。”
“你不打算叫你儿子走你这条路吗?”
“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 做主。”
对于弗兰斯而言,艾伦对他而言只是抚养成人的义务,至于他的未来他是不干涉的,毕竟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弗兰斯这点是分得很清楚的。
突然弗兰斯的注视到名单的一个名字,开始想起一些事情,然后开始惊恐起来了,连忙问汤姆森:“这个人物为什么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
“谁啊?”
“这个,”说道他指着一个叫雷蒙的名字的客人。
汤姆森努力想着这人和这家族里头的关系,说道:“好像是三儿子的做客。”
“放狗屁,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不知道啊。”
“他的名字叫做克朗姆.埃德雷克,见鬼,他是莉莉姆.莱茵达尼克斯的前参谋,后来投靠到洛斯安吉尔当暗杀组织,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宴会你居然不调查清楚。”很明显弗兰斯很火大了,他生气起来的面部都变得通红了,也难怪,他是很难容忍部下的失策的。
汤姆森彷徨了,他往倒后镜看着弗兰斯,不安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去到你们总部再说吧。”
他们的总部设置在穆萨纳广场附近,路上弗兰斯绷紧了神经时刻地注视着窗外,令整个气氛顿然紧张了起来,他不时往距离他的开始的路段相隔有几条街的阿拔斯宫。车子开到了一栋平民建筑里头停下了,那房子看样子像是一个废弃了的仓库那样,他们下车后走进了里面,只见整个房子都是用铁皮搭起来的,硕大的空间后面堆满了杂物,里头只坐着一个人,那人长得黑憔悴,尤其是那两个大大的眼袋。只见汤姆森在口袋里头拿出了一个证件之类的东西给那人看,那人仔细端详了后,突然神情变得敬畏起来了。他匆匆忙忙,在他身后的地板出敲了敲,不一会儿地板就被移开了,弗兰斯瞧一瞧下面,那是一条地道,估计应该在下面是潜伏在这里的人员的总部,而且那人的简陋而不起眼的桌子正好把地道的入口挡住。
“走吧。”
跟随着汤姆森的指示,他们二人走下了那条漆黑的地道,那条地道很窄勉强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而行,而且没有灯光,汤姆森要拿起灯筒照着楼梯方向才能行走,这条地下往下深入的楼梯应该原本是下水道的,所以整条道路的感觉都分外潮湿。只见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升降机的门,汤姆森看到门后,快速走了下去,按了下那个往下的按钮。
“你们的总部还真是隐秘啊。”看到这等情景,弗兰斯不禁感叹道。
“当然,这里的人并不喜欢美国人,不是吗?”
两人搭着升降机往地下方向走大概有5分钟就到达了总部了,弗兰斯放眼看去,这里的大小几乎有两个NBA球场那么大。地面和天花板的高度实在吓人,抬头往上看,会感觉有一股强烈的震慑力。正中间有一条长廊把总部分开了两边,左边是放着几百台电脑的工作站,右边都是被厚厚的非透明的墙壁遮盖住的房间,大概是决策议会用的房间。
汤姆森走到左边区域推开了门,拍了拍手,只见里面的人瞬间明白什么回事,然后都跟着汤姆森走到了右边的区域里头连同弗兰斯。
决策室里面是一个大型的阶梯室,可以容纳上百人。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神情肃穆地看着台上,只见汤姆森代所有人入座后连忙走了上来说道:“我们在美国的反恐情报主管弗兰斯已经来到了我们的地区办公室来协助我们,希望你们能够打起精神,现在他有些话想和你们了解。”
弗兰斯,习惯性摸了摸那一头白色的小平头,走了上来,用那压低的沙哑的声音说道:“幻灯片这三个人,卡索尔、雷尔、科特,是在艾什死前一个星期被杀的,他们是著名的莉莉姆.莱恩达尼克斯的残党,你们提上来的资料是说,艾什派人杀的;不过,刚刚我从那天在阿拔斯宫宴会的名单发现了这个,”只见上方的幻灯片显示出雷蒙这个名字的特写“你们有谁调查过这人的底细和他带了什么人过来,还有我想清楚了解当天的监控摄像有没有监控到这人的踪迹。”
“长官。监控在调查部那边,今晚可以有答案了。”
“很好。”
“长官,当天这人带了一个西班牙籍的女子过来。”
“叫什么名字。”
“赛勒涅。”
弗兰斯眉头紧锁起来,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汤姆森,只见汤姆森点了点头,然后过了片刻回过神后,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要集中精力调查和监视这几个人,一艾什的大儿子弗林,二儿子阿里,三儿子拉佩尔还有这个人雷蒙,尤其是雷蒙,这人的真名叫做克朗姆.埃德雷克,是莉莉姆.莱恩达尼克斯的心腹,也是我们多年来通缉的重犯,但是这人的行动极为神秘,雷蒙是他多次使用的一个惯用假名,他的组织成员每一次都不同,每一次的行动手法都不一样,所以你们要高度重视,今天是星期二,后天他们就要举行艾什的葬礼,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调查好这几个人的行踪,话就说到这里吧,散会。”
*
“你是不是早知道阿里一直发战争财的。”
坐在悍马装甲车的伊利母冷冷地对克朗姆说着,她神情冷酷,别过头看着车窗外头。似乎这几天下来和军人打惯了交道以后人都变得冷了起来。
“这重要吗?”
“是你不该对我有所隐瞒。”伊利母明显都点气愤了,她尽量压低声线说道。正在开车的克朗姆侧着头看着坐着一旁一面黑脸的伊利母,叹了一口气,他空出手来帮伊利母把车窗降下来,让她好好地吹吹风。
不过伊利母并不因为这样心情好了点,而是陷入了沉思了,她边看着外面索拉大街凌乱的街道边说道:“我以为一辆悍马就足够了,谁知道我身后吹的风都带着一股悍马味道,这一大群悍马在这种街道奔驰,可不能让我感受到凉风如何地舒适,反而让我更不悦了。”
一旁的克朗姆什么也没有说,或许他根本不能回应伊利母什么,因为他深知肚明他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对于伊利母这种年龄来说,这种生活真的过于缺少自由了。
“克朗姆我们来这里是干嘛来着?”
“甘姆斯要我们去从艾什的仓库里头偷些货回去。”
“哼!”怎耐伊利母突然轻蔑地笑了一下,克朗姆不禁用余光看了看她,“偷东西是假,扩展交易网才是真的吧。”
克朗姆沉默了,应该说是默认了。
“不过老头子也死了,接下来照这样下去三儿子很大机会当教父吧这就是你打的算盘吧。”
“找三儿子还不是你说的吗?”
伊利母的语气变得越来越讽刺了,说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这么做,倒不如说是形势已经变成这样了。”
克朗姆再次沉默了。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的伊利母神情越发沉重,眉宇间仿佛笼上了一层阴影,车子里头顿时间在这二人之间弥漫着压抑的气氛,过了片刻,伊利母看着一盘板着面的克朗姆,忧心忡忡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没告诉你的。”
“什么?”
“我大概知道艾什是谁杀的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克朗姆突然间恐慌起来了,他惊讶地看着一旁的少女。伊利母别过头看着正前方的挡风玻璃,深呼吸一口气:“那天,我去外交部里头看到了一个信封……”
*
“二少爷,有人找你。”
阿里不慌不忙地从佣人那里接过了手机,镇定地说着:“你好我是拉赫曼医生。”过了片刻,阿里的神色之间变得有少许凝重,他把窗帘拉上。
“我这边没收到通知。”
“对,星期四,正午12点。”
电话那边好像说了些恨不得了的情况,阿里越听神情越是凝重
“你带着那些人过去吧。”
“恩,那天不会有任何组织的介入的。”
“恩,我知道……那回事没人知道的……”
过了片刻阿里盖上电话了,他把电话扔到一旁。长叹了一口气,他用尽全力撑着沙发的顶,明明身后根本没有附带物,根本就没有东西压着他,只见他低下头,绷紧了表情,仿佛身后压着几十吨的物体一样的感觉。
“二少爷。”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了。
只见门外的人看了看阿里的表情,霎时间好像被什么震慑了一样,表情变得十分害怕,不过还是颤抖着说着:“人到了。”
“恩,出去吧。”
阿里用他余光看了看沙发一旁的茶几上面那份波兰文的文档,上面写着一个叫做布莱恩的字样。
(4)乌云
七月份的伊拉克意外地显得有点凉爽了,估计是地形问题。不过,意外的是今天的天气有点不尽人意,要问为什么,大概就是那种给人感觉头顶有种被压着的感觉。厚厚的乌云和常常吹拂在身边的凉风,让人不禁忧郁起来。
“好,好,我明白了。”克朗姆语气非常小心翼翼。他说道后,伊利母用余光看看他,然后轻蔑地说道:“是谁?”
“是布朗。”
伊利母面上浮现了少许不满的情绪,她靠着窗,手边不停地敲动着车窗边说道:“他又叫我们干嘛。”
“叫我们负责阿拔斯宫西侧的部署。”悍马车里头的气氛本来就很是闷,克朗姆那沉闷的语气,更是令到周围笼罩着一层莫名的沉重的气氛。
“我们可是纳粹老头那边的人啊,叫我们负责西侧没问题吗?”
“放心吧,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阴谋,毕竟他们死也不会知道老头子是来垄断他们的网络,而且在他们眼中,我们还是要依赖他们的。”
“山口组有派人来么?”
“山口组?”克朗姆一下子困惑了,“为什么这样问道?”
伊利母淡淡地说着:“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两家有仇口的嘛,而且刚刚好趁现在不好好的打击下也太不像加藤那边的作风。”
“现在山口组谁当家都不太清楚了。”
从萨菲丁希利街到阿拔斯宫大概只花了30分钟左右,本来可以更加快一点,可是一路上的街道特别凌乱,周围的建筑写满了民族主义者的骚乱用的宣传标语。随处可以见的都是商铺们纷纷被破坏的痕迹,几乎在店面上已经看不到一扇完整的窗口了,到处都是那么的凌乱。克朗姆原本可以从他们居住旅店的索拉大街里头去的,可是因为那里爆发骚乱的缘故,所以也要被迫绕远路走。
“总感觉,这个国家明天都在流泪啊。”
伊利母时不时会不经意说出几句刺中要害的话语,克朗姆听着也心里头蛮不好受,可是他心里清楚这是事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路上他们见到好几个军人在拦路查车,每当军人以伸头进来说查车时,克朗姆不慌不忙说出了拉佩尔时候,他们就慌忙地缩了回去。
“阿迪妮斯刚刚发了邮件给我。”
克朗姆被伊利母这句话引起了关注,连忙问道:“怎么了?”
“她说弗林吵着要看遗嘱。”
克朗姆神色凝重起来了,说道:“在哪里听到的。”
“还用说吗?当然是外交部办公室,那晚上我连夜在哪里装的东西不是白费的。”
“她现在人在哪里?”
“不清楚,大概是出于保密的缘故,所以就没说了。”
克朗姆锁紧了眉头思索着,看见克朗姆这种脸孔的伊利母不禁也凝注了气色。虽说克朗姆的样子仿佛显得镇定自若,不过看着他锁紧眉头的样子,她心里清楚情况不妙了。
“帮我回复她的邮件。”
伊利母疑惑地看着克朗姆问道:“回复什么?”
“1577。”
过了一会儿,只见伊利母还没有响应什么,突然伊利母神色紧张起来了:“喂,克朗姆回复过去了。”
“什么!!!”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个邮箱不是她那天给我们那个,不过却能回过去,我猜这应该是临时付费的手机,但是为什么还能拨通啊?”
克朗姆突然在阿拔斯宫的东门前把车子急刹强制性地扭了回去,一时间悍马在公路上响起了猛烈的胎盘声音,路面上被悍马摩擦过的路面也泛起了烟雾。周围响起了喇叭的声音,克朗姆也不顾那么多了,他开车的速度比刚才加大了。
“帮我跟踪刚才的邮箱地址的信号来源。”
伊利母沉默了,她考虑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自己去吧,反正后面还有台事先带过来的雅马哈YZR1,你还是去西门那边吧。”
*
“现在开到哪里了?”
“复兴社会党博物馆。”
阿迪妮斯从驾驶座身后走了出来,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眼睛注视着手表。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她打开了屏幕,只见上面显示着“1577”的数字。
阿迪妮斯想了一会儿,突然好像明白其中的缘故:“威廉。”
“干嘛?”一旁一副高加索面孔的高大的小伙子回应道。
“给你的手机卡给我。”
“哦,为什么啊?”
阿迪妮斯边把自己的手机卡卸载掉,换上了威廉的卡片,边说:“我想我们被跟踪了。”
“为什么?我们不时替拉佩尔做事的吗?”
“大概是阿里或者是弗林的人吧。”
威廉没回应什么,只是一面担忧的样子,但是基于军人的他还是拥有高强的镇定能力,他细细想了一下,说道:“要不要过去跟克朗姆少尉会合。”
“不要,麻烦我们自己咽下去就好,把这些拖累自己人,你疯了啊!”
威廉沉默了,阿迪妮斯在某些地方还是意外地坚持。
“那我们怎么办?”
阿迪妮斯即使现在后悔也没用,毕竟刚刚应该把自己的那台付费手机扔出去更加好,不过事到如今也不是迷惑的时候,而且身后的车厢那边还在监听者外交部的情况,她也清楚,现在有人开车跟踪着他们,因为身后不时浮现出几辆奔驰的车样,足足有半小时了。
阿迪妮斯突然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是不是艾弗里。”威廉突然震惊了,因为应该是他第一次听到阿迪妮斯如此温柔的声线,简直就像贵族大少姐的声线。
“是我,赛勒涅。”
“我的那回事怎样?”
“这样啊。。。”
“我们现在见一下面好吗?”
“就见一下面啦,我有些事情想向你坦白。”
“恩,好吧,就这样。”
阿迪妮斯挂线后立马变回铁血司令的面孔,她狠狠地对一旁的威廉说:“听好,待会儿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戏,给我醒目点。”
威廉颤颤兢兢地点了点头。
阿迪妮斯看着一旁手有点颤抖的威廉,有点火大了,喊道:“威廉你是军人,镇定点,而且这也是战术之一,如果配合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帮雇主除掉一个麻烦的东西。”
*
在一处光线稀少的房间里头,作为三当家的拉佩尔正在忙碌地在一个简陋的工作台上处理着账目,一旁坐着一个苍老的老人,老人的头发脱得差不多了,唯一显得他有点神气的就是一副老花眼镜。房间里头能透光进来的只有一旁的百叶窗,不过透进来的光线也并不能给工作台上照亮多少,拉佩尔把台上台灯也打开了这样才能勉强地看得清文字。
老人这时张开嘴说道:“拉佩尔为什么你要给克朗姆外人这么一个任务。”
老人的声线迟迟疑疑,不是因为他犹豫不决,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不过虽然老人的语气有点迟疑,但是却能听出那种决策人的气势。
拉佩尔缓缓把笔放下来,然后脱下了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克朗姆并不可怕,而且我们家族向来和洛斯安吉尔家族只存在生意上的往来,两者只存在利益分歧,现在问题是,弗林和阿里那边。”
“怎么了?”
拉佩尔表情凝重起来了,然后说道:“父亲临走的前两天和我说,叫我堤防阿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最近莫名和波兰人做起生意来了;至于对方是谁,我还没调查到,这是账单,”拉佩尔递给了老人一堆账单,老人颤抖接过了账单。
“这是?”
“这是我们这个月家族的所有开支,你看看。”
趁着老人仔细看着数目的时候,拉佩尔接着说道:“而且大哥最近,常常调动兵力去镇压骚乱的时候去扫荡二哥的那些商铺,我怕两人会吵起来,再加上,这两个人对家族长老的位置虎视眈眈。”
老人此时看着拉佩尔一副凝重的眼神,然后说道:“那你想怎样。”
“大叔,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杀了父亲。”
沉寂的房间里头霎时间回荡着拉佩尔这句沉重的话语,让人觉得是如此地悲伤,仿佛空气光线一下子都跟随着拉佩尔的声线沉默了下来。
此时,老人握着拉佩尔的手,看着他那沧桑的面容,那副累得已经看不出有任何阳光的面孔,说道:“我不知道,你父亲生平和太多人结怨了。而且,如果你查到了什么能和我说吗?别自己一个人背着了。”
拉佩尔沉住气,慢慢说道:“大叔,你明明知道,为何不说。”
只见老人没有回应,一下子沉默了。
拉佩尔看着老人的,只见老人下意识回避了拉佩尔的视线,此时拉佩尔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松开了老人的手,从新带回眼镜,拿起笔,说着:“大叔你回去先吧,明天还要准备父亲的葬礼。”
*
黑暗中,在一处高大却有空旷的房间里头,男子看着两幅黑白照片,一张照片是一张威严的男人的面孔,男人的眼中散发出的那种足足可以让喧哗的人一瞬间沉寂下来;另一边是一副少女的相片,少女那天真的样子,会一瞬间让人身心治愈。
就在男子拿着红酒呆呆注视着这两张照片的时候,突然身后跟随来了一个人,那人走起来十分大方,一点也不想管家之类的人物。
“迪卡,明天就是了,你怎么看。”
这时男子缓缓开口,说道:“克里斯,刚刚有没有看电视。”
“有啊,怎么了?”
“听说明天会下暴雨。”
“是的。”
男子语气一转,突然变得十分令人恐惧:“我记得十年前,也是这个时候,也是下着雨。”
*
“诶?”
艾弗里一时间傻掉了,他看着眼前的那个叫赛勒涅的女子。
“你说什么?”
赛勒涅一副委屈的表情说着:“事发突然我也没办法解释,父亲大人说,我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赛勒涅有些吞吞吐吐了,她为难地低下头。
“因为什么?”
“前一阵子,西班牙大使馆发生暴动你也清楚吧。”
“啊。”
“据说,是黑手党所谓,老爸从西班牙那边派了人过来,要我帮他查出是谁做的,然后才能回去。”
艾弗里下意识看了看一直在他们身后的坐着某名一直观察者赛勒涅的高大的男子,然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然后呢?”
“其实,这几阵子有点线索了,可是却被人追杀了。”说道追杀的时候赛勒涅突然压低了声线仿佛不想让艾弗里听到那样。
“是谁?!”艾弗里还是听到了而且非常激动地追问她,他狠狠地抓住了阿迪妮斯的手。
“艾弗里,疼。”
“啊,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的艾弗里连忙收起了手。
“那到底是谁?”
赛勒涅犹犹豫豫地说着:“名字不知道,只听到其中一人好像他们都叫他拉赫曼医生。”
这时候,艾弗里的面色变得沉重起来了,他轻声自言自语道:“二哥啊。”
“啊?什么?”赛勒涅仿佛听到了什么于是追问着。
“没,没有。”
话音刚落,只见身后那个高大的男子身后带着一大班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过来。艾弗里看了看身后的情况,向赛勒涅问道:“他们这是?”
“大概时间到了,要带我回去了……”只见赛勒涅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仿佛向艾弗里求救。
艾弗里明白了,眼前这位女子根本不想留在这里调查这些事情,因为对于她而言,这都不是属于她的东西;他不再多想一手抓住女人的手往自己的位置方向藏了起来,只见那班人立马冲上前面堵住艾弗里。
“干嘛,干嘛!”
艾弗里有点愤怒了,他不禁从口袋里抡起了那只大口径的金色的沙漠之鹰指着那个带头冲上来的高大的男人。那个一面高加索面孔的男人不但没有恐慌,而且神色自若地走了过来,他毕恭毕敬地对着艾弗里说道:“四爷,请你把身后的女子交过来。”
赛勒涅听到以后连忙狠狠地抓住了艾弗里的手臂,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背部。即使隔着背部的那厚厚的衣服,艾弗里也清晰地感受到赛勒涅的身体在发抖。艾弗丽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地说着:“你们是谁的人。”
“这和四爷你没关系吧。”
“但是你应该是我们家族的人吧,那么就是说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了。”
只见男人愣住了,他迟迟疑疑地看了看艾弗里,又看了看藏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隐约间看见两根手指伸出来,男人思索了片刻,然后示意身后的人往前逼近。身后的那些人,一下子带着一股压迫力迫近了过来,而且神色凶狠。不一会儿,他们就把艾弗里和身后的女人围成了半月形了,艾弗里连忙双手护着赛勒涅。这时,赛勒涅的手突然被其中一只黑衣人的手抓住了;就当赛勒涅以为被抓的时候。
砰!!!
突然响起来的枪声把黑衣人纷纷下退了,赛勒涅整理了思路往身后看着,只见自己身后的原本以为是普通客人的人,纷纷站了起来,而且纷纷从口袋里头掏出了枪支,一步步地向着那班人逼近。艾弗里也整理好自己的西装,走近了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高加索男人,然后说道:“请告诉你们的带头人,我原本不想过问家族的事情,可是如果他们逼我的话,我也会有所行动的。”
高加索男人,看了看阵势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连忙带着身后的伙计撤退了。看着那班人撤退了后。艾弗里似乎满心疑惑,然后对着身后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赛勒涅问道:“刚才你不是说那些是你父亲的人吗?怎么看上去是我们自己家族的人。”
赛勒涅大概感到困惑了,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因为我们一直都是电话联系,我也没见过他们,只是他们说今天要我见我一面。”
艾弗里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看来那不是你老爸的人,而是我二哥的人,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说着他示意了他身后的一个戴着金链的穿着像去度假一样的大叔,那人好像明白了,接着带着身后几个兄弟离开了,接着说道“这几天风声紧,你就先住在我家里头吧,待你联络到你父亲的人,再走吧。”
赛勒涅的眼神似乎好像有点不愿意,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
今天外交部的房间里头特别不寻常,因为客人特别多,而且都不是一般的客人,因为他们都是军人。而且每个都有着老虎般的气势,在这堆人里头只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不过和他一身斯文的西装不同的是,他的耳朵里头带着的那几个金色的耳环,就透出了一点点流氓的气质。只见昔日的外交部长颤颤兢兢地看着眼前这堆人,然后恳求地看着那个穿着西装的人说道:“大当家,你就绕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遗嘱在哪里啊?”
只见那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一旁的军人不停地试着破解那个保险箱里头的密码。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一旁一个军人走到男人的跟前说道:“可能还要花上半个小时才能破解。”男人有点恼怒了,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面上已经写着忍无可忍几个字样了。他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住自己的怒气,拿起了手机边拨打着号码,边说着:“伊本,我二弟平时对你不薄吧。”
“啊……”伊本这时候面对他就像绵羊看见豺狼一样,只能连连点头。
过了一会儿电话似乎通了,男人镇定地把电话递给了伊本,说着:“你听听这个电话。”伊本看着电话不敢多说,只是手不住地颤抖缓缓地移动到手机处,或者换句话说他根本是像逃避电话也不足为怪,他拿起了电话,吃力地把他放在了耳旁,说道:“喂。”
“爸爸。”
“啊啊啊啊!!”
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把哭丧着的女孩的声音和一个女人惨叫的声音,然后就盖上了。只是短短的一个电话,伊本一瞬间就像觉醒了一样,他不顾那么多扑上了男人面前企图想揍男人,只不过被一旁的军人迅速阻止了,他愤恨地看着男人怒喊道:“人渣!!你忘记了家族的训条了吗?!你这个禽兽。”
男人这时候面部扭曲了一手抓住伊本的头,就像拿着一个小小的石头那样,然后喊道:“我人渣?我忘记了家族训条?那么二弟呢?你们一伙人勾结布莱恩家族谋害父亲,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说完他把伊本摔在了地上。伊本忍着痛苦,缓缓爬了起来,然后狠狠盯着男人说道:“也就是说你们都知道家族里头和莉莉姆的那段黑历史了。”
“你现在做的只有一件事,说出密码,不然你就不用见到你的妻女了!”
伊本开始苦笑起来了,之后听到了自嘲的声音,渐渐开始哭了起来了,他缓缓地伸手到保险箱的位置,按了密码。一旁的军人立马把里面所有的文件拿出来递给了男人,男人接过了文件后他细细数了一下文件的数量。
“等等少了一份?”
伊本不明意义地看着男人。
“少了一份去哪里?”男人把文件都狠狠地摔到伊本的面上喊道。
“没有啊,全在这里啊?”伊本数着丢在地下那一堆文件,然后数着。突然伊本惊恐起来了,开始他面部扭曲了“怎么会这样,‘萨丘比斯’的档案不见了,难道传闻是真的?”
男人听到了伊本喃喃自语后,也觉得惊恐起来了,追问道:“怎么回事?”
伊本缓缓转过头来,说道:“传闻说莉莉姆还有个女儿。”
(5)暴雨前夕
明天就是艾什勒弗的葬礼了,可是在巴格达一头的山庄上却是喜兴的味道。只见一所外表仿佛是伊斯兰寺院的建筑里头,一群人不知道要庆祝什么似的。渐渐地只闻其中一个波兰人,举杯说道:“恭祝拉赫曼先生当上了第一把手!”
只见那个姓拉赫曼的人笑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酒。这时一旁的人,轻声地和拉赫曼说道:“阿里,这样好吗,我怕其他几个公子会对付你。”
阿里一边笑着一边用腹语说着:“大哥应该在调动兵力镇压着我的地头,那人头大没脑,由得他,至于三弟那边,他在忙着整理父亲的身后事,不会顾上这边的,四弟嘛,听说他最近看上了一个女人,也不怕;”说道他向那些和他示好的波兰人笑了一下“今天见这些波兰人是为了我日后壮大自己的势力做好基础,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好,可是我怕我日后没有足够的能力和三弟争。”
男人点了点头,说着:“是啊,三公子那边的确是很低调啊,我担心他会背后做手脚。”
“所以啊,这是布莱恩开的条件,也是没办法,我们只好照办。”
突然有个人走了过来轻声对阿里说了句悄悄话:“已经通知了刺客了。”
阿里挥了挥手示意那人离去,然后看着眼前这一大班享受着宴会欢乐的人,心里头突然暗沉了起来。
*
昨夜,男人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西班牙籍的女人和自己在学院里头是如此恩爱。梦见了许多生活美好的片段。就宛如昙花一现,只是却像昙花一样短暂地离去。看着女人身上的斑斑血迹和身后把他往后拉的黑衣人,男人悲伤和愤怒混在一起。
*
“啊!!!!”
艾弗里突然从梦中惊醒了,他不禁走下了床,走过了对面房间。缓缓推开了门,只见赛勒涅安详地睡着了。艾弗里一瞬间眼神复杂无比,或许他自己也无法准确地形容自己的心情,应该说不能概括。
走到狭窄的长廊最镜头的高大的百合窗,只见夜空已经布满了乌云,在夜晚的映衬下,厚厚的云层泛着红色的色泽,令人联想起血的颜色。周围已经刮起了大风了,即使如此外边依旧可以听见游击队相互拼火的声音和不间断的爆破声。或许人民对政府的愤恨已经超过了暴风雨的来袭了。但是艾弗里心里头清楚他担忧的事情不是这件事情。
他担忧的是另一件事情,那个梦,那个如此真实的梦,他明白了一点,他不能再失去了。
*
“克朗姆吗……啊,见到她了……放心吧,她现在和艾弗里在一起,而且似乎演着什么戏似的……在哪里?博物馆隔壁的一间高级餐厅里头……好吧,我待会儿过来。”
伊利母盖上了手机后,没有立马离开,她细细想了片刻,又想起了某份文件的内容。她立马拨了一通电话。
“喂,麻烦帮我订一张去中国的机票。”
这时候,一旁开着电视的餐厅突然响起了电视台的天气预告:“明天将会出现大暴雨,气温介乎20度到25度。”
“暴雨啊……”伊利母说着抬头看着天空,只见天空已经是灰蒙蒙一篇了,周围一瞬间笼罩着冷冷的气色,让人毛骨悚然。就在伊利母感叹的时候,突然间,从伊利母安装的跟踪窃听器里头传出了异样的声音,没错那是枪声。伊利母怀疑着自己的听力了,她把那动铁耳塞用力合上按着回播,可是无论回播多少次都是同样的枪声。
那是从外交部传来的枪声……
是暴雨前夕的第一枪……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1-12-4 16:45 编辑


首先是因为这一阵子的社团太多工作要忙几乎没有空余时间更新小说,所以。。。更新才延迟了那么久,还有正式版封面君已经上色当中了,很快就有了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2-2-21 01:38 编辑


第六章 沙特帝国
6)暴雨
一个开着悍马的中年男子,正在巴格达的街头上缓缓的行驶当中。他带着墨镜,时刻警惕着周边的环境,虽然这边的天气已经接近冬天,不过男子只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过来,让人感觉这人就是一个富豪来度假似的。驾驶座后放着一个个硕大的行李,人们无法得知这些皮夹里头的装着的是什么。
只见车子缓缓地开往了阿拔斯宫的方向,当车子经过阿拔斯宫的时候,男子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一旁的阿拔斯宫的,只见阿拔斯宫今天就想死去了一般,让人感觉分外不舒服,不时还会见到一些穿着白衣长袍的中年男子出入在内。男子没把车停在阿拔斯宫而是开往斜对面的医学城里头其中一间医院旁就停下来了,医院的位置正好在阿拔斯宫的西偏北方向。下车后,男子的视线还在意着阿拔斯宫的位置,只见宫门前除了刚刚所见的一些穿着白袍带着帽子的人以外,在下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军队。只见军人手上大多数是拿着M4卡宾步枪外加瞄准镜,可见是美式装备,但是从大多数军人带着的帽子并不是钢盔,而是一些鸭嘴帽,或者绑着好几层围巾,大概是一些被美式装备化的当地军人或者更有可能是雇佣军。
男人拿着皮夹,走上了医院的三楼,他没有避过那些护士,反而正面穿过她们,他特意在进医院前拿下了眼镜,毕竟如果带上眼镜的话只会更使自己更可疑。
“麻烦我要去贝里克先生。”
男人走到前台向护士咨询道,护士打量了一下男人,过了片刻才说道:“在左边最尽头的房间。”
“谢谢。”
他拿起皮夹向着护士指的方向走去,只见一路下来,长廊两段都是来来回回的护工,很少见到有病人出来活动。走到了克里夫的病房后,那房间是最靠逃生通道的一间病房,病房外的牌子写着主治医生是阿里.拉赫曼。男子看了看身边两旁,确认没护工出入后,偷偷地溜进了逃生通道。
从逃生通道走出来后便是医院的天台,这里的天台没人会上来,除了空调坏了后修理工上来修理外,其余的情况通常没人上,不过这种天时是不会开空调的,所以等于这天台根本没人会来。男人用两条铁丝把那个门的锁弄开以后,走到了天台上观摩着这里的视野。整个天台的视野可以环视整个巴格达的景色,当然如果硬要说盲点的话还是有的,因为每一栋的建筑和建筑的距离和布置都是不同规律的。男子走到了阳台正南方,这里所刚刚好可以看到阿拔斯宫的正面。
男子放下了皮夹,解开了皮夹的锁头。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阻击枪的瞄准器,俯视下方的阿拔斯宫。他细心地留意了周边树木的树叶的摆动和周边的人员配置,缓缓只见从阿拔斯宫的后方开来了三辆劳斯莱斯,里头走出了走出了一些西装的便衣,还有三个很明显穿着一身伊斯兰信徒的装束---带着头巾,穿着白长袍。
男子拿起了皮夹里头的那支M24阻击枪,他把它支架在阳台的护栏上,把枪头微微伸出。就在这时天空缓缓地下起雨点。
*
伊利母穿着一身雇佣军的军装,肩上挎着一把唐刀,手上托着一支MG36机枪,眼里一直盯着每一辆开过的车。那份在外交部的文件此时又让她不禁紧张起来了。
那份个文件袋里头,写着阿里近这几个月不断地和一名叫做克里.布莱恩的波兰人有着过密的人员调动。甚至,有些重大的交易都有布莱恩那边的人参与。这倒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关于那份遗嘱,遗嘱的内容上写着,继承人的名字是“拉佩尔.艾什勒弗.拉赫曼”,信封里头还有大量关于拉赫曼家族成员被杀事件,还有艾什勒弗党下附属的两个兄弟会的成员几乎在两个月消失了踪影,而刚好当地警察在一个月前在底格里斯河发现了数十条浮尸,警方声称无法辨认身份。而巧合的是,这正是波兰人开始和阿里有交情的时候,而且那两个兄弟会的管理权均是艾什勒弗和拉佩尔管辖下的,人员分配由大儿子弗林安排。从文档下看,兄弟会里头有很多人员都是以往家族所信任的老部下,而且和一个叫做“萨丘碧斯”的女子有关,似乎在之前很一大段艾什勒弗掌权的时候家族都是归于这名叫做“萨丘碧斯”的女子的同盟家族。但是一直让伊利母不解的是,为什么自从波兰人和阿里有交情之后,拉赫曼家族就不断地有老成员无缘无故死去。
所以今天关键还是艾什勒弗的葬礼,伊利母一个劲地观察着来往的车辆和人群有没有波兰人面孔。虽说今天早上在车上时,克朗姆也交代过,虽说这次来其实是帮纳粹老头干掉拉赫曼家族的几个骨干成员所以叫伊利母随机应变,但是现在的伊利母似乎已经把这个命令给忘记了。原因大概在于那个“萨丘碧斯”的名字上了。关于那名萨丘碧斯的女子,在那份文档上记录的事情,总是让伊利母无法释怀,尤其是关于她在中国的那段记录。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起了,伊利母按了下蓝牙耳塞的接听键,然后躲开了人流。
“喂,是谁。”
这时对面响起了一把低沉的男音,说的是西班牙语:“伊利母,糟糕了出事了,阿里被警察带走了。”
伊利母一瞬间突然面部失色,愣在了原地,她花了好久才回应道电话那边的声音:“这……克朗姆这怎么回事啊?”
“今天早上FBI冲进了阿里的府邸里面强行吧阿里带走了。”
意识到事态后,伊利母迅速用余光看了看身后陆陆续续来的轿车,只见刚刚好是三辆。
“那就是说有一个是假冒的。”
“自己小心点。”
电话挂上了,伊利母恢复到往常的状态那般回到现场。时间慢慢地流逝,天空也渐渐地下起雨来了,但是对于伊利母而言这短短的15分钟就像过了几年那般漫长。旁人也许无法从她那冷峻的面孔读出什么,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脏比平时跳动得还要快。其实,可以的话,伊利母真的会冲进去把那个假冒的家伙给干掉的,不过问题是,他们一伙人是雇佣的,正确来说为“双重雇佣”也不为过,就是说雇主拉佩尔的要求只是叫他们保护外围安全,至于里头的守护则全是他们家族自己人,也就是说他们没权干涉里面的事务。
但是,伊利母细细一想,估计对方也是调查了他们三人的身份,大概也会知道是“失落天使”派来的抓牙。所以如果出事的话,那么矛头肯定会全部指向他们,毕竟对于家族而言,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还是枪口一致对外,这点伊利母是深深明白了。
忽然间,伊利母身后的大门打开了。似乎开始下葬了,这时雨越下越大了,渐渐变成暴雨了。伊利母,不禁身子抖索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下雨的气温下降的与缘故,更重要的是长久的平静让她不禁心情更加焦躁了。慢慢从身后开始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她稍微侧过头,偷偷瞧了一下声音的来源。只见原来是一批伊斯兰僧侣伴随着几个抬着棺材的人走了出来仔细一看,后面还站着一大群人,估计是家属了,其中包括了拉佩尔、弗林和那个来历不明的人。
话说回来,她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兄弟的话,彼此的面容肯定能认得出,换句话说,不是假冒,而是他们两人一早就意识到阿里不能来。通常家族葬礼这些出席的人理应该事先已经统计好,那么应该就是那名单事先就没有了阿里的名单,而为了掩盖家丑只能够硬生生写上阿里的名字,却叫了另外一个人来,而这个人他们两人是知情的。但是至于为什么这样做,现在伊利母只能推理出一个理由。
那就是艾什勒弗是阿里的指示下杀的。
现在伊利母只能祈祷着一点就是希望别出什么乱子,她一边靠着紧紧抓住枪杆来把自己焦躁的情绪压抑下来,一边细细听着身后的声音。只听见,身后缓缓传来了念经的声音,如果按照伊斯兰的习俗来说,这时棺材应该放进土里头了,即使说现在那班人正在围着死者念着祈祷的经文。伊利母,盼不得他们立马念完然后把土盖上完事。由于暴雨的缘故,导致了伊利母完全无法判断远方的情况,可能正是因为这点令她惶恐不安。伊利母这时低着头,闭着眼睛,似乎自己也跟随者身后的僧侣一起祈祷那样。
这时一阵钝感的声音响起划破了暴雨的雨声,伴随而来的是身后的恐慌的尖叫声,然后就是慌乱的脚步声。
“快点冲进去保护拉佩尔!”伊利母顾不得确认身后的情况喊道。
伊利母只能希望被射杀的不是家族的重要成员。这时从阿拔斯宫后面传来了大批军队调动的声音,应该没判断错时克朗姆调动的,还有一部分向着阿拔斯宫四面八方奔去,大概是封锁凶手用的,但是以伊利母的眼里看来,这样做只是做做形式而已。她刚跑到现场,隐约可以看到一名穿着阿拉伯长白袍的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额头被枪击了,伊利母仔细辨认到,似乎不是她所认识的家族成员之一。
对于伊利母而言,这可谓说是暂时松一口气,不过还不能轻松,毕竟这人的身份还没有确认,只暂时说已经排除可能当上家族长老那些名单之外的人员,不过如果被枪杀是家族重要成员的话,那么他们的地位依然很危险。
现场还继续下着滂沱大雨,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好面色,依旧不变地敲打着这一家族的每个人身上。之后,当地的救护车赶到了把中枪的人送回了医院。但是上车时,伊利母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在人群中的拉佩尔,似乎一面复杂的表情看着医学楼那边。
*
“长官,律师正赶过来。”
在光线暗淡的审讯室里头,阿里穿着一身西装,给人像是从事人事工作的人员那样。他撑着下巴,眼镜死死地盯着放在不锈钢台上的手机,与其说是盯着手机,更准确说是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虽然,阿里手腕上带着劳力士,但是他的眼镜却不盯着那里头确认时间。他对面是一副大镜子,可以清楚地映出他的表情,除此之外,还有站在对面的弗兰斯正在和刚来传达信息的年轻人交流着。
弗兰斯知道律师快来后并没有多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年轻人出去。大概是在三天前,总部收到一条匿名的信件,信件的内容是阿里和一名叫克里.布莱恩的人多次的军火交易和毒品交易,而且更重要是,里面还有阿里雇佣了一名波兰籍军人进行刺杀活动,目标是艾什勒弗.阿莱曼.拉赫曼。弗兰斯确认了这点后,决定对阿里采取逮捕行动,就在5个小时前,他们一伙人冲进了阿里的私人住在里头把阿里团团围着,但是带回来后直到现在,阿里除了一句要等律师外,就没说过其他话。
“弗兰斯!”
就在弗兰斯烦恼之际,突然门缝外有一把声音,他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汤姆森,他意识到汤姆森会有一些绝密信息向他交流这点后,走出去后把门关上。
“怎么了?”
“弗兰斯,绝不能让这家伙等到律师。”
“我也想啊,但是他就这样不出声,我也没法啊,唯有等律师过来才想办法吧。”
“如果等到律师过来后,我们就会丧失这次机会了,这家伙肯定打死也不承认的。”
“那你有办法让他开口吗?”
这是汤姆森没有立马回应,应该更准确来说,他在犹豫,弗兰斯看着他一面纠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等律师来吧,而且看他想嫁祸给谁不是更好吗?”
“我这里有个办法,但是有一定的风险性。”
弗兰斯一面惊讶看着汤姆森,他忽然明白了汤姆森叫他出来的重要性,肯定是和他说的那方法有关系,于是他追问道:“什么办法?”
汤姆森靠近他的耳旁如是说道。
听完后,弗兰斯沉思了片刻,似乎汤姆森所说的方法,可行是可行,不过他似乎担心另外一样东西。
“好吧,去试试吧。”过了片刻弗兰斯说完后走进了房间里头,汤姆森站在审讯室外边透过外边的镜子看着里面的情况,拿镜子和审讯室里面的镜子是同一位置,只不过似乎从审讯室里面却看不多外面的情况。
弗兰斯走进去以后,稍微看了看阿里一眼,只见他依旧坐在那里托着下巴看着那台手机的时间。
他坐到了阿里对面,双眼凝视着阿里说道:“三小时前,我收到你们的葬礼上有家族成员被枪杀了。”
这时阿里的眉头略略皱了一下,他注意到这点后,继续说道:“你猜得出是谁吗?”
阿里抬头看着弗兰斯,只见弗兰斯的眼神变得十分有威胁力,不过阿里却丝毫不见动摇,说道:“我要见律师。”
“如果我说你的律师已经来不了呢?”
此时只见阿里的眼睛一瞬间噔大了点,静静地注视着一个方向,弗兰斯注视到这个行为后,没有继续说道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应。
“不可能。”
听到了阿里的这句回应后,弗兰斯打心底里觉得有点满意,只见阿里继续说道:“凭什么要让我相信你。”
果然不出汤姆森所料,阿里和波兰人的布莱恩家族联手这件事引起了家族内部成员的不满,他们表面上还是和好但是内部已经支离破碎了,在这种情况下,所谓家族的尊严之类的对于阿里而言根本就是毫无作用。他需要的是建立属于自己的新帝国,而不是服务于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族。
“我们收到信息,死的人是一位头上有伤疤的波兰中年男人。”
阿里愣住了,他没有说话,但是眉宇之间透露出恐慌的信息。他缓缓伸手拿回了放在铁桌上的手机,然后双手合握着放在桌前,盯着弗兰斯,说道:“我们家族里头没有多少波兰人。”
弗兰斯听得出阿里的言下之意,只不过,明显知道一点是,他的思维已经有向哪方面想的方向了。
“不如这样吧,和我们合作,我们把拉佩尔拿掉,我保证他会做一辈子牢。”
阿里眼神开始有点犹豫了,他瞧着弗兰斯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弗兰斯毫不犹豫切入正题:“你有没有参与过杀害艾什勒弗。”
“没有……”
“那究竟是谁杀的。”
“波兰人……克里.布莱恩。”
“他为什么要杀害你的父亲。”
就在阿里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速的拍门声,弗兰斯示意门外的人进来后,只见是汤姆森。
“怎么回事了。”
“拉佩尔死了。”
7)暴雨之夜
“这样真的好吗?少主。”
一旁一个军人对着正在打电话的艾弗里说道。
“他们一伙人各怀鬼胎,少一个人的话也可以清静点。”
艾弗里今天并没有参加下葬仪式,他在阿拔斯宫里头的诵经仪式结束后就带着几个随身军人离开了,拉佩尔似乎对这个多年不管家族事务的弟弟的离开并没有什么意见。原因是,因为某件事请的缘故,导致了艾弗里已经不想和自己家人扯上关系,有时候拉佩尔会想如果这个弟弟不是出生在这种家庭,可能他就不会变得对家人那么冷漠。
他坐着那辆林肯轿车通过七月十四日大街向着舒尔泰清真寺驶去,一路上只见军人的装甲车来来往往,似乎是有什么大事似的。
艾弗里不禁好奇问道:“军人干嘛调动得那么频繁?”
“听说艾比利若卜街那里又有自杀式袭击了。”
“那些军人是弗林的人吗?”
“是的。”
“那里不是拉佩尔的地盘吗?”
“好像遇袭的是一间赌场。”
“这样啊……”
艾弗里,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时间正显示“17:30”,他托起下巴略有所思。这时,突然手机响起来了,手机屏幕的名字显示是“赛勒涅”。
*
知道拉佩尔被杀后,弗兰斯立马开紧急会议,阿里那边就这样把他拘留起来时没问题的,剩下的问题比起阿里而言更加严峻。
“在阿里被我们拘留的这段时间内,我们有跟踪艾弗里的伙计,在他家里发现有波兰人出入。随后,二小时后,发现这名我们早前提及赛勒涅的西班牙女子和亲自送那班波兰人出去。据同事们的报告,他们之间有密谈,内容不详。然后,过了一小时后,位于七月十四日大街的赌场发生自杀式袭击。几分钟后,军方封锁现场,军方的头领正是弗林。只不过于此同时,拉佩尔被杀害了。”
只见台下的人边听边记着笔记,他们的每人的神情都分外紧张,现场十分肃静。
“现在说说我们今晚的行动,根据阿里提供给我们的信息,艾弗里曾经参与过家族内部的清洗行动,那次清洗行动主要负责人是拉佩尔和阿里,在那次行动中艾弗里的女友被误认为是清洗对象结果被杀。所以,阿里认为极有可能是艾弗里杀害了拉佩尔,所以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集中力量保护弗林。”
弗兰斯切换了幻灯片,幻灯片上示意着一栋建筑蓝图,上面的英文标题写着“弗林的公寓”。
“我们这次的任务借名保护,其实实际是要活捉艾弗里。所以,我们的人力分为三队,”他拿起了手中的铁棒,指示说道“我们的人力总共为200人,我们在地下停车场这里只做摄像头监控,而监控的地点是在于该公寓的西偏北的10米处的一个图书店下方,到时候由威廉斯带着他自己的监控组进行监视;借着就是公寓的布局,这栋公寓总共有40层,从第十层开始每层由东至西呈180度的包围圈,每层10人一个单位;而目标保护人物住在最顶层,那里由我和汤姆森负责,其余的各层负责人在你们手上的那个表里头有。”
“为什么,要一整栋楼布置,这样是不是太没隐藏性,要活捉对方不是只埋伏几个点比较好,这样一整栋楼来的话会不会太明显了。”人群中一个小伙子突然问道了,细细一看,那人是独立行动部门的,弗兰斯忽然明白了,因为独立部门有很多人都是由别的地方调过来的一些精英,这样的目的是为了增强其效率性。不过这些人还有一个特点,他们不会像大多数坐在下面那些人那样会机械的执行任务,更加准确来说他们呢会大胆把自己的主见说出来,必要时候,他们也会试过和上司不和然后各自行动的情况。弗兰斯虽然不太喜欢别人自己单独行动,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勇于提出自己意见的家伙还是打心底里觉得挺欣赏的。
“其实原因是拉赫曼的前身是旧政府的政府军,旧政府倒台后,他们就变成了我们现在所谓说的黑手党,他们一伙人用军事垄断了伊拉克的多个行业,你们面对的可不单单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黑手党,他们之前可是军人。”
“但是艾弗里之前不是没有参与过黑手党事务的吗?”
“的确,但是他之前却参与了一种由莉莉姆.莱恩达尼克斯发动的关于波兰人布莱恩的家族清洗行动,对待这样的人就算是洗手不干也得小心翼翼。”
.“但是上面没有关于艾弗里有任何军事培训的记录。”
“他身边的那些人不是前上校就是中尉,这样的环境也足够危险了,而且艾什勒弗死后他表现得太安静了,阿里所说的话也确实有证据;不过其实更加准确来说,就算今晚不是艾弗里动手,也会有人动手的。”
男子的眼镜下意识看了看那边写着克里.布莱恩的头像,然后什么也没有说,似乎从心里上默认了弗兰斯的安排了,因为波兰的布莱恩走私军火这些事情在FBI里头已经成为重点调查的对象,虽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有利证据起诉他们。
“总之今晚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就这样吧,出发。”
*
夜里,艾弗里转过头瞧了瞧睡在一旁的赛勒涅,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他和这女子谈话都不超过10句,居然到了这种地步。他在想,肯定在彼此的心里头已经有无数次的交流才有这样的结果。房间里头的光线很是暗淡,只能通过高大的玻璃窗才能隐约看清赛勒涅的身体的曲线,严格来说,她不是那种特别丰满的女人,但是却以外的合乎比例,充满着曲线美。就在艾弗里看得入神的时候,霎时间,脑海里头有一个身影和眼前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突然,一股呕吐的感觉立马冲进艾弗里的脑海里头,其实严格意义来说也不是有呕吐的预感,也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有种莫名的心痛。一旁的赛勒涅看到起床的艾弗里后,缓缓打开一旁的台灯,柔了柔眼睛,挨着他身旁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赛勒涅没说什么,只是单纯的抱着他,一个简单的拥抱,在这时已经超越了任何言语她是这么想的。两人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然后首先打破沉默的还是赛勒涅。
“其实,我刚刚想了一下,那伙人或许不是我父亲的人。”
“咦?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里头都是西班牙籍军人,但是我记得我们那边应该没和美国人打过交道。”
“怎么回事?”
“那些人都是美式装备,而且……”
“怎么了?”
“里头有几个人纹着新月样式的纹身。”
“新月……”艾弗里开始不安了,一刹那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布满鲜血的少女,手一颤颤地伸向了艾弗里的面,朦胧中说着:“呐,艾弗里,求你了和我在一起吧,放弃吧。”
一旁的赛勒涅看见艾弗里一副狂帽冷汗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
“兄弟会的骨干人员不是已经……难道三哥他……”
“艾弗里!!”
看到艾弗里一人喃喃自语,赛勒涅看上去似乎着急起来了,然而被拉回来的艾弗里勉强笑了一下。
“睡吧。”
*
“想不到这场雨一直下啊,伊利母,机场联系上了吗?”
“联系不上,完全没信号。”
“可恶。”
伊利母和克朗姆呆在一间旅店里头,房子里头堆满了一个个打包好的箱子,看来似乎准备离开巴格达这地方。
“真的要走吗?”
“恩,因为没意义再在这里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以现在他们的实力来说是不足以和‘失落天使’对抗的,某种程度上我们已经达成我们的目的了。”
“克朗姆,有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回过头来,只见伊利母一面严肃的样子盯着克朗姆。他内心有些吃惊,虽然伊利母不时会露出很认真的表情,但是像这次那么凝重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放下了在手机查询机场讯息的工作。
“什么事?”
“今天一大清早FBI把阿里抓走了吧?”
“对。”听到这里克朗姆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了,于是故意压低声线说道。
“你说这件事情会这样完了吗?”
果然不出克朗姆所料,伊利母还是对今天中午时分的那件事情在意起来,不过最糟糕的大概是她从这件事情中嗅出了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这大概是克朗姆现在最不希望的。
“呐,伊利母,那些人的死和我们没关系吧?”
“是这样吗?”
只见伊利母既没肯定他的说法,也没否定自己的说法;克朗姆直觉没错的话,她肯定是知道了一些背后更加可怕的事情。
“我觉得是。”
克朗姆考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毕竟在这样下去会变得自己要隐瞒什么,这样反而导致伊利母对自己的不信任。定睛一看,伊利母的刘海并不是太长,但是在房间柔和的灯光的照射下,伊利母的眼帘的阴影变得重起来了。
“我说,他们家族和波兰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波兰人?”
“啊,布莱恩。”
听到这时克朗姆心里头,就像受了脉冲那样,这是他预想不及的名字。虽然克朗姆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尽量表现得异常镇静,但是毫无疑问,他现在开始担忧起来了,无论怎样,对于她来说还太早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是家仇。”
“那就是说艾什的死,布莱恩也有一脚咯。”
“恩,应该是幕后指使。”
“家仇啊……”
伊利母略有所思地缓缓走到了靠着茶色的落地玻璃门的床位------她绝对知道那件事。如此的想法,在克朗姆的内心深处不断的回响着。
过了许久后,伊利母突然说道:“我明天有些事办。”
那一瞬间,克朗姆看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伊利母,那眼神充满了黑色的阴沉之气,还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接近的气氛。
*
几个星期之前,艾弗里刚刚回到了巴格达,在机场迎接他的正好是大哥弗林,他有些惊讶。毕竟往来就是多么重要的家族成员回来,也不会有上层家族人士出面接待,毕竟艾什一向来强调行事低调;尽管来接应他的是一向办事比较霸道的大哥弗林,但是在这方面弗林平时还是会表现得很谨慎的。从接待厅望过去,只见站着弗林后面居然没有平时带开的士兵们,也就是说今天只有他一个人来。还没走到弗林跟前,弗林就先走过来,然后和他并肩同行。不过,弗林没有说话,但是艾弗里知道,一定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不能边走边说。他们视线碰到后,只是作了微微点了下头,再也没有过多的礼节上的打招呼。
上到车后,两人坐在后座,气氛异常紧张,大概是因为放行李的时间,大概过了10分钟左右,坐在前方的司机才开车。车厢里头,车后座和前驾驶座中间有一处可移动的隔音玻璃,这个也许是为了方便家族成员而设计的。
“你这次回来的可真是时候。”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弗林。
“怎么了?”
“最近阿里那家伙有点不对劲。”
果然,和艾弗里预料的一样,其实在回来之前,他早就知道最近父亲对阿里不太满意,只是因为某件事情之后他对家族的事情漠不关心了。所以他才会报读生物工程学这个和家族事业完全脱节的科目,但是他的姓氏总是很容易出卖他,事实上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轻松,在校时不时还会有当地的家族找他麻烦,就是因为这样,弗林才自愿把自己部队里头的一些人调离给他。某种意义来说,在几兄弟里头,弗林对这个弟弟是最关照的。其实,艾弗里自己心里明白,这种所谓的关照,真正的理由是,他和家族丝毫也不想扯上关系的性格,正好方便卖人情。
“我早之前,听说过,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有一个波兰人贝克里,常常在阿里的公寓出入,说是谈关于babanina(毒品)。”
“怎样了?”
“老爸不太喜欢和波兰人来往。”
“不太喜欢?”艾弗里听到弗林用这么暖味的语气,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据他所熟知的弗林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
“与其说不太喜欢,倒不如说担惊受怕。”
“怎么回事了?”车内的光线虽然不足,但是也清楚可以看得到弗林的表情异常复杂,艾弗里知道事情很糟糕了,他其实不想多问的,可是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确定要听吗?”
弗林那“警告”的语气不由得让艾弗里重新思考起来了,或者他知道弗林一向来明白不想深入了解家族的事务和过去的历史。
“还是算吧。”
艾弗里思考了大概一分多钟,给出的答复,弗林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但是基于弗林自身或许他更希望艾弗里选择深入下去。
“告诉你一个人吧?”
“恩?”
“如果你知道莉莉姆是谁的话,那大概就知道艾什担惊受怕的原因了。”
艾弗里,觉得事情变得滑稽起来了,他苦笑道:“莉莉姆?圣经吗?”
不过,弗林听了他这一番嘲讽后,倒是某名地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了,看着弗林的样子,艾弗里仿佛意识到这名字背后包含的重要性。
“也许吧。”
*
过了大概几分钟后,阿里就被保释出来了。他一出警察局门口就见到一个人倚着丰田车的车门等他,那是他叫来的律师。他们互相点头示意,好像两人事前就知道在这里碰面似的,毫无惊讶。
车子往阿里居住的莎菲丁希里街开去,从他们现在处于的肯迪大街开到目的地大概需要二十分钟,阿里坐在后座上开车的是他的律师,两人从上车到现在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律师的眼中看来,阿里等会儿肯定有事情问他。今年他自己刚刚40多岁,自己勉强靠着这些黑道上的官司勉强填不上生活费,其实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自己老婆和布莱恩那边有一定血脉关系,自己可能还会在波兰领救济金过日。想到这点,虽然他对于从那么大老远跑来这个乱七八糟的国家很大意见,但是他也无从抱怨。
“我听说拉佩尔的店子被人砸了对不。”
“啊。”果然过不了多久,阿里那像极了文化知识份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了,别人不熟知他为人可能对他的声线表示出有一定好感,但是在他看来这只会让他感到惊悚。
“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
就在这时候律师忽然想起了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他连忙看着对着倒后镜说道:“刚才警察问你有没有参与你老爸的谋杀你怎么答?”
“当然说没有啦,而且那班人不是当地的警察。”
“哦,那是什么?”
“美国的FBI。”
他听到心里头不禁为之一颤。毕竟,他知道他自己面对的对手自己根本毫无把握战胜。
“放心吧,那老头倒是想买通我就是了,不过,我现在倒是在意拉佩尔的死就是了。”
或许是看穿他心里头想的事情,阿里说了句让他稍微冷静的话语,但是总体来说现在的形势太恶劣了。拉佩尔曾经是被认为可以当上BOSS的人,可是现在却被一个袭击弄到魂飞魄散。而且,伊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三天前就鸟无音讯了,倒是艾弗里这一段时间却冷静得很,明明家族里头都出了那么大的动荡。也学烦心事,实在太多了,他后背无力地靠着车座的真皮沙发上。
“是啊,艾弗里最近有什么动向么?”也许是闲着无聊或者是好奇吧,阿里无意中问了一句。
“说起来,他最近家里多了一个西班牙籍的女人,而且和克里的手下来往得很密切。”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这下子阿里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怒出了暴怒的表情,律师也被吓得差点撞上了一旁的车子,即使他努力花了大概2分钟把心情平复了下来,可是架在方向盘的双手依旧在颤抖。
“你也没问我啊……”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好像是宴会上认识的吧。”
“关于那女人除了是西班牙人,你还知道什么?”
“据打探,她老爸似乎是黑道上的人,而且她的家族似乎被你的人盯上了。”
“我的人?”
听到这里,阿里不禁苦笑起来了,他也不曾记得自己有什么时候和西班牙的哪一个家族打上了交道了。更重要的是,从表面上看艾弗里似乎是某名和一个女子好上而已,但是直觉告诉阿里,这事情绝对和拉佩尔的死有关系,一想到这里阿里不禁冒起冷汗了。他自己固然知道自己为了拿上BOSS的位置把自己老爸给杀了,但是他没想过或者不愿意看着家族四分五裂。现在他打心里头开始后悔和克里接触了。
“别去公寓了,先去拉佩尔的家那里吧。”
“你确定你要去?”
“怎么了?”
阿里的心情明显不悦,只不过这次出乎意料是那位律师先生并没有害怕起来,可能是这个问题的确很重要吧,阿里察觉到他的镇静时,也慢慢减少那种不悦的情绪。
“有传闻说是你杀了拉佩尔的。”
“但是他死的时候,我被他们拘留了啊。”
“你认为拘留对黑手党来说有用么?”
阿里瞬间无语以对。的确,对于党派内的事务,几乎不用首领出面,只要事前安排好了,就变得不成问题。所以这些不在场证明,对于警察来说或者说得通,但是对于党派内部而言就变得苍白无力。只是阿里,现在意识到更加严重的是,家族现在的形势问题。目前所剩下的就只有弗林、艾弗里和他自己,艾弗里目前来说还不清楚他最近的动作,对于他自身他更加恐惧弗林。毕竟如果,家族内变成了军人执政,到时候就会变成军阀而不是黑手党了。这样就会吸引起更加多的视线来攻击,最根本的就是若果真的演变成这样,战争这些也就是无可避免。想到这点,阿里现在的心情可谓说的上是像在油锅上的蚂蚁。
“还是去吧。”
*
“都完事了吧。”
“恩,全部都办妥了。”威廉这时还身在自然博物馆附近,那位置正好是艾比利若卜街的第三个路口的拐角处。放眼望去,还能看见浓烟四起的建筑,大概是刚才的爆炸所造成的。他们今天可以从这个鬼地方撤离了,因为他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对于威廉来说,干这行已经成为了生活所需了,自从10年前从越南战争结束退役后,他就没过上什么日子。社会的谴责、政府的遗弃,这些桥段以为只是平时说书人写的桥段,却会和自己挂钩。对于这点而言,说实话他很无奈,一开始觉得很不恼火,甚至有冲动想叫以前的手足造反,但是他却能意识到这样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所以渐渐的,也只能接受这种现状,沦落到做一个雇佣兵。
“长官,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恩,那就走吧。”
结束了正式军人后,作为雇佣兵就反而没有之前那些所谓的军礼了,在礼节方面反而倒是随便起来了。不过某一样东西反而变得比以前更加严格了,那就是机率,毕竟雇佣兵里头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如果一有什么差错,或者泄露机密,那效果不单单是没有钱那么简单了。
临走时,威廉回头看了看身后爆炸的浓烟,忽然间他却想起了那个女人,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心寒。
“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心里头如此想道,却没有说出来。以前他执行的任务大多数都是行刺,或者实行局部地区的扫荡,并没有涉及到像这次这类的精神上的较量。
“女人还真是可怕啊。”
“恩?什么。”一旁开车的军人好像听到了威廉的自言自语,威廉看着他苦笑着说道:“回去后,好好对待自己的老婆吧。”
*
弗兰斯一行人开着车正在肯迪大街奔驰着,车子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驾驶员用的,第二部分是上司做路线修改和订正时用的,第三部分也是车子的最后一部分时通讯用的(其实更加准确而言是窃听用的)。车外还不停地下着连绵大雨,雨水无时无刻地拍打着车窗,这种声音就像一种魔咒一样吧令弗兰斯烦躁不已。
看着白板上的路线图,弗林居住的地方时穆萨纳广场对面的一栋公寓里,但是为了防止弗林突然离开公寓,他特意吩咐身后的监控组随时监视弗林的动态。
“长官不妙了,弗林开始移动了。”
“知道去哪里吗?”弗兰斯立马弹起来,走到那人身后。
“是底格里斯河的北部的方向。”
说完后他示意汤姆森调整方向,汤姆森立马在电脑上输入数据,把导航系统的路线的目标调整为底格里斯河附近。
“长官还收到另一条消息。”
“什么?”
“艾弗里要和一个叫做贝里克的人进行交易,地点是玛尔维耶清真寺。”
“糟糕了,弗林是要去杀艾弗里。”
“长官,又收到了半岛电视台的消息了。”
“什么?”
“巴格达大学附近发生一起交通意外,死者经过证实,是阿里。”
*
到了机场后,艾弗里依依不舍地看着赛勒涅,说道:“放心吧,我马上会回马德里的了。”
“我怕我父亲会……”从赛勒涅的语气中艾弗里隐隐约约感受到从中的一丝丝的不安,于是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我过几天就会过来的,放心吧。”
此时刚刚是傍晚5点,机场外乌云密布,下着狂风骤雨,雨水拍打着地面的声音仿佛企图阻止艾弗里传达话语的声音,不过赛勒涅还是明白艾弗里所说的话语,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登上飞机。看着赛勒涅的背影,艾弗里下意识似乎和记忆中某人的影子重叠了似的,仿佛告诉着他以后再也不可能见到她那样。
“艾弗里……对……对不起,我果然还是什么都办不好……”
骤然间,一把声音在艾弗里的大脑里头不停地盘旋,某些画面不断地涌向了艾弗里的脑海里头。他双手牢牢按着脑门,并不是有什么疼痛,而是努力克制这些回忆溢出来。
“请问哪里不舒服吗?”
回头一看,只见是那些平时一向以来跟着自己的军人,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他就这样站在候机室,看着那班飞机起飞了才渐渐离去。
今天中午,他收到了一个电话,是波兰语的,说是掌握了他谋害拉佩尔的信息,说要他拿40万出来做封口费还得亲自去,说如果不到的话,就会将赛勒涅和她的有关的所有关系的人清理掉。当他听到对方说出赛勒涅的父亲的名字时,他就清楚了对方确实是调查了她的底细。虽然对于他谋害拉佩尔他表示十分不解,也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和拉佩尔结怨,但是关键是对方的确会做出谋害赛勒涅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对方就在伊拉克附近,这时他想到了一个叫阿尔盖达的组织,自己家族向来和那个组织多次发生高频率冲突。不过就时间上而言似乎不允许艾弗里做过多的调查,他只好偷偷通过人士关系,把赛勒涅偷偷送回了西班牙避难。
晚上7点的时分,艾弗里正赶往对方约好的地点玛尔维耶清真寺,外边的大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图,反而比今天早上时分更加大了,他不禁惊讶为何这里居然会下如此庞大的雨量。由于大雨的关系,地面的积水量开始增加了,大概过几天可能会有洪水也不足为奇。
到了目的地后,艾弗里只示意三名军人拿着武器跟随着他,其余的人留在原地等候。当他开始走向清真寺的时候,突然手机响起,拿起一看发现却是一个陌生电话,直觉告诉他那是对方,他按起接听键故意装,镇定地说着:“喂。”
“你现在立即到底格里斯河的河堤上,立即。”
“恩,我知道了。”
说起来,虽说对方说着波兰语,但是总觉得有些差异。对方的波兰语并不纯真,反而带着一些阿拉伯的口音,正是这种差异,才让艾弗里相信可能是本地的民族份子所为,从而推理出事阿尔盖达,毕竟他深知道弗林最近一阵子都忙着带着军队四处和阿尔盖达组织拼火。
来到了指定地点时艾弗里的脚指小腿部分已经全湿透了,果然这么大雨就算提着雨伞也是徒劳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大大地降低的了能见度,但是勉强而言还是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前方的东西。只见那里头站着四个人,看来是对方的接头人。艾弗里不禁提起了皮夹加快了速度。
顿然,一股痛楚霎时间从腿部传出来,接着他失去平衡跪在地上。大概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小腿处不断地渗出了血液,而且痛楚渐渐加大。毫无疑问,他中枪了。奇怪的是自己带来的军人非但没有扶他起来,反而渐渐疏远他,然后他听到了举起枪支的声音。艾弗里在脑海里头忽然间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但是他无论怎样都不敢面对这一事实。
“在你死之前我还是要问问你。”
那最可怕的声音响起了,事实上也验证了艾弗里心中可怕的想法,他不禁回头,强装着听不见。
“为什么要杀了拉佩尔?”
“我不清楚你说什么?”
一切都变得莫名奇妙了,他也不曾记得自己有对拉佩尔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清楚吗?那么那些波兰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头脑一瞬间混乱了,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被人陷害了,但是还想不清对方是谁。
“艾弗里,我听说过一件事,也不是听说,应该我早就知道,安娜,也是你的前妻,在那次清洗当中误杀,对于这点我深感遗憾也很内疚,所以我才派我的军队来保护你的安全,可不过,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可以把你的兄弟给杀了,这让我感到太不可思议了。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你的确和以前非常不同。”
“弗林,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从来没有害死过拉佩尔。”
现在弗林的每一句话,就像枪支弹药一样打向了艾弗里的内心,令他不禁恐慌起来,身子也伴随着这种情绪颤抖着。
可是暴雨却不留给他一丝的机会,他缓缓地看着乌云密布的暴雨,由于声音太大,他大概没办法听清楚什么是雨声,什么是枪声,但唯一清楚的是,雨水似乎不是往下落,而是向上升的,或者应该说他的灵魂向上升。
终末
“佩尔小姐,你这次做得很好,不过看着拉赫曼家族四分五裂不是出于自己手的确有些不快,但是结果达成了,我就没意见了。”
佩尔是阿迪妮斯的姓别,那通电话是她向一个名叫克里的波兰人打去的,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确认支付的金钱的问题。
完事后,阿迪妮斯在马德里的某处地方的一所旅馆下短暂逗留了一会儿。克朗姆在她到马德里后不久就和她会合了。
“话说回来,伊利母没有跟你回来吗?”
看着在床上看着书的克朗姆,阿迪妮斯禁不住打听伊利母的下落。
“她飞去中国了。”
“中国?”
“恩……”
阿迪妮斯的确感到非常意外,她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让伊利母去中国,而且根本上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语言不通。
“她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有一段时间回不了。”
*
在广州白云机场的,一处公用电话,一个少女拨通了一通电话。
“我想打听一下关于一个叫萨丘碧斯的女人。”
(待续)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2-2-20 18:27 编辑


关于更新姗姗来此,对此表示万分抱歉,其实原因在于本人最近心情比较低落,而且总是没办法说好故事,所以就造成了迟迟写不了。自己也常常懊悔,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想到自己要说完这个故事,又不得不提起劲来去完成,只是由于途中对叙事的结构多次不满造成了重写,对此造成了拖延。还有希望大家能够谅解本人经常打错字的缺点,自己也是明白的,我会努力地去改进自己的坏毛病。还有就是,无论如何就算是骂都好,请大家看完后发自真心地留言,只要能这样做,我就会很开心,并更加努力为读者说好这个故事。PS: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本人的任性



本帖最后由 灏然の文 于 2012-6-23 16:32 编辑


第七章:铁幕
“我的天啊,就是说我老爸那时候调查的案子和你有关,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
“这不是废话么艾伦,如果弗兰斯调查的那份档案公开的话,事情或许就并不如此了。”
昏暗里头仅仅过了一小时的叙述中就让艾伦感觉毛骨悚然,而且在过程中他有一种危机感自然而生,就像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泥坑那样。头顶上的吊扇不断转动时候所发出的机械与机械之间的“呻吟”般的声音再加上光管头出过吊扇转动的风衣所发出的闪闪烁烁的灯光,让本来心情紧张的艾伦慢慢开始焦躁起来。
就在这时候,艾伦有一丝不明白的地方,在他手里头掌握关于乌兹.席琳也就是伊利母.莱恩达尼克斯的资料中她并没有涉及到和中国的部分。关于她而言,艾伦掌握的只有,她是“黑风仇杀组”的领头人。这各组织,类似于私人军队的存在。它的模式不同于黑手党和雇佣军,简单而言是一支从上到下意志都统一的组织。而唯一说得上和黑手党相似的地方就是,它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来实施属于自己的正义。目前他的资料里头已经有无数的黑手党党羽被扫荡,甚至是一些发展中国家的军队领袖和地方政要遭到刺杀。关于这名少女的性格,资料上只写着一点,有严重暴力倾向吗,说实话就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少女。而关于中国的记录却只字未提,还有艾伦强烈感觉得到,这名少女不仅精神毫无问题,而且极其冷静和充满智慧。忍不住好奇心的艾伦不禁问:
“为什么我的记录里头没有关于你去中国的记录?”
少女突然嘴角上扬带着蔑视般地笑道:“当然没有,这种事情他们怎么记录在你的档案里头,况且,艾伦,你知道你自己为谁工作吗?”
“我是为心理犯罪调查科的科长工作。”
“简单来说你认为你是为那个所谓的联邦调查局工作咯。”
“对。”虽然说得如此坚定,但是艾伦心里头清楚得很,打从第一次听少女说出那一大堆故事开始,他就对所有事情产生怀疑,包括这点;他这样说纯粹是为自己留下一点位置。
“你知道联邦调查局又是为谁工作吗?”
“那当然是为国家和世界的稳定。”
少女这时突然双眼像穿过他心里头最深处想法一样看着他,他和她对视的一瞬间全身忽然颤抖起来了,少女冷如刺骨般地和他问道:“你真的这样想吗?”
艾伦不敢回答,他低下头,逃避着少女的视线。
“你知道我为什么搞成这样吗?”
艾伦从新注意一下她的身躯,的确就这样看别说是军队的领袖了,就连普通正常的少女也不能称得上,更上是那些吸毒过后的“僵尸”般的人,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一个问题无视掉了,资料上的年龄一直都写着34岁,可是眼前的少女无论如何如果说是18岁还勉强有人去相信。
少女看到了艾伦沉思的样子,说道:“还是继续说下去吧,我在中国的那段事。”
0
比尔拿着一份刚刚发行的《晚邮报》报纸匆匆忙忙地粗暴地推开了他父亲的那个豪华得会误认为是总统套房的办公室。
“听说了吗?拉赫曼的几个儿子都死得差不多了,似乎还剩下大儿子。”
查理拿起了他儿子扔在办公桌上的报纸,大致浏览了一下报纸上的内容,上面在新闻版面最明显的一个位置写着“石油家族拉赫曼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的字样,其中有一大篇幅都是写着老翁艾什勒弗的奋斗史之类的,不过查理并不在意这一块的内容,反而对老翁的二儿子和波兰黑帮勾结甚至还搭上国家的外交部部长这一块更加感兴趣,果然这个篇幅也是最为多的一个篇幅,毕竟对于媒体而言这些不为人知的所谓家丑更能吸引其销量,没有任何理由让他们不刊登上去。查理不由得苦笑道:“诶,尤他坦那家伙即使改了姓也是这样子啊。”
“怎么回事?”
“我的手下在现场拍到了这个……”
比尔拿起了父亲递给他的照片,只见照片上一个彷如高中年纪的女生,不过从其神态和气质绝对不能用女生这一词来形容,如果准确一点的话用女人比较准确。再仔细看看,那棕色的瞳孔和黑直的秀发这些似乎都是通常易见的,但是最吸引他的却是那双冷峻的眼神,“到底在哪里看过?”这个问题不由得在比尔的心里头回荡,忽然相片的一小角模糊的映出来,“女人”的右手拿着一把中国唐刀,似乎刀柄刻着中国文字。这时候他才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他抬头看着父亲查理,只见查理一面诡异地笑着,仿佛是说着“有猎物出现”,这样的话语。
“那人现在在哪里?”
“据说她买了张私人机票去了中国。”
1)朝色
伊利母从来没想过这个时间段的地铁居然如此多人,她本来以为今天星期六的话就算是早上8点的时段已经是没什么人才对,可是从根本而言她完全失算。也许她从一开始就已经低估了这个人口有着十三亿的国家的乘坐地铁出行的频率,亦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只有这里是这样。
*
来了广州大概快一个星期多了,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一点也不能适应这个鬼地方的气候和饮食习惯,对于她而言仿佛一切都要重新开始那般。其实,这连续一个星期都是熬着杯面过日,相当于外面小食店的食品,这种快餐食物还是比较容易入口。
这一个星期,她只是住在广州近郊区的黄埔区里头一些比较偏僻平民房里头,因为事先已经买通好这个地方,所以不要太费经,只是预先付好钱就行了,语言交流什么的并不要费太大劲,因为简单对方做做手势她还是能领会对方的意思。她住的房间,并不算是很大,甚至相对而言用鸟笼来形容更为准确,里面唯一可以通风的就只有正东方位置的一扇百叶窗,连空调设施也没有,唯一可以凉快的就只有房子正上方中央处的一个吊扇。对她来说倒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对于她带过来的笔记本却是糟糕透了,所以无可奈何,她只有在她房间下面的一个存储地下室里,找了另一把风扇来帮助笔记本散热。其实本来她可以选择在这边的亚马逊网购一个散热器的,可是后来她还是否决了,因为她不想在互联网上留下一点点痕迹,这对她来说并非好事。
几天以来,她邮箱里头就两封邮件,一封是她订阅的广州的本地新闻,另外一封是用PKI加密过的邮件,解密后方知道是一封德语邮件。就她得知,会寄来德语邮件的就一混蛋---赛修斯,他是洛斯安杰尔的最大秘书,所有的任务都是经他手发放出去的。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年纪也非常大了,但是伊利母讨厌他的一点就是,他对自己的行为的过于监管,在去日本那趟之前,他就曾经向克朗姆抱怨说她乱杀人的事情。于是从那以后伊利母更是加强对他的抵制和挖掘。不过让伊利母感到不爽的是,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也必须要经过他的渠道才能生存下来。在细细看看他邮件的内容:
“伊利母:
我已经联系好人和你见面了,地址是越秀路的南方大酒店,在大堂里头有个中国人但是会说意大利语,穿着一身有蓝色间条的白色运动耐克衬衫和一双科比6,下巴的地方有一处凹痕,是下巴骨做了手术后的样子。
G2”
G2是赛修斯那老头喜欢用的代号,就她个人而言觉得这代号听没品位的,她人物那种水平的代号是那种幼儿园都能起的水平。伊利母并不是真心想来这个人口密集的国家,若果不是因为在巴格达看到的那份关于“萨丘碧斯”的报告,她也不会千山万水来到这个地方。赛修斯也不是和她关系很好,之所以会答应伊利母行动保密,主要是伊利母答应了他带回一件他一直想要的东西。除了这件事之外,伊利母在这几天以来,一直在确认会面地点酒店的员工和客户情况。其实要做到这点也并不是相当的难,只要花3000欧元,买一个在意大利那边的VPN服务器把所用的IP给匿藏起来,再用一些适当的小工具入侵到数据库就,创建一个管理员账号,最后用远程协控来监控其服务器主机里头的数据。
一连几天下来,大酒店里头的入住名单并无什么可疑人物,当然这里对于伊利母所谓的可疑人物,就是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而不是世俗观认为的三好公民。若要按照此标准的话,那么这酒店的部分的住客也可以称得上为可疑人物,比如在数据库的里头有一位订了豪华房的一个叫方玉明的男人,这人表面身份是海关机构的重要人员,实际上多次各地贩卖海洛因,在这酒店的原因大概是为了一些地下交易这类的,不然也不会选择这种三星级的酒店,假若是去舒服去的,自然是会到一些五星级的酒店。对于伊利母而言,是知道归知道,只要和自己没关系的,对方干什么也毫无关系,换句话说,对于她的正义观也仅仅适合在自己的圈子里头。
就在出发的前一天,伊利母的利器“子胥刀”才姗姗来迟地运到她的居住地,之所以不选择随身带过来,原因太多了,最关键是,她已经知道巴格达那档子事情招惹了FBI那伙人,其实并不知道他们针对的是谁,总之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伙人盯上自己的选择的这个阵容。说到萨丘碧斯的档案里头就出现子胥刀的字样,伊利母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也不清楚这几个字的意义,不过是认出了形状罢了,以她的直觉而言,这个萨丘碧斯和自己的会有很大的关系,而这刀写着的地点正好是广州。她以这家人的名义,要求EMS把东西速递过来后,仔细检查一下客户单的写的东西,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把包转拆下,习惯性用干布擦一下刀身然后把它架在自己工作椅的后面2米远的白墙上。对于她,而言唐刀一向以来都是这样横放在白墙上的刀架上的,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的位置;但是或许更加重要的是,这把刀一直以来是她唯一活动的动力。
*
从地铁站出来后,人流量依旧多,从人群中根本不可能识别得出伊利母的身躯,毕竟她身高还不过165厘米。她明显感到有些厌烦了,对于早期年幼的她而言,对于中国的印象毫无疑问就是功夫电影的常识,甚至有次还天真都认为这国家或许根本不用交通工具,因为那些人都会像电影里头那样飞来飞去;不过成长过后,才明白那只不过是电影的掉钢丝玩意罢了,现实而言,这国家的贫富差距,生活压力都要远比想象中的大。农村的落后的生产技术,迫使着大量的人流往城市迁移工作,也导致了城市的压力剧增,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冲突的升温,正因为这样,这儿才会有他们这种类型的人存在的意义,人们为了保持自己的尊严和挽救自己家人的生活都愿意投身都这种黑色地带里头,不过这些所谓的帮会里头,并不想他们这边那样那么多框架,感觉起来更加多是独裁成分,也正因为这样,西欧一带国家的诸多帮会也很少和中国这边直接来往,而中国也更加不愿意和西欧的帮会有所交流。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也有例外。伊利母直接往正北方向走过几条街道就可以看到那酒店的位置,虽然酒店的标题并没有英文标记,但是同照片上的样子相差不多。由于赛修斯已经和她订好了具体的酒店位置,所以也不需要向前台打招呼直接乘搭电梯上去就可以了。来到中国倒是有个好处,就是有堂而皇之的理由不用和其他人交流,那就是语言不通,她本来就不喜欢多交谈,太多的交谈让她感觉像剥去自己的防护屏障那样,让她时时提防着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还是挺喜欢这个国家。
来到了写着401的房间面前,原本以为是一间比较靠前的房间,但是没想到刚刚相反,房间的位置恰恰是最尽头的,电梯出去往左边看可以看到通向下面的环形楼梯,然后走过走廊的另一侧则是411-420的房间,两侧后端分别有一个共同的逃生通道,而401和411这两处房间正好最靠近逃生通道的位置。
来到401处,伊利母还是犹豫着打量着四处的环境而未敢拍门。她左方的长廊没有人来往,唯一可以证实曾经有人来往此处的痕迹就是覆盖在长廊上方的地毯那不规则的凹痕,由于凹痕的面积深度搞轻,而且靠在墙上的那把拖把和水桶来看,应该是清洁工人之类的,是女性的几率比较大。上方的闭路摄像头正在有规则的转动着,看来不像是有人故意监视着自己。确认好周围没有异样后,伊利母尝试着向里面敲门,她敲了大概三声以后,立马离开门两三步左右的位置。等了大概2分钟左右,才听到门对面有人走近过来,从伊利母这位置可以看得见对方从门上的鹰眼来窥视外面的人,大概赛修斯把自己的样貌和他描述了一番了。过了大概20秒后,对方匆忙把门开出一个小缝,然后用带着亚洲口音的意大利语说道:“进来吧。”
看得出对方也和自己一样谨慎,不过如果对方是假冒的话,也很容易辨认得出来,毕竟就算怎么伪装也不可能把下巴处的手术痕迹模仿出来。想起这点来,伊利母并不担心,就算对方是假冒来算计自己的,伊利母也足够有能力相信自己拥有的能力比对方强。进去房间里头,只见房间是一处单人床,两人站在里头并没有因为是单人床显得地方狭窄,连接着外面阳台的是一扇折合式的门,看得出这间酒店有一定年份了。室内的装修似乎是经过翻新过来的,经过壁灯的照耀下显得十分之柔和和舒适,透过正前方的一乘一的正方形铝合窗还可以看见外面的树冠和那条喧嚣的街道的残影。伊利母说实话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把这里连续这几天包括今天的房客人数和身份都确定得一清二楚了,还有这里的环境和楼宇结构之类的,不过实际情况而言还是多少有点余虑。眼前的这个人仔细看一看,和赛修斯描述的装束一样-----蓝色间条的白色运动耐克衬衫、一双科比6还有那下巴内嵌的那条手术疤痕,看上去真的会有种觉得下巴有一处地方凹进去的感觉。这男的看样子和自己的年龄相仿。
双方站在原地盯着对方大概有两分多钟后,由中国男子继续用意大利语继续说道:“你没有带那把刀吗?”
“没必要。”
伊利母用意大利语回应道,以示自己身份。
“听着我要一份文件的拷贝。”
“为什么?”伊利母开始警惕起来了,毕竟无论对方是谁都好,这种资料提到要拷贝的话,伊利母打心底里头会第一印象把这种人列入敌对行列。
“因为如果我们集中起来处理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就完蛋了。”
“什么意思?”
“你查过会龙帮的底细吗?”
“我这里刚来不久对这边不是太了解。”
这时男子仔细打量一下周围,然后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会龙帮在中国这地头涉及的范围太广了,详细的话我今晚用邮件加密发过来给你;总结来说他们线眼太多了,如果两个人一起行动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尤其是和‘失落天使’的人。”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这时男子突然滑稽地笑了,从那笑容里头仿佛带着些许的嘲讽:“很简单,因为‘失落天使’付给我的钱比会龙帮那些混蛋给我的都要多,而且算起来,只要不出什么差错,这笔交易的性价比还是挺高的。”
“哪如果,会龙帮突然再出高价格收卖你呢?”
“到时候再算吧,但是据我所知他们不会了。”
“为什么?”
“你可以打听一下,他们已经开始找我们了,虽然广州这里的外国人还是比较多的,但是要知道你的话也是在太容易了。”
伊利母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故意染的黑发,突然间发觉自己这样做是多此一举。毕竟这里黄种人如此之多,要找一个外国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即使像她这样已经带着毛绒帽子穿着严密的衣服出街也是很容易认得出来。不过这样子想来,是不是要把所有文件都拷贝一份给他呢,毕竟他是没看过那些文件的,就算不全给他,只要给自己想知道的部分就可以了。
“如果你怕我知道什么秘密的话,你可以不全给我,这我可是无所谓,我只需要我应该知道的部分就够了。”
“好吧,那我们怎么联系。”
只见对方从运动裤的袋子里头拿出了一张预先准备好的纸条,那上面写着一个谷歌邮箱。
“我明天安排了你去这里的一间夜场,那里是会龙帮的地头,那地方有很多管理层的人物出入的地方,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我要以什么身份进去。”
“我搞到了一些货,那些我们这边称为‘兴奋剂’的东西,年轻人都喜欢这些,估计你可以买到好价钱,货仓这些位置我发到你的邮箱那里就行。”
“你有我的邮箱?”
“你会后门吗?”
“会啊。”
“到时候你看我邮箱里头的垃圾文件就行了。”
伊利母现在觉得这小伙做事的谨慎度了,如果互相交换邮箱地址万一被黑客发现了,那么泄露出去的秘密可是会死人的。就算用现在所谓的PKI加密技术,而言,其实根本没有安全性。所以如果倒过来用这种方式,就不会受到所谓的安全盗用问题,而且更加能够证明对方的忠诚度,不过此时伊利母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了。
“你就不怕别人注入你的后门么?”
只见对方,奸诈地笑了一下,说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
他今年快25了,可是依旧没有固定的工作,说实话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可能有固定的工作。广州的天河区的街道都十分热闹,前几年这里一就是贫富差距非常大的地方,即使到现在报道虽说已经缩小这差距的发展,但是只是针对于有广州户口的人而言,对于大部分的外来工来说,这里依然是一个冷冷的地方。
他住在员村街里一个20层的港式公寓里的一个二十五平方的小箱子里头,室内通风还好,对于一个人来住的话,这500块的房租也算是不错的了;室内里头所有供热的设施----热水器、生火的炉子都是接通煤气瓶的。
不过现在他并不急于回家,而是走过对面黄埔大道那里的一间叫华侨医院里头。他手提着一袋苹果,走进了住院楼里头。上到5楼的一间写着“孙芳”的病房里头,病房是单人的,看来应该付了不少钱搞进去的,因为除了这间房外其余隔壁两间都是双人病房,有些甚至还是三人的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70多岁的老人,正在打着点滴,他走到床边时看了一下,似乎是刚刚睡着了。他看了看那电子表,现在才下午五点多,她就已经睡着了,估计应该是十分之疲劳了。他把苹果放在床头隔壁的一个小铁柜上,随手拿着柜上面放着的一本“妇女向”的《知音》杂志坐在一旁的四脚凳看着。
其实他根本无心看杂志,前一个月刚刚去了一趟依非若城见了一名叫做赛修斯的德国人,是一名当地的律师,但是其实他知道那只是表面职业而已。见之前他看着名字就觉得怀疑了,这意大利风格的名字怎么会是德国人。见了面后才发现,其实这人压根就是一德国人,他的办公室虽然小,但是却整洁得连书皮都会发光。他那坐姿正规得甚至会认为他是不是机械人。这其实非常符合一个典型德国人的特点,整洁、第一次会面时那种死板的姿态。那德国人说要他帮助一个叫做伊利母的女人调查会龙帮的低,开的价格还非常高,应该算是等同于聘用一个杀手刺杀高级目标的价格。就在他感到困惑时,当他看到了任务内容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么高的价格的意义所在。调查的内容,包括所有K粉、海洛因的来源,还有把对方的所有联系方式调查清楚;这些都是属于高度机密的资料,其实这就间接性告诉他,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把那伙人的生意给垄断了。知道这点后,他其实相当后悔,毕竟如果这样做,对于任何一个帮派都是等同于断送了他的生命力,这样的话他的生命就有危险了。况且他们聘用他的原因关键在于,他是会龙帮的会员,而且他们也知道他的老妈的病还在用帮会支出;赛修斯在条款上明确表明,医药费用由他们支出,而且永久不用偿还,这对比起会龙帮的还款条约厚道得多了,更关键是赛修斯表明,加入帮会这些是他个人意愿,他们不会以这个为前提。就是基于这点,他才爽快答应了,但是没想到内容居然是这么危险,当他想到了成功后,他们所获得的利润,对比起于他母亲的那些医药费,就如同大巫见小巫,况且还能买个人情。如果说可怕,赛修斯那边更加可怕,而且明显,赛修斯并不是教父,这交易从头到尾都没有涉及到上面的环节,这更加让他害怕起来了。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晚上八点了,醒来后发现老人正拿过那杂志看,老人发现了他醒来以后,便把杂志放到一边去,说道:“醒来了。”
“对不起,原本看你来的结果自己睡着了。”
“没关系,我也怕吵着你所以就不打扰你了。”
他站起来,由于睡了太久所以伸展了一下手脚,关节发出伸展时的咯咯声,老人不经意看到他衣服打折了,顺手帮他整理一下;他挠了挠头,说道:“你情况好点了吧。”
“还好。”
男子见没什么异样后,说道:“那我回去先了。”
回到家以后,已经差不多八点四十五分了。
2)乌托邦
比尔在收到了拉赫曼家族的人员死讯后的第二天,接到一个电话,是从中国打过来的。就他所知道的,会意大利语的家伙就只有会龙帮的当家人。他倒是好奇,为什么他的那个参谋不会意大利语,很早他就建议他让他那参谋学会意大利语了,但是他说不。他和中国这帮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意来往,最早他也觉得奇怪,因为向来中国做海洛因的生意都是通过柬埔寨或者泰国那边的渠道进货,很少或者几乎没有人会这么傻来选择从西西里这边进货。不过,不久他也明白了过中缘由了,最近似乎中国和附近一带政府打黑都非常频繁,在那边拿货虽然是可行,但是手续却太过繁多;而且他本人早前在意大利这边留学过来,做事算是西西里人的风格。
接到电话后的内容让比尔十分意外,说是有了别的订单并且对方说征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参一腿,虽说对方还没见面,但是会龙帮那人就听对方在电话里头的内容似乎心动了,最让比尔好奇的是为什么对方会问他们自己是否感兴趣。
那天从他的房地产公司下班后,比尔就连忙过去他父亲的化工厂的办公室里头。
“什么?问我们?”
“对。”
之后他对着父亲复述了那家伙的电话内容,查理托起下巴深思了片刻,说道:“告诉他,让他接触了卖家后再说,这笔生意太可疑了。”
“是。”
随即查理摇了摇头,一副鄙视的语气说道:“现在这些人真的是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
伊利母那天回来后,用后门进到了那中国人的邮箱里头,然后才发现他那天那么自信的缘故。那个邮箱是一个新开的邮箱,而在收件箱里头一封邮件也没有。刚好在垃圾邮件区每天只有一封要邮件,而那些邮件里面都是一大堆标点符号,一般人看不出什么,以为是乱码,实际这些是摩斯密码,而且加密的方式也和以往的摩斯密码完全不同,准确来说就是每一组原来代表的信息在往后返回,返回到哪一组就用该组的符号来取代原有的。其实开始打开邮件的时候伊利母也弄得一头雾水,后来发了一条匿名的隐喻性的邮件后才得知其中的规律。
隔天,伊利母又将她手上“萨丘碧斯”的关于中国的档案拷贝了一份给那个名叫王宁的中国男子,不过伊利母更加习惯叫他的英文名贝尔多一点,毕竟对于她而言中文的发音实在太吃力了。
和会龙帮的人见面是一星期之后,这几天以来,伊利母一直都没怎么睡觉。显然是因为会龙帮,不过这个帮会似乎比她早期估计的还要复杂。首先帮会的正式对外的名字叫做会龙证劵有限公司,是一家在广州经营的房地产证劵公司。旗下代售的股票,有二十家房地产公司的股票,和其他证劵公司一样也代售国债。而其帮会的资金来源大多数来源于证劵公司的盈利,对其他同样组织来源这样的资金来源收取的钱财并不会太多,而且存在一定程度的风险性,对组织而言,资金的来源的风险性是越低越好;不过在伊利母的调查来看,看来这种担心对于会龙帮是徒劳的,在会龙债卷代售的股票的二十家公司,有十五家都是自己帮派里头的人经营的,简单来说还是做自家生意,而且公司的状况,他们都会每天派人私下监督,这可是比其他证劵公司更有保障性。还有一点,其帮会创始人李会龙,在六十年代的“上山下乡”运动从老家湖南来到了广东北方一带的农村,后来四个月后和胡辉、陈彪、林志成和罗耀辉逃到林志成在广州的亲戚里头躲避风头;日后后面四人就成为了帮会的中流砥柱;但是第二届的帮主李易峰一上台大力推行通过私下对意大利走私毒品来提高帮会的收入;最开始三个月那四大家族极力反对,可是事后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居然全部统一赞成,甚至连极力反对的前帮会会长李会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让伊利母感到很奇怪,而最让伊利母不明白的是,在这一个星期的通过后门入侵了会龙帮旗下的代收股票的公司的那些网站服务器后得出来的数据后却惊讶地发现,在意大利留学归来的李易峰上台推行他的“新政”的三个月到第五个月的中间的一个月时间居然没有任何资金流动记录和公司运营状况,包括电力,水力的耗能等等的状况;伊利母察觉到了某种她要找到的信息了,她知道那个“萨丘碧斯”的女人应该是在这个时期出现在会龙帮里头。正因为如此,下一个星期的会面才显得有价值,不然对于伊利母而言其实可以单独行动也没什么所谓,多一个人只会让她觉得碍事。
连续四天的高频率工作早已让伊利母原本细腻的肌肤变得干燥无比,而且眼底的黑影也相当严重,她已经疲倦到无力离开电脑桌半步了。可能的话,此刻她真的愿意移开桌上积累下来的杯面包装立马睡下就好了。但是几天没洗澡身体就像被一千只蚊子同时叮咬那样倍增难受,无奈她只好一拐一拐地拖进洗澡间那里头,洗了个澡,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
王宁这几天也没好受,伊利母连续三天问他会龙证劵的事情,有时候为了收集材料他还专门跑去会龙证劵公司看股票。伊利母没放过他,有时候他们互相在网络交流信息到通宵,往往这样一来第二天早上就变成晚上了。但是看着“失落天使”开的价格和自身的环境,就发现其实直到目前为止算是轻松的了。
就在第四天,他去了了一家意大利西餐厅。今天早上他特意早起床,一早十点就坐在那里等着了。不久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金发男子朝着他所坐的位置走去,男子走的时候不时四周警惕性地张望,
男子点了杯冰咖啡后,王宁等服务员走后,用意大利语低声问道:“仓库那边没事吧。”
“问题不大。”
“星期五,五点,我要和一个我的同伙点货,在这期间记得封住扫毒组的口风。”
“这个很难说。”只见男子面带难色。
“为什么这么说?”
“现在的人的肚子太难喂饱了。”说着他擦了擦嘴边的咖啡渍,王宁明白他是在暗示他。
“扫毒组这段期间动作太频繁了,这点我明白,你尽量帮我拖拖他们吧,再不行去香港找劳伦斯先生吧,那笔钱算上我的。”
男人犹豫一下,他边摇着杯里头的冰块,一边思考着,过了片刻才答应了。
“是啊,我在你那边订的那几箱东西到了吗?”
说道,男子从包里头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王宁,他接过纸条仔细擦看过中内容其中包括两支德国制的枪械分别是G36C和DSR1。看到后面写着的各项的收货位置的地方,王宁仔细看了几遍,把它们都过了一次在脑里头,然后把纸条烧掉了。意大利的男人的名字叫安德鲁,从事走私军火和走私毒品也有好几年了,给人感觉和穿着一样像个斯斯文文的上班族,实际上性格反而有点像江湖上混过来的人的感觉,非常讲究义气和忠诚。不过,对于他自身而言似乎更愿意走私军火多于走私毒品,毕竟他始终觉得拿毒品攒钱是不道德的,所以不是高价的话他是不会做的;但是王宁看在他走私多年线路稳定,并没有出现过多被警察查封,所以那笔钱他还是愿意花的。
他们事后没多谈,只吃完自己点的东西就各自回去了,回去公寓的途中他顺带过去医院探望一下母亲。和往常一样,去到病房后,将买来的苹果切成小块和母亲一起吃着苹果。
“今天,你那个经常和你来的朋友突然来了,他跟我说推荐我进一个什么党之类的,据说可以分担掉我的大部分医药费。”
王宁一下子愣住了,其实他之所以下定决心脱离会龙帮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基于这个,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缠得如此紧。
“母亲你怎么说?”
老人缓慢地说:“我就说我做不了主。”
“母亲,你别理这些事就好了,任何人叫你加入什么组织你都这样回应好了,毕竟那些组织根本就不合法,如果对方要你急了我们的外国友人会帮我们处理的,我们在香港还有劳伦斯先生呢。”
母亲轻轻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可是看着母亲内疚眼神,王宁清楚她想什么。自从住院以来,他就没见过几次母亲发自内心的笑容,每次母亲眺望窗边的远景时都会露出一刹那的阴暗的表情。这真是他所担心的,会龙帮也许会利用这点来诱惑自己的母亲,所以伊利母这件事情完结后,他打算用这笔钱移民过意大利。
*
伊利母主动要求提前一天都仓库验货,于是乎他们星期四就到达了位于黄埔区的广裕码头附近的一个平顶的像一个“火柴盒”般的仓库。仓库里头的通风并不是太好,这里虽说足足有两千多平方,却只有二十个窗户,而且还是那种折合式的,部分窗户因为过久生锈不能打开。走到里头除了呼吸着带着锈味的空气,偶尔也会把灰尘吸进去。里面的货物用纸皮箱装订好分成四栋,留下了两条路方便让工人搬运货物用的。只见带头的那几个工人走到左上角的货物处爬到顶部,从上面扔下来四箱东西。箱子外部印着“迪卡牌毛绒熊玩具”的字样,几名工人利索地用刀弄开了其中一个包装,然后从里面找出了一个毛绒玩具递给了王宁。王宁用刀往表面割开了一个口,把里头哦的棉花挤开,只见里面藏着一小包的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毫无疑问那是他们所说的麻醉剂,也就是海洛因。
“总共有多少?”
那工人看了看四个箱子,心里头算了算,然后说道:“20包。”
王宁看了个看箱子的规格。箱子的规格写着里头可装120个类似的玩具,也就是说一箱里头只有五个是他们要的,他再次深深明白选择意大利人的好处,他回头望了一下伊利母,只见她伸手示意拿那玩具。
伊利母接过了那东西后,把里头的那包海洛因剪开了一个小口,然后倒出了小许排在一旁干净的桌面上,接着在口袋里头拿出了一张小纸条卷成吸管的形状对着桌面上海洛因,用力地从左边起把他们成一直线吸进去。王宁和一旁的工人不安地看着伊利母,仿佛是那种怕对方说这是面粉一样。
“这玩意一包能买多少钱?”伊利母吸完后擦了擦鼻子向一旁站着的王宁问道。
“四五千左右。”
“我看就一万吧。”说罢,伊利母向他们扬了扬手,接着向王宁开来的本田CR-V ECOM。随后王宁把带来的黑色皮夹放在桌上,向工人点了点头示意,那些工人随即把纸箱里头的藏有海洛因的玩具熊装进里头。过了一会儿,王宁拿着装好的皮夹走到车上,只听见伊利母在坐在副驾驶座上拧着收音机的旋钮转着电台。
“你会听中文的吗?”
“来到这里多多少少也会点。”
“不过这里大多数都是说着地方语言的哦。”
“我住的那边说的都是正常的中文。”说着伊利母收到了股市的频道,现在正值下午两点钟,是交易的高峰期。只听见股市频道的主持人正在说着胡辉的胡氏房地产的股票的动荡,从报道听来似乎是出现了一小段跌幅。王宁关上车门细心地聆听着电台的内容。
“太不正常了。”
“是啊,怎么会有百分之二十跌幅这么厉害。”王宁认同般了伊利母的话语,的确在伊利母的资料里头往日“胡、陈、林、罗”四大家族的股票的跌幅都在百分之十以内,虽然并不是主力的热门股,但是收入还是比较稳定的,最低的跌幅是去年的经济危机跌幅是百分之九点五。
“接下来去哪里?”
“去明天去的俱乐部对面的咖啡厅坐坐吧。”-
会面地点是位于越秀区其中一条人流密集的步行街里头的一所小型酒吧,酒吧的名字颇有意思叫“维吉尔酒吧”。王宁把车停在了对面的上岛咖啡厅,他和伊利母一起走上了二楼,刚到二楼的时候,只见一个年轻的女服务生走来。
“欢迎光临,如果是情侣坐的话推荐东边那一排的座位,那边的光线比较浪漫。”
王宁顿时有点慌乱了,他连忙叫住了服务员解释道:“我们并不是那种,”
忽然伊利母一手抓住了王宁的手,把身子不自然地硬生生贴在他的手臂上冷冷地说道:“走吧。”
临走时似乎隐约能听到服务员偷笑的声音。他们两人来到了,服务员所指的情侣区,坐到座位上,王宁往窗外看去,瞬间明白了伊利母选择这里的目的。窗外正好能正对看着维吉尔酒吧,而且这里的玻璃是淡淡的茶色玻璃,加上二楼的顶部带有挡雨的拱形布制粉红色弧顶,这种布局能在一定程度上掩护着下面的视线。不过即使是这样,王宁还是感觉不太自然,他其实明白那个女服务员为什么会误认为他们是情侣,最主要的是他们今天的衣着问题;王宁今天穿得比较正式,穿着一套类似西装的外套,不过是休闲式的,他的打底的白色衬衫也没按正规那样用裤子包着,而是让他露出外面,领带貌似也歪了,至于伊利母直接一套厚重的黑色的像连衣裙般的风衣,从外面唯一能看见的是黑色的丝袜、一双黑色的棉毛靴还有一顶毛绒帽子-------说实话如果是第一次和她见面还真的会被她迷住的说。可能就是这种装束组合,让人觉得这是自然而然的情侣装。
“先生,请问你点什么?”
回过神来,只见刚才那服务员正面带微笑着看着他,他立马看一看刚才放在桌上一直没看的菜单。
“服务员!”这时又是伊利母开口了,王宁当场心里头来了一个大地震,他直觉告诉他今天的伊利母每一开声都会让他折寿几年。只见伊利母对服务员扬了扬手示意她过去,服务员见状走近了伊利母身旁然后压低了身姿,接着伊利母对着服务员的耳旁说了些什么,王宁努力想听其中的内容但是却完全听不到。不久,只见服务员一阵窃喜,然后连忙点头。
“恩,我明白了,请你们二位稍等。”
“诶?我还没,”
“看你那副失礼的样子,真的看不下去,所以刚才帮你点了。”其实伊利母在这句前面还用了一句意大利的地方方言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无疑是骂人的话。
“你点了什么?”王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伊利母一面无趣地撑着头,看着外面说道:“待会儿上来你不就知道了。”
王宁心想现在管这些事也没用,还倒不如留一下对面的维吉尔酒吧的实际情况更加重要,伊利母也肯定是这样想。只见维吉尔酒吧的门口附近不时有巡警来来往往,在门对上的那条人行道上不时有几个人倚在一旁像无业人员那样打发时间。
“虽然知道他们买通了警察局,但是这样紧张还是第一次,而且外面监视的人也未免太多了。”
王宁刚说完,只见伊利母拿起手中的那部三星I9220 GALAXY NOTE手机,亮出它后面那高清的八百万像素的摄像头对着酒吧的方向拍照。
“你用这手机拍照干嘛?”
说罢,伊利母貌似拍完了,然后在手机的界面上边打开一个软件边说:“我这里有一个和这手机配套的小软件,它会自动根据我怕的不同的照片,分析里头建筑的结构,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怎么做到的?”王宁觉得有些惊讶了,虽说在中国这里也能买到这型号的手机,但是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强大的功能。
“用了自身的CMOS的感光器的部分性能的调用吧又或者是红外线之类的,不太清楚,反正这软件很不错。”只见伊利母边说边设置着软件的一些参数,从参数上可以看得出这软件的自动运算能力相当强,设置时只需要设置分析的精确度和、分析的层面和导出数据的类型即可。
“这软件多少钱?”
“不用买。”伊利母淡淡地说出后王宁顿时惊呆了,他固然知道在中国对软件的版权意识比较淡薄,很多软件都有相对应的破解补丁,但是往往享受不到付费之后的相对应的服务,如果按照这样一个强大的软件应该花费很贵才对,不过王宁却得到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放心吧,这软件你在网上也找不到,是我那边有人帮我做的。”
只见在软件的界面里头渐渐地用红线构成一个正面结构图的规格,出乎意料的是在软件里头只有一个阶梯式的粗略结构图,可是在表面上观看“维吉尔”酒吧貌似只是一个两层的建筑,谁也想象不到在第二层的上面还有一层,不过刚好是和第二层的前端形成一个错位。
王宁不禁惊叹道:“居然是三层建筑啊!”
“不,是四层。”
“诶?”
伊利母指了指地图一层防下面的某个突出来的在图上的大小来看比芝麻还要不起眼的地方,细细一看那地方确实是一条楼梯,但是之后就没显示了;其实其他地方依旧是如此,图上显示的只是正面看的结构图,而且每条线都有不少重复的,如果没有周围的意大利文说明几乎很难看得明白,原本王宁的印象这类的软件应该带有立体结构图的显示功能。
“你们要点的东西来了。”只见服务员用盘子盛着伊利母所点的东西慢慢走来,他们连忙拉开距离,伊利母也把手机上放在一旁。当服务员把那东西放在桌上那一刻起,他的不安情绪又蔓延开来了。
“请你们慢用。”服务员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就离去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王宁的错觉,服务员有一瞬间仿佛是窃笑他们,就像窃笑一对初初谈恋爱的傻瓜情侣一样。
“喂,别看着那边啦,快吃啊。”伊利母貌似不耐烦了催促道,不过这语气让王宁觉得分外奇怪,虽然是不耐烦,但是总觉得有种女性羞涩的语气融合在里面。
其实也难怪伊利母,毕竟她自己点的是一个必须要两人一起吃用的大杯的冰淇淋,是专门为情侣设计的,上面还有一些心形的巧克力和草莓点缀。对于伊利母来说,恐怕是她有生以来吃这样的东西,话说这更加让人费解了,为什么她这种性格的人会点这样的东西。
“喂!”突然伊利母不耐烦的喊起来了,只见伊利母颤颤兢兢地把一勺冰淇淋伸近他的嘴旁,虽说正面看上去她是努力装着很自然的样子,但是却显得过于僵硬。
“啊……”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伊利母这动作就是喂王宁吃冰淇淋,虽然明白,不过现在王宁内心里头十分混乱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没等王宁做出任何反应,突然王宁口内一瞬间感到一股极冷的东西塞进嘴里头了,先不论情绪方面,单这一举措,让王宁的牙齿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王宁连忙喝一口一旁放着的暖水歇了口气说道:“干嘛啊你。”
“情侣嘛……这种事情不是当然的吗?”
原来是这样啊,王宁明白了,毕竟这位置是以情侣的名义坐着的,作为一种掩饰的技巧,如果一旁有会龙帮的眼线的话那就很糟糕了,正好如果情侣的话那么就可以一定程度上免去这一麻烦;不过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伊利母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
“也别呆在这里了,快吃吧,不然会融化了。”还是王宁开口打破了僵局,伊利母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凑近了身子,埋头缓缓吃着冰淇淋。
伊利母趁着这段距离悄悄说道:“我现在正在入侵着酒吧里头的闭路电视的映像,”
“诶?”
“如果时间快的话,估计半个小时的话就能取回映像,到时候借助后台就能分析出那建筑的立体模型了。”
“哦。”
不过排除性格方面来看,伊利母的确是个大美人。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她那仿佛想蓝宝石般晶莹剔透的蓝眼睛,加上那头特意染过的黑发,和白嫩的肌肤,如果说这些CG做出来的人物,谁都会相信。
“喂,别只顾盯着我看啊,看看酒吧那边的情况还好啦。”
或许是注意到王宁的视线了,伊利母故意说道,事实上除了任务方面的调查,从刚才一进店里头的时候,伊利母给人的感觉就和平常很不一样,但是王宁又说不出来。
“说起来,我们两个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坐在这种地方啊。”
“啊,对啊。”
王宁喝了喝一旁的白开水润了润喉咙说道:“或许,过了今天以后都没机会了。”
两人不一会儿就吃完了那量多得可怕的冰淇淋了。
*
十一月的广州渐渐有了秋意,此时正是晚上七点,比尔单身一人下了专机后,乘着出租车朝着天河区开去。
今夜正逢又微雨,夹带着丝丝刮骨的微风,使人不禁觉得心寒。即使坐在出租车的比尔也不时觉得寒冷。这里的气候和意大利的大大的不同,意大利就算再怎么寒冷也不会出现过分的干燥,自从在这里下机的一刻,他就渐渐感觉嘴唇周遭变得缺少水分了。
来广州的事情费了他不少时间的安排,其实在他父亲说观察会龙帮的交易的时候,他就明白他父亲的心里头的想法了-------“他肯定会派我来中国一趟的”。这么多年来他知道他父亲一直害怕的一件事情,他一直都害怕莱恩达尼克斯的前任女教父的帐总有一天会找他,自从那天他看到他的好盟友尤他坦被害时候的那些图片后,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看着他的父亲每天都要吃至少两片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即使如此,他早上起来也不免精神过度紧张;这样的父亲他懂事的时候见过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直到他度高中的时期,这种情况已经慢慢减少了,直至到前几天。
过了一小时后,出租车开到了市区里头的中国大酒店前,由于他的行李并不是太重,他就打发了司机后自己拿着行李进了酒店。经过几十分钟的办理住房手续和找房间后,他的一天终于暂时安稳下来了。
他的任务很明确,最主要是守着亚洲这条贩毒网,这年头很多亚洲的毒品网络都选择在“黑三角”地区进货,所以能有一个这样的黑帮选择在西西里进货那铁定是好事情,况且凭借着会龙帮在中国的影响力,那又肯定能大捞一笔;其次,是暗中调查那个女子的相关线索,但是中国地大物博,未必在广州,所以关于这一点比尔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比尔躺下床,但是始终久久不能合上眼睛,他从未感觉到压力居然如此之重。作为家族的参谋,他的确尽心尽力,也没什么怨言;问题是他父亲多次暗示要将家族的生意让他来继承,这回引来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家族门下的四大兵团的首领肯定坐不住;这种情况不得不让他联想起他父亲和他说过的莱恩达尼克斯家臣叛变的下场,莱恩达尼克斯家族情况类似,教父死后,参谋继位,大概两年后,包括他父亲在内的兵团首领不满,然后分裂出去,有些兵团选择投靠了敌对家族达尼克斯家族,有些则独立成派,而有些则吞并莱恩达尼克斯家族的产业从而组成现在的莱恩达尼克斯。比尔每到入睡之前,总是惶恐不安地浮想着这些事情,他内心里头唯恐总有一天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如果身体可能比尔会选择通宵,因为入睡会使他的潜意识彻底暴露在自己的意识当中,这会让他深感折磨。
结果那天晚上比尔直到3小时以后才能入睡。
*
王宁和伊利母在那次会面后的次日,也就是谈判的当天,他们坐着王宁手下的悍马H600靠在他们那天吃冰淇淋的店的拐角处。他们把这厢后面三格弄成一个小型的工作室的布局,实际上所谓的小型工作室无非只是在左右两边各方了一张窄而修长的不锈钢桌子,正面配着一个六个屏幕同步的监视器。
伊利母打开了他的MAC本,然后打开昨晚手机平台上的同名软件(在MAC本上的是MAC平台的),只见一个完整的立体框架图就出来了。
“该死,下面的地下室这么大!”王宁看着立体框架图低端那一块有一个足球场之大的立体空间,感觉到非常惊讶,应该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识范围了。而且关键是他还不清楚这地下室里头究竟有什么。
“分两头行动吧,我拿着这些货直接在二楼这个的士高舞厅的贵宾房去见那人,然后我会拿到我应用的情报;至于你,我相信赛修斯那老头另外给了你任务,我想这地下室有你要的东西。我们用这种直入体内的麦克风”说着伊利母拿出了一个胶囊状的东西。
王宁看了看那小东西,想平时吃的药那样,然后半信半疑问道:“这东西安全吗?”
“这里头是个纳米传声器,只能维持四个小时,四小时就会化成你的消化物冲走。”
王宁大概明白了地点点头,事实上他对这个东西还是不太明白它其中的工作原理,只是因为他看着伊利母一口吃了下去。
“程康,你负责监视着闭路电视机的图像。”
“明白。”
伊利母,用鼠标打开了下面菜单栏一个骷髅头的图标的小工具,打开界面,似乎是个简单的音频软件。
“你待会儿用着软件和我们两个联系。”
“知道。”正在那人准备想喷一些小设定时,伊利母突然说道:“有一个地方你千万不要碰。”然后伊利母指了指屏幕的“频率增幅”
“你只要调高了,我和王宁就死定了。而我们两个死了,你也别想拿到一分钱。”
程康突然像动画里头的滑稽人物裂开嘴笑着说:“你可放心,我才不干没钱的事情。”
伊利母看了看表的时间7:00pm,然后连忙收拾一下一旁的皮夹,拍拍王宁的肩膀。
“时候不早了,我们动身吧。”
说罢,只见王宁撬开了车子中间的一大块板子,只见一个硕大的下水道盖子,已经打开了,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

王宁看了看下面那个潮湿而又满是泥泞的下水道摇了摇头说:“说真的,我真讨厌下这种地方。”
“我先走了,待会儿里面联系。”伊利母抛下了这句话后就离去了。
程康不怀好意笑着说:“我看你这小女友可是火气很大啊。”
“他妈的,她不是我的女友好不。”
*
弗兰斯,连续几天的路程让他顿然间毫无精力。从伊拉克赶来中国实在困难,而且由于一些问题逼迫要从巴基斯坦转机。来到中国广州白云机场,已经十分之劳累,不过他依旧没有休息,他随身自带了一个从美国那边调过来的翻译。他深知他此行是他这么多次当中最简陋,或者看上去几乎是疏忽大意的那种人。
但是事实上而言,弗兰斯考虑的东西更多,自从莱昂纳多叫给他那单子后,他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一天是能安稳地入睡。最困扰的一点是,他一直不能确认那名在巴格达出现的意大利少女是不是莉莉姆的后人。当然这是当年之事情,眼前重要的是,弗兰斯顺着路线来到中国的同时居然如此谨慎,是因为中国的黑帮太复杂了,几乎是和官僚勾结,他们并不像传统的意大利那样拒绝自己的成员成为政府要员;也不像美国那种商业味道浓厚,关键是他们把更多自己的权利,无限无区域限制性渗透,甚至可能地方官员就有黑帮成员。所以此行,弗兰斯不敢像以往那样带着大队人马。
当晚他在报刊里头买了一份当地很著名的《广州日报》,他打开金融版,他特意叫翻译来帮他翻译其中的内容。
“天力电信、林氏药业和迪克房地产都有不少跌幅……”
弗兰斯听了翻译读了金融版面的部分内容后,就挥挥手让他先出去。现在他手下拥有的线索大多都联系不上,先不说莉莉姆死后保罗一系列过激政策导致莱恩达尼克斯下层策反,单单是手头上关于克朗姆的资料和那个叫巴格达的事情根本就联系不上伊利母为什么这种时候来到中国。而且,从这几天在中国的线人来看,伊利母的活动范围主要在会龙帮的势力范围之内;她内心里头打什么算盘真的是无人得知。从刚刚的报纸得知,会龙帮的四大家族在不同程度上都受到了不少的冲击,他暂且不知道这里面和伊利母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总觉得伊利母这时候来,肯定会发生一些很糟糕的事情。他刚下飞机就要奔去广州市区的公安部里头,对于这连续几天来说弗兰斯已经累到麻木了。
*
来到“维吉尔”的二楼处,一进去只听见里头播放着“Daft Punk”的DJ音乐。伊利母心里头不禁有些惊讶,毕竟能在这个东方的城市能听到这远在法国的音乐,实在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可思议。走近里头,挤进人群就可以看到有些人的头摇得特别厉害,有些男女有着身体和身体的紧密接触,有些人甚至是赤身裸体跳着抽搐般似的舞蹈,这一切在伊利母眼中都是如此扭曲。
抬头一看,只见楼层上方有一个复式的楼层,那里头的玻璃看不见里面,伊利母固然知道那里头就是他要去的地方,而且王宁事先已经和里头的人打过了招呼。正视前方的通往那个房间的楼梯处,只见有个人站的特别前像等待着什么人似的,伊利母若果没推算错误,那人应该就是等自己的。伊利母倚着一旁的石柱,站在对方看不到自己的盲点处,先观察着对方的动静,而且她个人也不急于进去和里面的人会面。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没透露这次谁要接待她,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没可能是李易峰接待她,尤其是这样,她必须谨慎行事
她按了按喉咙侧一点的地方说道:“C1听到吗?”
“听到。”
“能入侵到房间里头的闭路电视么。”
过了一会儿,对方说:“房间里头没有闭路电视,但是有四个金属强度探测仪。”
“恩,我知道了。”
伊利母听罢动身走到那人跟前,只见那人的身高比伊利母稍微高出一个头,男人表情温和,微笑着和伊利母握了握手说道:“我家大哥在里头等着你。”
虽然男人说着意大利语,但是伊利母实在听不明那种口音,那种奇怪的翘舌音让她听得特别难受,而且眼前这男人似乎没有这里大多数本地人的特征,相对而言眼前这个男人更加圆润。而且他称呼自己的顶头上司用大哥这一称呼真的有些怪,伊利母点了点头跟随着男人上楼梯。
进到房间里头,里面是一个四十平方的房间,由于房间整体是修长的体积,所以显得有些空间感不足。里头一个穿着黑色的西装,留着平头,带着文员般的眼镜的,看起来有30左右的男人,站起来和伊利母握了握手说道:“欢迎光临,我的朋友,坐吧。”伊利母顺着男人的邀请坐下。男人伸手递了一支雪茄,伊利母摇手示意不要,男子轻轻笑了,露出一副莫名般的表情;于是他将手中的那盒雪茄递给了一旁的那个穿着花绿衣服的男人,那男人分外强壮像岩石般一样,而对着眼前的男人,却意外地显出毕恭毕敬的表情。伊利母已经可以断定,这个男人向她传递了一种信息,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威严,就是说眼前这个外表像小办公人员的男人就是李易峰。
男人盘起手,示意着伊利母说道:“那么,朋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他一腔流利的意大利语,让伊利母过耳不忘,如果不是看到本人或许真的会误认为他就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伊利母拿起了手中的皮夹递给对面,只见另一边年纪稍大胡渣男接过了箱子,然后拿到了他身后的一群人里头。此时,李易峰依旧微笑着看着伊利母,也许旁人眼中这笑容似乎是温和,但是在伊利母的角度看来,这才是最危险的,她并不惧怕任何人对她发火,不过眼前李易峰那种不怒而威,让她渐渐紧张起来了。
过了几分钟,那群人走了出来,对着李易峰点了点头,李易峰这才没有那别扭的笑容,用坦诚的语气说道:“你给我需要的,那么你除了应得的报酬外,你还需要什么吗?”
伊利母内心里头挣扎着该怎么问,从文献上来看,萨丘碧斯这人似乎和会龙帮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直接说出来,加入萨丘碧斯是得罪了会龙帮的人,那么这里这么多人,她可是没把握在毫无武器的情况下逃出这里;权衡之下,她渐渐开口说道:“我在找一把武器。”
“哦,什么武器?”李易峰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伊利母慎重地说道:“一把叫做‘子胥刀’的武器。”
李易峰一下子的表情仿若两人,他先是惊讶,然后快速换回了凝重的神情。旁边一胡渣男看到这一刻后,示意其他人离开现场;于是现场就只剩下了伊利母和李易峰两人对峙。伊利母并没有因此感到紧张,倒不如说因此感到了一股莫名的轻松。
“你问这干嘛?”
伊利母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老大此行叫我来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打听这把刀的信息。”
“你老大是谁?”
“萨莱恩.洛斯安杰尔。”
李易峰叹了一口气,问道:“他现在身体怎样,多少岁了?”
“75岁,身体象45那样。”
只见李易峰没说什么,两手的手指相互交错摩擦着,在伊利母看来这种行动看得出他现在非常心烦,她也不着急,而且她还知道,李易峰即将向她透露一些重要的情报。
“子胥刀,是一把唐刀,是我父亲开创会龙帮的时候所铸造的一把刀。”
这一刻伊利母心里头来了个十二级大地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拿着的武器居然是他们帮派的。伊利母尽可能压制住自己的震惊的心情,以给人平静的心态来继续听李易峰说道。
“不过后来这刀不见了。”
李易峰神情显得异常压抑,压低声线说道:“被一个女人给偷走了。”
“能给我说是谁吗?”
“一个叫莉莉姆的意大利女人。”
*
王宁千辛万苦终于下到了下水道的尽头,令他惊讶的是,底下居然不是排水的水道,而是一条笔直的大刀,四周用刚劲水泥包围着,每一处都有抽风器。王宁扛着一支DSR1缓缓前进,走到大概10米处时候,发现了前方出现了两个分叉路口。他按了一下他喉咙左侧一块说道:“C1,我现在该往哪里走。”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了:“转右边。”
走到右边的通风口,只见里头分外潮湿,而且顶部不时有水滴下来,前方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伴随着空气的凝重感,王宁不禁放轻放慢脚步。
这时前方传来了脚步声,王宁慌乱了一阵,但是他用他以往的经验迅速冷静下来。他看一看他右上角,只见那里有一个夹角位,那是一个排气孔的凹进去的地方。于是他迅速躲进了里面。等待了四分钟左右,只见两个穿着解放军军服的军人走到了前方的大闸门,他们手上还扛着95式机枪,但是仔细一看他们并非职业军人,原因就是如果职业军人的话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动私刑,更不会穿着新兵穿的绿色军装,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们或许曾经是军人,但是无论怎么看,他们已经沦落成脱离政府管理下的单纯为了金钱的雇佣兵了。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伴随着门缓缓地打开,渐渐地从里面传出了诡异的叫声,因为距离比较远而且还伴随着吵杂的开门声所以听得不是太清楚,渐渐地声音越来越清楚了。
“啊……儿子啊你回来了啊~~~”
“老婆!!!我终于供完房子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按税分配了!!!”
“大哥,你终于回来啦!!!”
……
那是从黑暗的房间里头发出来的扭曲的叫声,王宁听着不停地冒着冷汗,房间里不仅传出了这些诡异的叫声,而且还伴随着地下潮湿的空气,传来了阵阵刺人骨髓的冷风。稍微往里头看,房间里面大约有一百来人左右,年龄大约看起来徘徊在三十到四十这个区间,他们的表情看上去相当幸福,但是却过于别扭,甚至看上更加像一个木偶被木偶师硬生生摆出来的表情那样,甚至有些人那种表情显得“表演过度”一般的感觉,说幸福的话倒不如说更接近于疯狂了。王宁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兴奋剂”的真正用途了,那就是帮这些人实现他们心目中的乌托邦
。“大哥,为啥要杀这些人啊?”
此时其中一个军人终于开口道了,王宁夹带着恐慌的心情凝听着他们的对话。
“请我们的人说,可能意大利那边的人已经倒戈倒向四大家族了,所以很可能会收买军方搜查这里,所以你和我复杂清场。”
王宁一字一句听清楚了,那是“清场”他有心无力,毕竟他现在的装备和战斗力是不足以和眼前这两人对抗,就算把他们杀了,那只会惹得一身麻烦,到头来,四大家族和意大利的黑帮就会以他会替罪羔羊算账了;他紧紧握这拳头在胸口静静地祈祷着。
枪声终于响起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阵醒来的惨叫声和悲鸣声,王宁拼命地紧紧闭上双眼,祈祷着上帝让时间快点过去。
枪声终于停了,王宁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缓缓间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儿子,妈妈已经好啦……”
然后短暂的枪声,声音停止了。
*
伊利母回到了车上,只见王宁神色凝重甚至是崩溃,程康一旁坐着仿佛一面知道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怎么了?”伊利母搭着王宁的肩膀问道。
王宁呆滞地回望过来,眼神空洞无力,淡淡地说道:“出事了。”
“什么事。”
“死……死人了。”
“诶?”伊利母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看了下程康,只见程康少有露出了少许悲伤的神情。
王宁麻木地说道:“人……死了。”
*
两个星期后,四大家族股票大跌,四大家族和李氏之间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千辛萬苦終於更新了第七章了,借此說,小說的故事終於進入主線了,中國的故事還沒完結,下一回是血色行動,請多多支持



打打小广告本人新博客,里头连载的是修改文本http://catfan.me/3553145
1
0

請選擇投幣數量

0

全部評論 2

10000
Cotton 皇帝
不是轻小说的感觉,但写得不错,我再看会再给更多的评价= =

13 年前 0 回復

主宅世界 子爵
话说这还算是轻小说吗。。
我读的一点也不轻松。。

13 年前 0 回復

灏然の文 平民
本人对艺术类非常感兴趣,尤其热衷写小说,希望多结识这方面的好友
0 粉絲
0 關注
3 發帖